冯夫人把持尚书府内务,早已用重金收买前院管事。
管事从孟翎的西偏院出来,扭头就去了冯夫人的院子里,把听到的事吐了个干净。
“他还会卜卦算命?”冯夫人不屑地哼了一声。
管事不吭声,他就是来卖消息拿赏银的,无意参与老爷夫人少爷三人之间的斗争。
再则……
管事总觉得,翎少爷自从不再清醒后,整个人就变得不一样了。
像一把经过多年锻造而成的宝剑,暗藏锋芒,一旦出鞘,必定惊艳四座。如今又多了“算卦”的本事,显得越发神秘。
冯夫人思考着管事方才的“告密”。
“孟翎说老爷将要大难临头,可有说是什么劫难?”
管事摇头:“他们二人靠得极近,声音小,奴才听不见。但他们二人分开之时,老爷很生气,大声说是您将早朝之事告诉翎少爷。”
“我可没说。”冯夫人紧紧蹙着眉头,心中越发烦躁不安,她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冯夫人赏了管事,叫他下去。
之后叫来一个小厮,命他换了衣服,去天香楼一趟。
“看看老爷在和谁喝酒。”
天香楼是正经酒楼,大堂偶尔会有歌女舞女表演节目,但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
即便如此,冯夫人还是不放心,她太清楚孟澎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了。
本就焦虑,一听这“大难临头”的预言,更是坐不住。
就算没有孟翎,她也是要找人私下跟着的,不过是早或晚的事。
那小厮不是第一次被派去跟踪孟老爷,十分熟练地换了套不起眼的衣服,埋伏在天香楼的门口。
京城最出名的酒楼有两家,一家是醉仙楼,以美食佳肴著称,二楼以上卖的菜品极贵。但一楼也做平民百姓生意,卖些寻常人家吃得起的菜肴,大堂时常有说书人在讲书,一壶茶一笼点心,能津津有味地听一下午。
另一家则是天香楼,是达官贵人们出入的酒楼,专做贵人富人的生意,一般人不敢也进不去。
酒楼内弥漫着一股清雅的幽香,装潢典雅又奢靡,所用餐具无一不精美。来往的小二都衣着整洁,服务周到,每个人都被培训过如何说恭维话。
至于菜肴……价钱很美丽,味道只能说中规中矩,反正来的人都不是为了吃饭来的。
天香楼的酒水种类倒是很多,应有尽有,不过,价格同装酒的瓶子一样,都是那么漂亮。
这种地方,照理来说,多少会藏点不能摆在明面上的灰色产业,比如“陪酒”的公子或姑娘。
可天香楼死活不做这类生意。
曾有贵人想要当众强迫弹琴卖艺的公子,被掌柜叫人打出去了。那人在店门口叫嚣,说自己与右相有如何深厚的关系,必会找右相来砸了这破店。
事后多日,始终没有消息。
最后竟是被人在城外的乱葬岗看见了那个嚣张的男人。
被一个草席随意裹着扔在坟上,表情狰狞,死不瞑目。
右相大发雷霆,却找不到天香楼动手的证据,无奈,草草结案。
谁也不知道天香楼背后的主人究竟是谁,连右相的面子都不给。
从此,再无人敢招惹天香楼。
京城向来如此,水深得很。
外头卖几文钱的茶水,天香楼能翻十倍售卖。小厮不敢进天香楼,只能在外边游荡蹲守。
直等到天都黑透了,才瞧见孟尚书被店小二摇摇晃晃地扶出来。
同行的还有几个官员富商,都是醉醺醺的模样。
小厮往阴影里藏得更深。
不远处,富商结了账,挨个将人送上马车,让家奴送他们回府。轮到孟尚书,富商正要说去尚书府,路边忽然传来一声俏生生的“孟老爷”。
富商和孟澎齐齐一愣,角落里躲着的小厮猛地打起精神。
众人齐齐望去,看见一个漂亮的青年,站在不远处。
孟澎醉得有点糊涂:“你是……?”
青年笑道:“孟老爷做过我的生意,您忘了么?”
孟澎好不容易才认出来人:“你是花月楼的公子。”
“正是。”
小厮:“!!”
花月楼可是青楼!
“老爷,许久不见,何不去花月楼小酌几杯?”青年问。
孟澎犹豫片刻:“我喝得已经够多了。”
青年仿佛听不懂拒绝,笑道:“那就去醒醒酒,老爷,我们那儿的公子和姑娘最擅长煮醒酒汤了。”
这位青楼里的公子深谙如何挑动人心,上前又是几句劝说,笑容魅惑。
“相逢即是缘,老爷今夜要不是来了天香楼,也碰不到我呀。”青年劝道,“来吧,老爷都一年多没来过了,楼里的几个哥哥姐姐都很想你。”
倘若孟澎还清醒着,必定会想起孟翎的告诫,拒绝回家。
但他醉得失去了理智。
美人相邀,孟澎迷迷糊糊道:“那好罢。”
青年没想到逛个街都能揽到客,大喜,火速把人扶上马车,还不忘招呼富商,问他要不要来。
富商连退数步,很明显要同他划清界限,但说话的语气还是很客气的。
“不必了,这位公子,夫人还在家等我,不好让她久等。”
“行吧。”青年并不勉强,反正已经抓到了一个大顾客。
车轮骨碌碌向前驶去,小厮火烧眉毛似的,狂奔回尚书府!
“夫人!夫人!不好了!!”小厮大叫道。
“怎么了?!”冯夫人吓得面色微白。
毕竟是“大难临头”,又是有过前科的天香楼,很难不多想到底是什么难。
小厮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夫人,老爷他……”
“说!”
“老爷他去青楼了!”
“……??!!!”
冯夫人一张脸由白变青,由青变黑。
她领着健壮的家奴和几个婆子,气势汹汹地出了门。
**
孟老爷被冯夫人亲自从青楼揪出来,面子里子都没了,酒也醒了。两人勉强撑到回府,关了门就开始吵架,吵架声里还夹杂着乒乒乓乓摔东西的声音。
吵着吵着,似乎还打起来了。打得不可开交,谁都劝不住。
尚书府闹了一整夜,清晨还叫了大夫。
所有人都不得安生,唯独西院,因位置偏僻,独享一夜清净。
孟翎一觉醒来,就收获了路生崇拜的眼神。
“少爷,你好厉害!”
“怎么了?”他疑惑地问。
“昨晚,老爷——”
路生话音未落,院门被人敲响。
平时院门都是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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