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听松山说起新出的女骨岁,归明内心竟隐隐滋生些许期盼,时隔多年他仍是好奇,那夜未见正脸的女骨岁到底是谁?
“女骨岁现在何处?有无伤我半冥子的鬼灵?”
“从出灵坊杀出后,那女骨岁便不知去往何地了,城中鬼灵也一个未伤。”
两人正说着,慕香携着小儿满身疲惫的回来了。在这半冥子有个规矩,凡是进来此地的孤身幼童,都需要进善儿院,直到父母来认领的时候才可以离开。慕香小儿初到善儿院的时候哭闹不止,院里的带养老妇们实在熬不住他日日夜夜的折腾,便纷纷不再管他。
一日归明无事前去善儿院帮忙,发现了浑身脏兮兮,饿的吃草叶的慕香小儿。归明心中愤慨,责问了全院的带养老妇,老妇们互相推脱,也都不愿再接管小儿。归明只好将这小儿带入家中,自行养育。说来也是缘分,慕香的小儿跟归明十分合得来,在归明身边不哭不闹,每日饭也吃的很多,顿顿肚子溜圆。归明还给这小儿取名小豆芽,从前寂静的府宅因为这小儿有了欢声笑语。
过了半年的时间,慕香身亡,也入了半冥子。此时的归明已经舍不得让小儿离开,所以慕香也借此住进归明府中,做些粗活杂活。
"小豆芽你回来了!"松山拿起一个紫泥糕就跑过去送到慕香小儿的嘴边,然后从慕香手中接过小儿,抱在身上。
归明见慕香脸色泛白,抬脚无力,便问道:“慕香你可是又去南越皇宫了?你今日才升至二阶鬼灵,想报仇也要等一等,你的身体现在还不能承受这么大的火力,强行使用只会让你身心受损。”
慕香是趁昨夜归明不在家偷食了他屋中酸果才一夜之间成为二阶鬼灵,原本她以为不会被发现,可归明到底是世间唯一的人鬼之子,连神明都忌他三分,他的东西别人碰了自然心中有数。
“城主,你不怪我吗?我们母子平白无故成为你的累赘,还时常令你担忧。”
归明道:“你在府中又不是白吃白喝,整日浇花扫地做饭,样样事都处理的妥当。小豆芽活泼可爱,让我在无聊日子里有了不少慰藉。所以哪有累赘一说!”
松山也道:“慕香姐姐可别多想,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慕香是个苦命人,她身为家中的第六个女娃,刚出生的第一天就被父母嫌弃,父母给她取名换男。她八岁时被卖给人牙子,后来又辗转几人之手,在九岁的时候进宫做了侍女。宫中有一老嬷嬷无儿无女,见了当时小小的换男打心底里喜欢,于是认她做了女儿,并给她更名为慕香,寓意永远追求美好。
可惜老嬷嬷身体有疾,在认慕香做女儿的第二天便撒手人寰。慕香一个人在深宫摸爬滚打,受了数不清的委屈,终有一天成了皇子的贴身侍女。她的日子总算有些起色,就在这时风靑云却主动靠近了她,向她示好。正是少女情动时,慕香很快沦陷温柔乡。日换星移,谷收豆种,两年时光倏忽而过。风靑云总是说要给她一个名分,但迟迟没有行动。
就在她还做着能成为皇子正妻的美梦时,风寄云却在一个夜晚夺走了她的身体,并次日封她为次妃,此时她的肚子里刚怀上风青云的孩子。后来孩子出生后三个月,风青云就死去了,再接着老国主暴毙,风寄云成为新国主。风寄云对她并不伤心,态度冷淡,对她的孩子也是满不在乎。她不怨,因为这本就不是他的孩子。可没想到风寄云却知道这孩子非他所生,暗地里对孩子下了毒手。孩子咽气,慕香的天也轰然倒塌。
一生多波折,少有人拿真心待她,谁知死后却在这半冥子城主之府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松山再道:“这世间不入轮回的鬼灵皆在半冥子,你母子也来这里多日,但始终未见小豆芽的父亲。想必他父亲早已放下往日恩怨情仇,重生为人了。慕香姐姐你也不要再自己难为自己,徒生伤悲了。”
归明瞅了眼慕香,对松山说:“小豆芽他入不了轮回。”
松山瞪大眼睛:“为什么?这半冥子的鬼灵只要愿意不是都可以入轮回吗?小豆芽怎么不可以?”
慕香低声道:“小豆芽死后被邪术封了棺,他永远困在了那具棺材里。”
松山一脸不解:“城主难道不能解开此术吗?”
归明回道:“万千邪术我皆可破开,唯有这父子咒我无能为力。这父子咒解开其实挺容易,只要父亲一滴泪即可破除。但就像你说的,小豆芽的父亲或许已入了轮回。”
慕香脸上挤出一丝笑:“这样也好,我可以一直陪在小豆芽的身边。他不会长大,我也不会变老,这是多少母亲求之不得的事情。”
…………
风寄云从风靑云的故殿出来后,去了乐生殿。这些事情被摊开晾晒,曝于阳光之下,其实他并不担心。他唯一在意的是这些事情被风长恒知道后,这个儿子会如何看待他。他这个儿子除了长相随自己一些,脾气秉性都随了他母亲,心思单纯,尤其顾念亲情。
到了乐生殿后,春映棠也在这里,她正在教风长恒插画之道:“这花、叶、枝、果、枯木等皆可入景,但花材再好,若不合你心中所想,也要剪去。插花讲究留白之美,有时候空比满更重要。”
风寄云走至旁边,拿起一根花枝:“春娘娘说的在理,长恒你要听到心里去。治理国家也如此理,凡是阻你路者,无论是谁,都要狠心清除。”说完,他手里的花枝被拧去花头,扔在一边。
春映棠怪他:“我栽种了许久才将这枝花养得如此动人,万分不舍下才摘来使用,你问都不问就给我折断了,该打。”
风寄云笑笑:“断了就断了,此花并不稀奇,我再命人送百千枝来,赔给春娘娘。”
春映棠回绝:“别的花再好,终究不是这一枝了。说到底我与这枝花的缘分也就到这里,算了。”
风长恒捡起掉落的花头和花枝,将它们按原来的样子摆放在一起放在桌子上,道:“缘分这东西一分命定,九分人为。犹如此花,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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