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攸宁和谢既墨不着痕迹的对视了一眼，随即含笑迎上前，接过了二伯母手上的袋子。
指尖在暗处的商标处明显地停顿了一下，然后笑得温柔：“二伯母真是有心了，这家的汤确实不错。”
二伯母脸色微变，很快又堆起笑来：“可不是嘛，我还特意让他们多加些人参红枣，正好你失血过多，补一补。”
谢既墨冷哼一声：“二伯母的消息可真是灵通，我倒是不知道我受伤的消息传得这么快，连还知道的这么具体！”
语罢把脸撇到一边，逐客之意再明显不过。
可二伯母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像是没有看懂他的暗示，对着曾攸宁摇头嗔怪：“瞧这孩子脾气。”
曾攸宁因着先前的合作，倒是不好说什么。
于是二伯母自顾自地一屁股坐在了床边：“早劝你收敛些脾气。之前的事，因为我们是家人，所以不会太计较。你看看外人，这不就下死手了？这要是再重一点，命是不是就没了？”
话中的幸灾乐祸毫不掩饰。
这是说之前谢既墨给她儿子打进医院这件事?
曾攸宁攥紧拳头，这话也太难听了，让人恨不得一拳打上去。
可她见谢既墨却是一脸不以为意，显然是听惯了的。曾攸宁突然感觉自己的心有点酸酸的，莫名有些心疼。
见没人接她的话，二伯母狠狠瞪了曾攸宁一眼，状似不经意问道：“这么重的伤，警察那边调查出到底是谁干的了吗？听说那些凶手都抓到了？”
她俯身凑到曾攸宁耳边，压低声音：“凶手到底是谁啊？”
“凶手是谁，您不该最清楚吗？”
谢既墨阴恻恻的声音突然在病房中响起，声音不大，却惊得二伯母浑身抖动了一下。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二伯母脸上的粉底簌簌抖动，看着让人恶心。
曾攸宁借此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走到窗边推开窗。
二伯母身上的香水味着实是呛人，自从知道谢家就是做香水生意的，她越发觉得以这品味，公司交到他们手里，早晚得倒闭。
冷风吹来，二伯母像是回过神来。
她讪讪起身，目光在两人之间打了个转：“那你好生休养，改天我再来看你。”
曾攸宁看着合拢的房门，转身望向谢既墨：“你觉得二伯一家是不是？”
谢既墨皱眉：“看上去太积极了，凶手会这么傻吗？而且今天董事会上二伯临阵倒戈，若是想要动手没必要多次一举。”
曾攸宁接话：“不像真凶，但她一定知道些什么。不然不会这么积极来打探警方的动向。”
“我能感觉到她在害怕。或许不是主谋，但肯定牵涉其中。”
曾攸宁叹了口气，感觉水被搅得越来越浑了，她身在局中，越发的难看清。
她感觉每个人面上都蒙着一层纱，都不像是好人。
两人沉默间，谢既墨突然不自在地动了动，耳尖泛起薄红：“那个，护工还没来？”
曾攸宁看了眼手机：“说是路上堵车，还要等一下。”
她关切地俯身：“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还是饿了？可惜二伯母送来的东西我不敢让你吃，不过我安排营养师做的饭一会儿也送到了，你稍微再等一下。”
等曾攸宁说完，谢既墨的脸越来越红，他声音极低，曾攸宁凑近才听清：“……不是，我想去洗手间。”
曾攸宁愣了一下，然后瞬间脸爆红，结结巴巴问道：“要、要我帮忙吗？”
她眼神不自觉的往谢既墨的身下瞟去，似乎好像，是挺大的。
谢既墨一看就知道她误会了：“你扶我过去就好，我自己可以的，你就在门外等我就行。”
曾攸宁眼睛瞪大，脸红得更厉害，大声反驳：“我才没有想进去呢！”
为表示自己的毫不在意，没等他拒绝，曾攸宁直接扶他起来，碰触间能清晰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
曾攸宁嘀嘀咕咕道：“你不要这么紧张，小心伤口崩开。”
“……嗯。”
洗手间的隔音效果意外得好，不愧是vip病房，曾攸宁在门外胡思乱想着。
她本想要去用冷水洗脸降降温，可终究是放心不下，徘徊了半天，足尖还是牢牢地钉在了洗手间的门外。
突然，她感觉自己肩膀被轻轻地拍了一下：“请问您是曾女士吗？”
来人彬彬有礼，穿着干净整洁的护工制服，温暖的笑容让人不自觉放下了防备。
不愧是金牌护工，加价请来的确实物有所值。
曾攸宁点点头：“注意事项我已经在手机里面都和你说过了。”
“您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谢先生。”
护工环视了一圈病房，目光在紧闭的卫生间门上停留片刻，露出会意的笑容：“您先去忙吧，这里交给我。”
门外的便衣警察早已就位。
谢家兄弟接连出事，也让他们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谢既墨遇袭案成了重要突破口，刚刚二伯母的到来早已被警方记录在案，这位护工也是经过严格背景审查的。
曾攸宁向门外的刑警点头致意，在保镖护送下回了家。
一个人回到这空荡的房间里，她瘫在沙发上，感觉浑身发软，没有力气。
昨天这个时候的她还信心满满，今天却遭遇如此重创，这让她不免有些怀疑自己。
抬起头，正对上了书房门上的摄像头，突然想到了至今还没有看到的录像。
手机适时震动，是谢既墨发来的消息。
“你怎么突然走了？”
曾攸宁手悬在屏幕上方，不知如何解释当时的尴尬。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匆忙逃离的样子实在可笑。
好在谢既墨没等她回复，又发来一条：“你明天过来取一下保险柜的钥匙，我已经和那边的经理打好招呼了，你直接去就可以了。”
说到正事，曾攸宁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好的。”
“还有，这是我哥书房当天监控的备份，今早王警官就发来的，忘记转给你了。”
曾攸宁看着他接连发来的消息，想到自己走之前，他身上缠满纱布，动起来都费劲，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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