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竞技场内的夜空繁星点点,那是多少人从未未见的美景。
距离考核结束还剩102小时。
一片寂静之下,暗流涌动。
*
这一天过得极为平常。
严汀雨没想到这校旗这么难找,他足足找了一天,几乎就快把他在的那块山头踏平了,到现在依旧毫无头绪。
他蹲在树上,双手抱头,紧闭双眼,冥思苦想。
“站住。”一声喝斥,两个人的身形都顿住了。
严汀雨心头一跳,下意识拔腿就跑。刚迈出一只脚,转眼一想,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又悻悻把脚收回去。
另一道黑色身影停在原地,动作凝滞僵硬。
说话者站在八米开外,直视这方。
见没有动静,严汀雨脸皱成一团,难不成说的真是他?
“阮知有,你要抛下我吗?”女声柔柔。
听到这儿,严汀雨耳朵“唰”地竖起来,聚精会神。
静了半晌,树下那人才回话,“辛珩,我想……”
严汀雨低头一看,树下一个男生,全身皆黑,几乎快与夜色融为一体,他若不是觉醒者还真不一定能看到这人。
那个女生,辛珩,大概猜到树底下这个男生所想,不等他把话说完,“可是我们不是在考核前就已经说好了的吗?要一起……”
阮知有痛苦地皱眉摇头,他背对着辛珩,心里默想不是这样的。
“阿珩,也许我们该分开了。”
他从记事起就跟在辛珩身后,每次抬起头都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他不想这样。
他想是时候向前一步了,他想与她肩并着肩,而不是在她的羽翼之下受她保护。
辛珩沉默,斑驳的树影打在她秀美的脸上,让人一时瞧不清情绪。
严汀雨觉得此时的辛珩有点可怕,但又说不出来那种感觉。
阮知有不等辛珩的回答,黑色的身影没入深林,消失得无影无踪。
严汀雨看着阮知有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就这么走了?那底下那位辛小姐怎么办?
他这么想着,突然感觉到一道视线,一回头,原本该在八米之外的辛珩已经站在树底,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严汀雨心中警铃大作,但还是故作镇定轻咳一声,唤了句辛小姐。
辛珩莹白纤细的手指绕动着她垂落的黑发,饶有兴致地打量树上的人。
严汀雨被盯得头皮发麻,喉咙干涩地艰难开口,“辛小姐,您不去看看阮同学吗?”
辛珩被对面这人的反应逗笑了,“这位同学,你听了那么久的八卦,我是不是该向你收点报酬呢?”
在严汀雨看来,这位辛小姐不笑时还好,面庞端丽,此时笑起来秾艳瑰丽,她的声音也像是裹满糖浆的毒果,轻声细语却能要他性命。
严汀雨已经石化了,怎么办?感觉他要死翘翘了。
*
竞技场另一处。
树影婆娑,夜风呼啸,带来阵阵凉意,但却吹不去关山月身体的热。
她神色凝重,额角挂着汗珠,右手背在身后紧攥着手中的剑,不敢片刻恍神,要不然就要被眼前这人扒掉一层皮。
关山月面前这人,一头银色长发,身着黑衣,在月光照耀下反射出光泽,他精致的嘴角擒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启唇,音色犹如上好的钢琴发出的美妙音符,“关小姐,我的提议你考虑得如何了?”
“阿尔维德先生,商议一件事情可不是你这样谈的。”关山月扯起嘴角,冷声说道。
环顾一周,数名黑衣人隐身藏匿于树荫,只有阿尔维德·达里安一人站在月光下。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关山月对此人早有耳闻。
赛尔法星,塞罗米尔学院的人,著名的达里安家族的后裔。
达里安家族世代盘踞在赛尔法星,是北方布雷坎星系中最大的家族,其家族成员横亘联邦帝国各个领域,是当之无愧的豪门大家。
更别说眼前的这位是如今达里安家族的新秀,觉醒了S级的精神系相态力的继承人。
关山月与这种人交涉,不敢放松一刻,着实心累。
阿尔维德轻笑,“我以为这是个很划算的交易呢?”
很划算?关山月听了发笑。
要做强盗直说就是了,何必这般冠冕堂皇。
“阿尔维德先生死心吧,这个交易我不会同意。”真不懂一个塞罗米尔的人拿星烬重燃干什么。
“□□脆地拒绝了呢。”阿尔维德哂笑呢喃,眼尾晕开的笑意在皎洁的月光下溅起圈圈涟漪。
饶是关山月这般不解风情的人也还是被这幅美景略微晃了神。
关山月眉头一皱,大脑飞快转动。
要是跑不脱,就只有面临一场硬仗了。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打破了这份“水面上”平静。
关山月趁机甩出一个烟雾弹,往深林里极速遁行。
原本隐匿于树影之下的黑衣人立马追去,身影转眼间消失在夜色中。
其余黑衣人围在阿尔维德周围,保持着两米不近不远的距离。
“唉,这又是何苦呢?”
幽幽的叹息在月色下响起。
黑衣人们像是没听见似的,低垂头颅,没有半分响动。
*
竞技场内的时间,好似流逝得分外的快。
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过了一天。
第二天一早,似乎空气开始躁动起来了。
从凌晨开始,打斗声不断。
进入竞技场的第一天,大部分人对校旗不明所以,但从第二天凌晨开始,有人摸清其中关窍。
对于校旗,钟榆能够确定的是要调动精神力。
在她的精神力范围内,能观测到好几处相态力微粒团。
直觉告诉她,那里有东西。
最近的一处在东南方。
钟榆拾掇拾掇自己就出发了。
竞技场模拟的是雨林,空气潮湿,植被高大繁茂,钟榆在这里呆了一天还是不怎么适应。
就像脚底忽然触感绵软,低头一看,是动物粪便。
这粪便要是在沙漠里,早就风化了,以至于钟榆没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她原地思索了片刻,面无表情把脚扯出来,靴子外表已经被浸湿了,但好在没什么味儿,反而有一股独特的食物清香。
钟榆眉头皱起,走到一边捡起树枝简单处理了下鞋。
真倒霉。
但她不知道的是,倒霉的事还在后头。
等钟榆到地方时,那里已经成了一片焦土。她站在入口处,抬眼只能看到足有二十余米高的大树层层叠叠地排列,圈出了这个犹如巢穴般的地方,那团相态力微粒就藏在最深处。
原本这里应是另一副郁郁葱葱的景象,而不是现在这样,烈火灼烧。
烟尘弥漫的空中一小一大两个身影翻飞,两种相态力炸得到处都是,带出一片火花。
果然没有好事。
不等她反应,一道黑影袭来。
钟榆心下一惊,立马幻化冰剑格挡,还是被对方锐利的爪子划伤的右手手背。
手套被划破,鲜血直流。
钟榆默不作声使用疗愈力,狰狞的伤口愈合缓慢,她的眼睛盯着罪魁祸首,一头高大的草系相态异兽。
飞在空中,身形似马,背部有一对宽大又锋利的翅膀,其影子将钟榆笼罩在阴影之下。
二者达成诡异的对峙。
“豁?又一个倒霉蛋。”戏谑的声音由远及近。
这是刚刚在空中与异兽打斗的那人。
不过仔细一看,她还在空中,异兽也还在追着打她。
真有闲情逸致啊。
随泱也没想到倒霉蛋不止她一个啊,真是有缘,都被这相态力微粒团给吸引到这巢穴里来让异兽按着打。
现在就是比谁更倒霉了。
钟榆与草系异兽的微妙对峙被随泱打破,她立即离开原地,躲开一击。
这头异兽很不好对付,对空作战,无论是对精神力还是相态力的消耗都极大。
钟榆一边飞奔躲攻击,一边大脑风暴。
-
联邦第一军校监控室
安丑一直守着有钟榆的小屏幕,为了证明他的眼光。
看到钟榆用精神力探测找到正确方向,安丑赞赏地点点头,表示与有荣焉。
当钟榆走进那个由树木组合而成的巢穴时,安丑神情一滞。他的直觉告诉他,很熟悉并且那肯定不是个好地方,但他又记不起来为什么不好。
“牧承,牧承,快过来。”安丑抓耳挠腮地喊道。
牧承正在另一边和周易之守着其他监控,听到安丑的声音他下意识装听不见,这是经验之谈,毕竟安丑一向都说废话。
安丑见牧承不理他,声音放得更大了些,惹得监控室里的人纷纷侧首。
牧承掩面,表示他不认识这人。
一直看着光幕的周易之回头,给牧承递了个眼神,两人一起走过去。
到安丑面前,牧承没好气地说:“干嘛?”
“你们快来看,这是哪?好熟悉但我就是想不起来,你们快帮我想想。”见到两人像是见到救星的安丑赶紧招呼,让出位置。
“这里……”牧承入目的是冲天的火光,以及烟雾缭绕的闭塞环境。
“是绿野风兽的巢穴。”
周易之的话一出,周遭瞬间安静。
“什么?”牧承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靠!就是这个,就是这个什么劳什子风兽,我想半天想不起来,你记性真好啊!”
得到答案的安丑畅快得要跳起来了,疯狂拍打周易之的肩膀。
身体连续遭受攻击的周易之无奈地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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