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厨房里就传来了动静。林婉儿醒来时,鼻尖萦绕的是一股混合着柴火和粮食的朴素气味。她穿好衣服走出狭小的房间,看到母亲周玉兰正在灶台前忙碌。
早饭很简单,或者说,对于刚刚经历过现代美食轰炸的林婉儿来说,过于简单了。桌上摆着一盆黄澄澄的玉米糊糊,稀得能照见人影,旁边是一小碟黑乎乎的咸菜疙瘩,还有几个颜色发暗、看起来就硌牙的窝窝头。
这和她以前吃的牛奶麦片、煎蛋培根、手冲咖啡比起来,简直是两个世界。林婉儿心里叹了口气,这就是八十年代的日常。
“婉儿醒啦?快来吃饭,吃完饭还得想想找工作的事儿呢。”周玉兰端着最后一碗糊糊放到桌上,招呼着陆续起床的家人。
父亲林建国已经坐在桌边,默默抽着旱烟。二哥林勇打着哈欠走出来,看到桌上的饭菜也没什么表情,显然习以为常。怀孕四个月的二嫂李秀娟小心翼翼地坐下,脸色有些不太好,估计是孕期反应。还在上学的五弟林强和六妹林薇也揉着眼睛坐了过来。
“妈,今天早上喝糊糊啊?”林强嘟囔了一句,显然对这单调的早餐不太满意。
“有的吃就不错了,挑什么!”周玉兰瞪了他一眼。
就在这时,周玉兰像是想起了什么,走到墙角的柜子旁,打开柜门,露出了里面码放整齐的东西。她的目光落在最下面,那里多了一个崭新的白色布袋和一个半透明的塑料油桶。
“哎?建国,这米和油是……”周玉兰惊讶地拿起那桶看起来就很清亮的豆油,“你单位发的福利?”
林建国也愣了一下,放下烟袋:“没有啊,厂里最近没发东西。”
全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袋米和那桶油上。在这个油米都需要粮票、油票,且限量供应的年代,这么一大袋米和一桶油,绝对是稀罕物。
林婉儿心里咯噔一下,来了!她连忙低下头,假装喝糊糊,耳朵却竖得高高的。
“不是你拿回来的?”周玉兰更奇怪了,“那这是哪儿来的?咱家柜子我天天收拾,昨天还没有呢。”
“会不会是……送错了?”二哥林勇猜测道。
“谁家送东西会直接放咱们柜子里啊?”李秀娟小声反驳。
林婉儿知道不能再沉默了,她放下碗,抬起头,脸上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混合着不好意思和邀功的笑容:“妈,爸,那个……是我弄回来的。”
“你?”周玉兰和林建国异口同声,满脸不信。
“嗯,”林婉儿点点头,开始编造早就想好的说辞,“我昨天不是去同学家了嘛,她爸妈看我高考没考好,心情不好,就托关系给我弄了点米和油,让我拿回来补补身子,还让我别声张。”她特意强调了“别声张”,希望家人不要追问是哪个同学。
这个解释虽然有点牵强,但在当时,托关系弄点紧俏物资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周玉兰将信将疑地看着女儿,见她眼神诚恳,不像说谎,再加上家里确实需要这些东西,便没再深究。
“你这孩子,拿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下次可不能这样了。”周玉兰嘴上责备着,脸上却露出了笑容,小心翼翼地把米和油放回柜子里,像是对待宝贝一样。“这油看着真亮堂,中午给你们炒个鸡蛋!”
林建国看了女儿一眼,没说话,重新拿起烟袋吧嗒吧嗒抽起来,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
一场小小的风波就这么被林婉儿用一个不算完美的借口掩盖了过去。她暗暗松了口气,看来以后从系统背包里拿东西出来,得更小心才行。
她拿起一个窝窝头,慢慢啃着。口感粗糙,有些拉嗓子,玉米的香味很淡,远不如现代经过改良的品种香甜。咸菜疙瘩咸得齁人,但下饭。玉米糊糊没什么味道。这就是八零年的滋味,真实,朴素,带着一种艰苦岁月里特有的韧劲。林婉儿小口吃着,努力适应着,心里却盘算着另一件事。
吃过早饭,林婉儿借口出去走走,实际上是想看看这个1982年的龙城。走出家门所在的胡同,视野开阔了一些。正如记忆所示,这个年代的龙城,远没有后世的繁华。街道两旁多是低矮的平房,墙壁斑驳,有些还贴着褪色的标语,比如“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就是生命”之类,带着鲜明的时代印记。最高的建筑是市中心的百货大楼,也仅仅三层高,却已经是地标性的存在。马路上行人不多,大多穿着蓝、灰、黑色的工装或者的确良衬衫,步履匆匆。偶尔有几辆“二八大杠”自行车叮铃铃地驶过,引人注目。空气里没有汽车尾气的味道,反而是一种淡淡的煤烟味和泥土气息。
回到家,林婉儿走到堂屋那面挂在墙上的镜子前。镜面有些模糊,边缘甚至起了黑点,但依然能映出她的模样。一张年轻的脸,十八岁的年纪,本该是青春飞扬的时候,但镜子里的人儿却面色暗黄,皮肤粗糙,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和缺乏保养导致的。幸运的是,原主的底子极好,五官精致,眉眼清秀,特别是那双杏眼,如果好好养养,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啧,这皮肤状态可不行。”林婉儿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小声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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