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第91章
【樱桃糕】
府城的街道巷子多但布局规整横平竖直如同棋盘。
即使对这里不熟悉长夏也不至于走得晕头转向。
裴曜用板车拉着大小扫帚、簸箕、铁锹两桶水、几块抹布以及鸡毛掸子等东西。
长夏跟在他旁边和孟师父一起来到兰华街。
街尾有几间门面最大的一家是供饭食的茶馆子。
茶馆门窗大开从外面一眼就能看见里头的布置酒坛子少陈列出来的茶坛有许多。
一股茶香飘出来轻轻袅袅煞是好闻。
里头还有说书的。
长夏听见那人抑扬顿挫的声音看了进去。
芙阳镇上也有说书人但听书要交茶钱乡下人哪有这种闲情逸致顶多路过的时候在门口听一耳朵。
说书人的位子一般都离门口远在外头是听不真切的。
因此长夏看一眼没有停顿抬脚又往前走。
不想孟叔礼在前面停了下来。
茶馆旁边是一家香烛铺子门口坐着个头发花白的老夫郎正在扎纸马。
看见孟老头他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一会儿才笑道:“是老孟啊今儿怎么有工夫过来?”
孟叔礼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说道:“带徒弟过来拾掇拾掇。”
徒弟?
老夫郎目光往上移落在高高大大的少年人身上口中“哎呦”一声说道:“年轻人长得可真高。”
孟叔礼又道:“这是你任家阿公。”
“阿公。”裴曜不气不怒时眼睛天生带几分温和。
长夏在一旁也喊了声阿公。
任老夫郎见他俩模样一个比一个俊俏只觉眼前都是亮的笑眯眯应了一声。
香烛铺子不大一眼望去是窄长型各种纸扎、纸钱堆积香烛香炉也十分多。
长夏一过来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烛味道。
香烛铺子旁边的门面门板看起来宽一点或许里面也宽敞。
孟叔礼用钥匙开锁可能是许久没开过费了一会儿劲才打开。
门板一推有细细灰尘扬起。
长夏抬手扇了扇面前的灰一转头看见裴曜皱着眉他悄悄拉了下裴曜衣袖。
裴曜会意没说什么跟着孟叔礼往铺子里走。
铺子果然和长夏想的一样比香烛铺宽敞一点但这两间铺子加起来都不如茶馆大。
铺子前面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左侧的墙上开了一扇窗户窗纸破破烂烂。
地上有一些泥块和小石子。
孟叔礼踢一脚
长夏一进
来,觉得里头灰大难闻,便打开了窗户。
裴曜拉着板车进来,见二门后面还有延伸,问道:“后头是什么?
孟叔礼往里头走,说:“两间小屋子。
长夏眼中有着好奇。
二门在正中,让他想起了廖记玩器店,不过廖记的二门挂了帘子,掀开才能看见里头。
他跟着进去,后头的布局同样简单,中间是过道,两边各有一间小屋,再往后,就是一小片院子。
没有后门,高高的院墙挡住了去路。
裴曜见后院的两个晾衣木架垮塌腐朽了,其中一根烂木头上竟然长了些灰白颜色的伞蘑。
他弯腰看了眼,和山上常捡的野蘑不大一样,不知是什么,干脆踢烂了。
长夏从左边屋子里出来,看见他在那里踢白蘑,笑了下,小声说道:“屋里的床好脏,全是灰,不过我看床腿还算结实,也没烂没朽,还能用呢。
他声音轻柔,带了一丝哄着的意味,说:“咱俩先把这些搬上车,再扫灰。
“嗯。裴曜答应一声,挽起衣袖就开干。
见孟叔礼想来帮忙,裴曜将一根烂木头放在板车上,说:“行了师父,用不到你,买些窗户纸回来。
徒弟的话很不客气,但孟叔礼习惯了,没说什么,背着手出去了。
两间小屋也开了窗户,窗纸同样烂了,回头全得裱糊。
长夏干活时很少说话,这里灰又大,闭上嘴巴最好。
幸好铺子里的东西不多。
木架的连接处被裴曜一脚踹断,长夏两手抱着木头丢上车,搬完后两人各拿一把大扫帚,清扫起后院。
左边的小屋里有床和桌椅,右边屋子则放了两个木头货架。
不用孟叔礼说,他俩也看出来,右边小屋被上一个商户当成了库房。
见木头货架挺结实,不用丢,两人换了小扫帚扫灰。
裴曜高,抬手就能够到木架顶,他扫了上面。
灰尘呛得嗓子痒,眼睛也痒痒的,长夏出去咳了好一会儿。
他掏出手帕,捂住口鼻,进来单手清扫木架低处。
街道上,孟叔礼往杂货铺子走,买了一摞窗户纸后,心道自己过去了也是遭白眼,还不如在外头溜达一会儿。
铺子里除了灰大,活倒是不重。
他想了想,干脆往城西的牙行去了。
·
长夏拧干抹布,见床和桌椅干干净净的,地上也没有沉积的落灰,连窗台都擦得干干净净,心里一下子舒坦了。
他提着脏水桶出来,裴曜正在对面屋里擦木架,他便进去帮忙。
两人都灰头土脸的,衣裳也脏了。
裴曜说道:“要不洗了头发再回去?
长夏弯着腰擦拭低处,闻言想了想,说:“行。”
他看裴曜脸上头发上有灰,就知道自己是什么模样,坐船时旁边都是人,一身脏兮兮容易惹来嫌恶。
正说着话,孟叔礼就进了二门。
裴曜没问他这么久没回来,是做什么去了,只说道:“就差擦完这个木架了。”
“嗯。”孟叔礼点点头,手里除了窗户纸以外,他还拎着一个油纸包。
他开口道:“我方才去了牙行,跟牙人说了要赁出去的事,明天牙人要过来看看。”
裴曜一边擦木架一边说:“那正好,趁干净时租出去,省得人家挑剔压价。”
至于一个月的租钱,跟他没什么关系,何必问那个。
孟叔礼顿了顿,看一眼长夏,又对裴曜说道:“给你俩买了樱桃糕。”
见裴曜回头,他把手里的油纸包往前一递。
裴曜放下手里的抹布,接过后问道:“樱桃糕?”
樱桃不比山楂,很容易坏,眼下还没成熟,竟然就卖了起来。
知道他俩没吃过,这东西在府城也是这几年时兴的昂贵糕点。
孟叔礼说道:“这阵子樱桃还没熟,是用去岁捣的樱桃浆做的。”
并非樱桃时节,用冰库储存樱桃浆,代价不小。
因此这一阵的樱桃糕很贵,这一小封只有六块,却要六钱。
“还是热的?”裴曜手托住油纸包,尚温热,他有点惊讶。
孟叔礼解下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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