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瑶难得一夜好眠,清晨醒来时,只觉得连日来紧绷的神经都舒缓了许多。她洗漱完毕,整理好书包,准备去图书馆学习。经过餐厅时,却发现里面静悄悄的,与平日江家人用餐时的景象截然不同。
母亲阮春霞正在擦拭餐桌,见她张望,便低声解释道:“先生和太太一早就去机场了,要出国参加一个重要朋友的婚礼,得去几天。早餐已经用过了。”
阮清瑶恍然,随即又生出一点疑惑:“那……”她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三楼的方向。
阮春霞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少爷还没起呢,房里一直没动静。你动作轻些,别吵着他。”
“知道了,妈。”阮清瑶应着,心里却忍不住嘀咕:那家伙,也不知道在外面鬼混到几点才回来。她脑海中浮现出昨晚他交代说去蒋时安家时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看来这话水分不小。
她不再多想,拿了片面包垫肚子,便轻手轻脚地换鞋出门。初夏的晨光透过高大的落地窗洒进空旷的客厅,少了江家人在时的压迫感,连空气都显得清新了几分。阮清瑶推开沉重的别墅大门,正要迈步出去,脚步却不由自主地顿了一下。
她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机,点开了那个刚刚添加、对话还一片空白的微信界面。对方的头像是一个线条凌厉的赛车侧影,昵称只有一个简洁的字母——J。
阮清瑶的嘴角不自觉泛起一丝弧度。真是没想到,那个与她生活在两个世界的江骋,竟然有一天,会躺在她的通讯录列表里。
她笑着摇了摇头,将手机收回口袋,推开大门,走进门外明媚的晨光里。
三模近在咫尺,她得要更努力才行呀!
日头渐高,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江骋还在呼呼大睡。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不识相地嗡嗡震动起来,锲而不舍,大有不接不通誓不罢休的架势。
江骋烦躁地哼唧了一声,摸索着抓过手机,眼睛都没睁开,哑着嗓子没好气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刘伯杰咋咋呼呼的声音:“骋哥!醒了吧?别睡了!大好周末窝家里多浪费,出来玩啊!”
“不去。”江骋言简意赅,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的,“困,补觉。”
“补觉?”刘伯杰的音调瞬间拔高,“你少来!是不是昨晚又偷偷跑去南山赛车了?好啊你,居然不叫上我!太不够哥们儿义气了吧!”
“废话真多。”江骋被吵得脑仁疼,语气更差,“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
“别别别!有事!真有事!”刘伯杰赶紧切入正题,语气兴奋起来,“听说后街那边新开了个酒吧,格调特棒,里面美女如云,气氛贼嗨!咱去探探路呗?”
“没兴趣。”江骋想都没想就拒绝,“你自己去。”
“哎呀!关键是……”刘伯杰的声音一下子矮了八度,带着点谄媚和为难,“那不是……哥几个里头,就你过了十八岁生日嘛!有你在,咱们进去也理直气壮不是?骋哥,帮帮忙嘛,就当给兄弟们打个掩护,撑个场子!”
“滚蛋!”江骋被他那黏糊糊的腔调恶心得够呛,睡意都驱散了几分,“别在这儿恶心我。等我睡醒再说!”说完,根本不给刘伯杰再纠缠的机会,直接按下了挂断键。
世界终于清静了。
江骋把手机往床尾一扔,拉高被子蒙住头,试图重新找回睡意。可被这么一搅和,脑子反而清醒了不少。
他猛地掀开被子,坐起身,抓了抓凌乱的头发,突然想下楼看看。
江骋趿拉着拖鞋下楼时,偌大的客厅里只有阮春霞和另外两个佣人在安静地擦拭摆设、更换鲜花。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安静得能听到窗外鸟鸣。
他轻咳了一声,成功吸引了阮春霞的注意。阮春霞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恭敬地问好:“少爷,您醒了。”
江骋眼神飘忽,装作不经意地扫视了一圈空荡荡的客厅,随口问道:“他们人呢?”
阮春霞忙回答:“先生和太太一早就……”
“那个我知道。”江骋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们要去参加婚礼的事早就跟他说过了。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问了出来:“我是说……阮清瑶呢?”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只是随口一问。
阮春霞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没想到少爷会关心起自己女儿的去向。她谨慎地回答:“清瑶她去图书馆写功课了。”
江骋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她怎么总跑外面写作业?家里这么大地方,不能写吗?”
阮春霞的笑容有些勉强,语气带着一丝小心翼翼:“这孩子……是怕在家里,会打扰到先生、太太和少爷您,觉得……不太方便。”
“写个作业而已,有什么不方便的?事儿真多!”江骋心里没来由地升起一股烦躁,说不清是因为阮清瑶这种刻意的疏远,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不再多问,转身走到玄关,从钥匙架上抓起车钥匙就要出门。
手搭在门把手上,他动作顿了一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头也没回地问:“她平时……都去哪个图书馆?”
阮春霞赶紧答道:“就是市图书馆,中央大街那个总馆。她一般都在那里。”她看着江骋就要拉门出去,忍不住关切地提醒:“少爷,您还没吃早饭呢?厨房里一直温着粥和小菜,您多少吃一点再出门吧?”
“不用了。”江骋头也不回地挥了下手,拉开门,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引擎声很快在外面响起,由近及远。
阮春霞站在原地,看着重新关上的大门,轻轻叹了口气,眼神里夹杂着些许担忧。
……
江骋将车随意停在图书馆外的路边,抬头打量着眼前这座庄严肃静的建筑。阳光透过巨大的玻璃幕墙,映出里面层层叠叠的书架和埋头苦读的身影。他啧了一声,这恐怕是他江大少爷生平第一回踏进这种地方,要是被刘伯杰那帮家伙知道,非得笑掉大牙不可。
他双手插兜,迈着略显不耐的步子走进阅览区。扑面而来的空调冷气和纸张油墨特有的气味让他微微蹙眉。放眼望去,宽敞的空间里坐满了人,安静得只剩下书页翻动和笔尖划过的沙沙声。他心里嘀咕:京北人民周末早上都这么好学的吗?真是活见鬼了。
目光在人群中逡巡,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他就一眼锁定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阮清瑶坐在靠窗的一个角落位置,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穿着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浅蓝色连衣裙,款式简单,甚至能看到领口处细微的磨损,但异常干净整洁,衬得她脖颈修长,皮肤白皙。
她微微低着头,专注地看着面前的习题册,长而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阳光勾勒着她柔和的侧脸轮廓,鼻梁挺秀,唇色淡粉,整个人像一幅静谧的油画,与周围嘈杂的世界隔离开来。
以前怎么发现,她长得是挺好看……
江骋正看得出神,一个不和谐的音符打破了这幅画面。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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