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载顿了顿,猛地扑了上去,心花怒放!
第一次被叔仰阔这样敞着双臂抱进怀里!
他几乎是窝进怀里的瞬间就红了眼圈,拼命忍住,该高兴,对,很高兴。时载整个人趴在上面,腰背被一双有力的大掌紧紧箍住,整颗心脏也被攥住似的,他抬起眼睛,一声接一声:
“哥,好舒服,真的好舒服,我好喜欢这样……”
“别叫了……不是,别说了。”
“嘿嘿,我就要说,哥以后每晚都这样主动抱我好不好?”
“……”
“哥——求你了,是你让我尝了被抱的滋味,我现在离不开了,你得负责。”
“……好。”
时载瞬间高兴起来,脸抬得更高,喜欢怀抱,也喜欢看叔仰阔的表情神态,看对方眼睛里满满都是自己的样子。但,这次咋不看他了呢。
他捧正叔仰阔的脸,拨了拨眼睫毛,颤颤巍巍的,竟闭上了眼睛。
夜深了,得睡觉了,不过……时载凑在叔仰阔耳边轻声道:
“哥,那我就这样睡?”
“……恩。”
“那我往下点儿……”
“就这样。”
“好吧,哥,晚安。”
时载就将脑袋耷拉下去了,正好枕在叔仰阔的肩窝。
其实他更想枕在胸膛上,现在的他好像一只大青蛙,两腿分跨在叔仰阔腰侧,两只手也扒着肩膀,想往下挪,但腰被按得很紧丝毫动弹不得,啧,那双腿到底有什么碰不得的。
不过这样也很舒服,时载悄悄嘟了下嘴,就碰到叔仰阔的脖子了,不同于胸膛的滋味,很想让人咬一口。月光透过窗子斜照进来,落满他们全身,明明暗暗,时载一眼不眨,从叔仰阔紧绷的峰唇,到锋利的下颌线,最后是距离他最近的脖子、喉结,似小山,一半明一半暗,在月色里高高耸起,好像另一弯月,散发着淡淡的光,透着一丝矜冷,既拒人,也叫人想要凑近。
时载听着沉稳的呼吸偷偷近了一分,嘴唇几乎与喉结只差一毫。
为防止将人弄醒,时载伸出一点舌尖,轻轻缓缓地舔了一下,果然,滋味很好。
没等他舔第二下,这颗硕大的喉结重重滚动了两下,快到让时载的唇舌捉不住,正要抬起头去追,自己的肩膀被紧紧按住,只听一声无比沙哑的低沉:
“阿弥陀佛。”
“……”
“别玩了,睡。”
“……老古董。”
还不如继续当真的老古董呢,每晚睡前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时载哼了一声,被这一声“阿弥陀佛”弄得没趣,又想起万一他们要去寺庙怎么办,进而琢磨起怎么好好养人,七想八想的,也就慢慢睡过去了。
早晨,竟然是时载最后一个醒来,一睁眼,没了怀抱,旁边也没人,猛地坐起来,就听见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顿时无语,真是娇贵的人啊,一天要洗至少两次澡。
刚洗漱完,叔仰阔就从浴室出来了,时载立即嚷嚷起来:
“哥,你怎么又洗冷水澡?!”
“……不冷。”
“你要是敢把自己冻感冒了,我肯定要不高兴。”
“……不会。”
时载没话说了,不过也懒得拘着人,叔仰阔除了腿,其他没什么,身强体壮了不起。
到了外间,仰云正撅着屁股跪在窗边朝外看,莫名有一丝孤独的气息。时载瞬间心里不是滋味,方才小鸟还跟他在床上闹着玩了会儿,他洗漱的功夫,这是怎么了。
走过去,时载从后面搂着仰云:
“小云宝,看什么呢?”
“天空。”
“……”
“我想飞,飞不了啦。”
“……云宝是不想留在我身边了吗?”
说这话的时候,时载声音都带些颤,是忽视了仰云吗?
仰云见他这样,立即转过头:
“小哥崽,不是的!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吓我一跳你!”
时载瞬间松了口气,摸摸小鸟睡得毛茸茸的脑袋:
“你才十六,急什么,我都还没定下最终想要做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咱们不急。”
“可是我不会飞了。”
“……哈哈哈傻云宝,就算你现在会飞,你要吓死谁啊?你看满大街谁会飞?”
“嘻嘻,我知道了。”
粉团子真是乖巧,时载摸了下他的后脑勺,继续:
“小哥明白你的意思,每个人都要自己的一片天,不急,会有的。”
“恩恩!今天先去看看小哥崽的一片天!”
时载将人从窗台上抱了下来,摸了摸鼻子,他的一片天……不是很建议他们两个看呢。
两小时后,东郊公园,一片没人的林子边。
风景很美,悬铃木郁郁葱葱,在灿灿的阳光下遮出大片树荫,随风轻轻摇摆,空气里都是满满涌动的清新气味。树林不远是条小溪,溪上架着木拱桥,桥边长满了各色野花,隐映在淙淙的水面,芬芳随着水流不断远去,叫这天地格外葳蕤美好,还有几分活泼明朗的气息。
人也美,比花明妍,比流水欢快。
溪边,一个身穿纯白短衬衣、鹅黄色蕾丝短裙的“姑娘”张开双臂,欢快地跑上拱桥,倏地站定,高高扬起双臂,露出一截白皙窄腰,头微微朝后扬起,眯着双眼,咧着嘴巴,如果忽视身上穿的裙子,这神态就好像一只沐浴阳光的惬意的,漂亮小猫,在太阳下晒暖晒得美滋滋。
多了一条蕾丝裙,平添几分魅惑。
但因举手投足间的开怀、活泼,整个人显得格外干净、美好,只想跟着他一起笑。
咔擦,咔擦……快门声不断响起,每一帧都让摄影师不忍删除。
画面一转,几棵相距很近的悬铃木边,镜头里的人换了一身牛油果绿的吊带长裙,覆了整个脚腕,却在走动间漏出高凸的一点粉、白,偏偏叫人抓拍不到,镜中人大步在几棵树之间跑来跑去,始终只有一个侧脸,也是大笑着的,仿若森林里的小精灵,十足美好。
第一组照片是金黄色长假发,第二组照片是绿色双麻花辫。
第三组照片就是本身的一头短毛,一身鲜红汉服时而提剑,时而静吹长笛,时而是鲜衣怒马少年,时而是大隐于世的游侠。全都是侧身照,看不完全五官,但要的正是这种氛围感。
三组照片拍完,时载跟大家招呼一声,换了衣服就往一直站在一边的叔仰阔和仰云跑去。
心里有些惴惴——没错,他拍的是女装照片,怕哥和弟弟看不上。
两人脸上果然没有愉悦神情,一个撅嘴,一个垂眸,时载刹住脚步:
“哥,云宝,是不是很丑?”
“……”
“……”
都不理他,时载无比后悔,不该带他们来看的,瞬间塌了肩膀:
“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拍,这是最后一次。”
“……哼,小哥就不该拍!那个叫什么谈埙就没安好心!”
听仰云这么说,时载不解、迷茫,解释道:
“别乱说,谈埙哥是好心,要不是他,我刚开始都……”
“对,他就是拿钱哄骗你!”
“……他骗我什么啊?”
仰云顿了顿,看了眼叔仰阔的脸色,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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