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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杨灵救场

小说:

沪上危情

作者:

我系统呢

分类:

悬疑推理


陆砚攥着手机蹲在小酒馆后巷垃圾桶旁,路过的流浪狗在他身边凑了凑,一人一狗很搭配。
电话拨到第三遍,杨灵的声音终于混着商场音乐传来:“陆师傅,我在试衣服。”
“刚才怎么招呼没打就走了,大家好歹也是朋友干嘛这么绝情。”
“噢,那现在就算打过招呼了吧。”
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善茬,一些骗小朋友的手段压根不起作用!
“杨博士!算我求你——”踢飞脚边的易拉罐,“顾南乔放鸽子,林晚声的演出马上开始,你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去......”
“你吼我的时候挺有气势。”她的语气像在念检测报告,“现在知道急了?”
“我什么时候吼你了?”
“...”
电话被挂断。
就是刚才情绪最差的时候也没有吼过她呀......顶多算反问吧?
自从他们关系缓和以后,吼她,压根不可能存在的!
男人来回踱步。
等等!难不成是贴封条那天???
陆砚第五次拨通杨灵电话:“姑奶奶,我错了行不行?那天不该冲你嚷嚷......”
“刚才手机静音了,”她的声音混着衣料簌簌声,“有件深灰色西装适合你,要看看吗?”
“我穿工装挺好......要不我现在来找你?”
“恒隆广场二楼,女装C区香奈儿专柜。”她挂断前说,“记得带杯三分糖果茶。”
连忙起身在手机上搜索附近奶茶店,生怕那位喜欢玩‘消失’的文保局大人突然被一个电话给叫走了。
......
拎着奶茶冲到专柜时,店门口居然拉了条红色的警戒线。
他第一反应是走错了地方,不过下一秒隔着玻璃看见在店内的杨灵。
好家伙,什么店居然这么开门做生意。
绕过红线往里走,销售小跑着拿来一件雾蓝色长裙,经过陆砚旁还递上一个礼貌微笑,细节营造很是周到。
不管对方是不是奔着业绩,情绪付出都是实打实的。
那就帮帮她吧——额,也是帮自己。
“美丽的杨小姐,虽然这件蓝色裙子即使放在最华丽的灯光下也不能比拟您万分之一的美好,”
他跟在导购身后小跑过来,人未出、声先至,“但我不得不说,能侍候您身边是这条裙子最高价值的体现。”
杨灵抬眼看他,似笑非笑:“清朝以后就没了奴才,敢问阁下是哪冒出来的?”
没生气就好,压力稍稍松了些。
其实他最怕的是杨灵冷着脸不说话的时候——尽管还没出现过,但想想就头疼。
“您的吩咐,使命必达。”
说罢双手奉上依旧温热的奶茶,姿态诚恳,宛如上个世纪30年代刚刚留洋回国的绅士。
“行吧,”接过对方‘无条件投降协议书’,用行动证明自己是个大度的女人,“之前的事就不计较了,你走吧。”
“额......”
“不是专门过来道歉的?”
“是来道歉的。”
当然不是啊!
......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在裤袋震动,陈禹发来视频:
林晚声正在调音,武恺弯腰替她调整话筒支架。
“祖宗,您试完这件能走了吗?”瞄向商场电子屏,林晚声的演出倒计时像把悬在头顶的刀,“就当帮我个忙,假装半小时......”
“假装半小时什么?”
“......女朋友。”
“急什么?”她慢悠悠系着珍珠扣,“陆师傅难道不知道?审批流程可比试衣服复杂。”
还在翻自己之前抱怨她‘设备进场慢’的旧账?
真的无语了,记仇你早说啊!
早说了,我就不说这么多啦!
“杨小姐,八点半开场......”
杨灵掀起试衣帘,珍珠纽扣在锁骨下泛着冷光:“陆先生,求人要有诚意。”
她突然将奶茶吸管戳到他眼前,“椰果少加了五颗。”
“就去买!”
陆砚转身要跑,却被她喊住。
“晚了。”抿了口奶茶,对着女销售说:“换那件卡其色风衣试试。”
帘子‘唰’地拉紧,遮住她唇角狡黠的弧度。
谁想得到,刚才是对一周前陆砚吼她‘数据能当饭吃吗’的温柔报复。
再说了,回去那么早是好事吗?
笨......
店内就一个顾客,两个穿高更鞋的销售围在试衣间,此外只有空灵舒缓的音乐在这片空间流淌。
与之并行的还有一个人的耐心!
他要在这里澄清一件事,杨灵,那个女人,绝对不是书呆子!
被她拿捏住,真心不好受!
“姐姐,你就别玩我了,今天真的很急。”
如果顾南乔在的话,可以名正言顺让她救场,毕竟上次帮忙给她解了围的。
如果他家底厚实的话,可以大手一挥把杨灵刚才试过的衣服通通包下,直接把她拽到小酒馆去。
可是这些‘如果’都只存在于另一个时空,于是又老实坐下了。
世界在悄悄地发生。
远处有群人在台前台下庆祝,声势太大,吵得他们要戴上面具才能欢笑。
近处是紧闭的更衣室,无视后面藏着的旖旎遐想,男人得到了片刻安宁。
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一次次催促声中,其实包含更多的是‘逃避’和某类说不清的情绪。
但旁观者清楚。
只是‘安慰’方式比较生硬,以至于对方完全没有觉察。
陆砚在门外时不时会喊‘杨灵’、‘杨小姐’、‘杨博士’、‘姑奶奶’,然后翻来覆去把相同的话转述一遍给她听。
多数时候她只回应一声‘嗯’,表示在听。
这就足够了。
动物大多有领地意识:
偶尔,只要呆在一个人身边,身上就会沾染对方的气味,仿佛得到了庇护。
舒缓的乐符变换好几次,更衣室终于被拉开。
扫码枪的红光在十二件吊牌上跳跃,杨灵慢条斯理刷着卡:“现在赶去还能听终场安可。”
“真得谢谢您居然给我留了一首歌的时间。”
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女人不会因为他的服软而动摇,那干嘛还捧?
就算两人是朋友也......
“不用谢,我突然想起地下车库要绕三层楼。”
将购物袋甩进他怀里,杨灵说:“应该赶不上了。”
......
两人回到小酒馆时间走到22:25。
地下演出并非演唱会,一个半小时时间足够林晚声将原创唱完。
还是低沉的灯光,或许气压也低。
靠近吧台的一张大桌子上,陈禹远远看见走来的陆砚,脸上写着幸灾乐祸。
不怨陈禹,他自己也觉得这事做得不地道。
再怎么说也是老朋友回来第一场演出,人还专门给你留了前排座。
结果呢?
提前说好有事来不了,倒也应付得过去。
现在是已经到场后、俩人先见着面了,还专门放鸽子!
性质顿时就坏了!
上学时候老师不是说过——
做人三要素是什么?态度、态度、孩**是态度!
乐队几位陆续从后台撤下器械,林晚声倚靠台前,棉麻裙摆扫过调音线,武恺蹲着整理效果器。
她转头看见喘着粗气的陆砚时,笑得像只神秘的猫:
“带家属来听歌还迟到?”
“刚才......”
她替身旁的武恺拂去肩头灰尘:“刚才那段和弦改得很棒。”
发言被掐断,陆砚一时楞在原地看着两人,眼前画面恍如过去:
那时年轻,她总爱学影视剧中贤惠妻子的模样帮他整理衣领。
陆砚问过,‘本就是整齐的,为什么还要理呢’。
她说,‘显得关系好’。
这一刻,事实与曾经的回忆交叠、碰撞。
然后记忆碎了一地,现实终究不可战胜。
还能说什么呢?说什么都是自作多情。
突然一只手蛇一般缠上他,触感温柔而细腻:“他说你今晚状态很好。”
那人指尖在他肘窝警告性地一掐,似是在说‘不准在她面前丢人’:
“即使我们不在现场也知道是精彩的演出。”
清冷的声音回荡在后台。
杨灵和林晚声第一次面对面相见。
前者束腰蓝裙犹如舞会里出走的主角,淡淡的书卷气衬得小脸愈发端庄;后者一身白色连衣裙,天真烂漫的底色显露无疑。
林晚声纯情的眼睛眯成月牙,微微点头,示意先去喝酒。
同时,‘女朋友’迅速抽回自己的手,向外走去。
霓虹灯管在橡木酒桶上投下迷幻的紫红色光晕,驻唱台残留的吉他余音混着冰块碰撞声在空气里浮沉。
小酒馆桌子坐满了,一路过来还有两桌人向他们抬杯示意——想必和陆砚无关。
场子已然活络。
精酿吧台前,她的指尖叩了叩陆砚面前的空杯:“迟到罚三杯,规矩。”
裙摆扫过高脚凳,带起一阵柑橘香水味的漩涡。
陆砚自是认罚。
本以为是啤酒......林晚声大概真生气了。
喉结随着吞咽滚动,第二杯威士忌下肚。
“你女朋友的呢?”她的碎钻耳钉晃过杨灵沉静的侧脸。
‘女朋友’本来就是过来救场的,怎么能让她喝呢?
“我来。”
“帮忙喝的话就是六杯了,陆师傅。”
陆师傅......
此前没有喊过,这是第一次被她玩笑似的提起,口吻一如初见杨灵那会冷淡。
武恺推过盘子,递上柠檬片:“您不喝酒吗?”
“酒精会影响判断力。”杨灵用吸管戳着柠檬片,“不过有些人就爱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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