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映照纸窗,刘金三守着茶壶一夜未眠,他眼底乌青一片,眼中密匝的全是红血丝,灯油还未燃尽,三根灯芯尖端卷缩,燃烧后的灰烬一层层叠在灯油上。
自从上官羽鹭走后,他就一直坐在那张红木椅子上,手里掐着一串佛珠,嘴里不知道在念哪家的经——哪朝的经。
职夜的侍女守在他门外,低着头像是陵墓的人偶,不动也不说话。
直到一声唤喝划破长空。
“老爷!小姐找回来了!”
咔哒。
佛珠落在地上,刘金三抬起发抖的右手撑在椅子扶手上站了起来,眼珠逐渐瞪大,鼻息加重,臃肿的躯体摇摇摆摆走到门口,侍女们的身体颤抖得厉害,低着头梗住喉,再闭上眼,瑟瑟缩缩却不知还能躲到哪去。
刘金三撞开那扇雕花木门,阳光刺向他满脸横肉,只见他呼吸愈发急促,一声怒吼贯穿花园:“把那个贱畜关进祠堂!跪着给她列祖列宗们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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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知道么?小姐今天回府了。”打扫花坛的侍女突然凑到了了一旁闭眼小歇的侍女身旁。
那侍女轻轻“唔?”了一声,揉了揉眼: “怎会不知道呢,老爷大早上那声咒骂谁听不到,听小方哥说老爷看到小姐后就一巴掌扇了上去……小姐嘴角都渗出血来了。”
“天老爷哎,那可是自家闺女啊,老爷真舍得下这么重手啊?”
“嗐,你当初不是夫人院子的,你是不知道,那时候夫人还在,只要老爷去了夫人那屋啊,接下来听到的呀只有夫人的哀饶声哦。”说着,那侍女蓦地红了眼眶。
“你说啊,夫人那么好的人怎么就嫁的这样惨呢,你看,倘若夫人还在,就还有人护着小姐,如今夫人走了,老爷今天可是拿着戒条去的祠堂啊。”说着,那侍女抬手用袖子揩了揩泪。
“可怜我们小姐啊,夫人走后就再也没开口说过话了。”
上官羽鹭站在房顶眯了眯眼,像是对心中的某一件事有了最后判断,踩在瓦片上轻轻踮脚跃起,施施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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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前,上官羽鹭去找过刘金三。
刘金三刚从祠堂里面出来,身上的烟火味还未散尽,身后的仆人合上了沉重的木门,就在合拢的那一刻,刘金三忽觉喉咙奇痒,握拳抵住重重咳了两声,摊开手居然看到了一滩血迹!
“混账东西!一定是那贱畜出去野了一圈沾了什么不干不净的病染给了我,她出生时就该把她淹死!”
说罢一招手,家丁懂了意思,留下一句:“老爷,医师马上就来。”便走了。
家丁刚走,医师没来,上官羽鹭倒是从屋顶下来了。
“你要淹死谁?”他笑着眯了眯眼,“她要是死了,谁把谁淹死这事可说不准啊。”
接着上官羽鹭绕着刘金三转了两圈:“我听说啊,张家那宅子下面其实是一个大坑啊,为了填平可是埋了不少人呐,你说——你这体格扔下去会不会刚刚好?”
“上官羽鹭!”刘金三怒目圆瞪,咬牙切齿道:“你不要得寸进尺!”
上官羽鹭飘似的往后退了一步,挑了挑眉。
“你那师妹和徒弟可还在山上,以那两个小辈的实力破不开我的锁山阵吧。”刘金三嘴角裂开阴翳的笑。
“你的……锁山阵?”上官羽鹭的语气像是不解,又字里行间都带着笑,“嘶——在你家就是你的了?那人家布阵的散修怎么说?”
“什么散修?”刘金三心中警铃大作。
上官羽鹭只是笑笑,也不解释,反而问道:“你能不能动动你那个猪脑子?我怎么可能眼睁睁把柳乔巧往你们那个渔网里送?”
“你!你破了我的阵!”刘金三怒不可遏。
偏偏上官羽鹭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还要火上浇油:“啧啧啧,又说是你的阵了,是你的你再布一个啊。”
“我不同你一个小儿争辩!”
刘金三挥拳冲向上官羽鹭!就在拳头距离上官羽鹭一厘之毫时,两人间凭空出现了一面透明屏障。
刘金三的拳头砸了上去!一声巨响后,皮肤猛然炸开流出汩汩鲜血,沿着那面屏障滑落。
上官羽鹭收了笑脸,刘金三是冲着他正脸挥的拳,虚空中看着那条血痕仿佛是上官羽鹭左眼流出的泪。
气息卡在刘金三咽喉里断断续续,怎么都说不出话,忽然间一股隔空的力量猛然袭来!抓着刘金三的脖子往上提!那道屏障消失了,血痕化作血雾环绕在上官羽鹭身周。
刘金三蹬着双腿,挣扎着去够脖颈上的桎梏物,却什么都摸不到。
脖颈上的东西越收越紧,他脸涨的发紫,恶狠狠地瞪向上官羽鹭,却惊恐的发现对方眉宇间竟然有一丝悲悯。
“刘金三啊,”上官羽鹭背着手缓缓开口,“师父说你年轻时习得一手好拳,行侠仗义、惩恶扬善。”
“江湖上现在可都还流传着你助力剿匪,救乡亲百姓于水深火热的故事啊。”
说着,上官羽鹭居然笑了。
“只是……你这老爷当了那么多年,拳头怎么砸向妻女了呢?”
“是打山匪威风些,还是打女人威风些啊?”
言罢,刘金三忽然觉得脖上一轻,转而重重摔在地上。
恰好家丁刚带着医师回来,一行人吓得屁滚尿流地来扶刘金三。
“老爷!”
“老爷您没事吧!”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说着,手忙脚乱的往刘金三身旁伸。
刘金三七窍溢出鲜血,他呛了气,猛地一咳,鲜血便从孔洞里喷涌出来。
“滚开!”他一手扇开四周的家丁,凶狠地凝视上官羽鹭。
上官羽鹭面色平静,只是背着手垂眼俯瞰。
“我就知道你不敢杀我……”胸腔里积着血,刘金三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怪异,即便这样他也“桀桀”笑着,一张脸拧作一团肉。
“你还要靠我拿到那件东西……如果我死了你什么都拿不到……嗬嗬……”
“啊,”上官羽鹭拉了个长音,“其实拿不到也没关系,把你杀了比较爽,柳乔巧他们知道你死了也比较开心,算得上一桩喜事。”
随着他此话一出,刘金三连带家丁和刚来的医师全是脸色剧变,却没有任何一人敢走上前。
一阵风吹过,明明烈日当空,众人却觉得背脊发凉。
打不过,没一个人能打过上官羽鹭。
巨大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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