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虽然情况很危急、也很不应该,但喻闲在沾床的那一瞬间,是真的好困。
脖颈上隐隐的窒息感,更让他愈发昏昏欲睡。
喻闲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忍住没有白眼一翻睡过去。
而且脖子和手腕被掐得还是有点疼的。
喻闲努力睁大眼保持清醒,决定反抗一下。
可不及他动作,脖颈间的桎梏却骤然散去,呼吸再度顺畅起来,又、又困了……
还好很快,耳边一声闷响,闯入了喻闲昏沉的脑袋。
喻闲刚控制不住闭上的眼,在意识到什么之后,倏然睁开。
他一翻身坐起来,往下一看,那林姓小哥不知怎的已经摔到了地上,刚刚的动静应该是头不小心磕到了床头柜。
而他的状态看起来更加奇怪,好像刚刚的爆发只是回光返照,现在已经连支撑的力气都不再有。
喻闲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他心中大惊,使劲拍拍自己的脸赶跑瞌睡虫,连忙下床想去扶人。
但碰到他之前,他想起对方刚才的应激反应,顿时不敢妄动,急得他只能趴在旁边跟他说:“你等一下,我马上给你叫医生!”
说完三两步跑到浴室从裤兜里翻出手机,打开拨号界面。
下意识间原本是想打120,但拨出前喻闲忽然想起刚在大堂见过的人。
情况紧急,喻闲没多犹豫,连忙打给了孙医生。
好在孙医生很快接通,也还没离开酒店,表示马上过来。
挂断电话,喻闲又回到卧室。
此刻对方鬓角已经浸出细汗,听到他来,只无意识颤了一下,好像连睁眼都做不到。
喻闲看他这样蜷在床边,那脆弱伶仃的模样看得人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儿。
他左右看看,最后还是从床上拿了被子。
手脚轻轻地将人裹住,以隔绝皮肤接触。
同时喻闲轻声解释:“医生很快就来,我先扶你到床上躺着。”
见他没反应,也没有特别明显的抗拒,喻闲这才慢慢靠近,嘴上也没停:“我不知道你这是怎么了,我们中间估计有什么误会,待会儿等你好了我们再说行吗?”
“但我绝对没恶意的,你放心。”
喻闲在旁边比划了一下该用什么方法扶他,最后觉得不如速战速决,鼓鼓脸颊蓄力,一使劲连人带被抱到了床上。
刚掖好被角,门铃便响了起来。
喻闲赶紧跑去开门,一见孙医生便连珠炮似的说:“孙医生不好意思大半夜打扰你了,我朋友出了点事,麻烦你帮我看一下。”
孙医生不加耽搁,点头后便随之进入卧室。
他见多识广,尤其高门子弟那些手段见得多了,一看到床上人的状态心里便大概有数。
孙医生不动声色地看了喻闲一眼。
这一细看,却正好瞧见了喻闲脸颊、脖颈以及手腕上的斑斑红痕,此情此景之下,实在很难不叫人浮想联翩。
喻闲却毫无所觉,还在和那人低声解释:“医生来了,你别害怕,让他给你看一下好吗。”
语气轻柔和缓、态度关怀体贴,孙医生没忍住再看了喻闲一眼。
这回刚好不小心和回头的喻闲撞上目光。
喻闲:“?”为什么眼神这么奇怪。
他反应了一下,解释:“真的是朋友,那天我和南哥说的人就是他,但他这不是我弄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孙医生点头应和:“嗯。”
喻闲认真强调:“是真的!”
孙医生主动岔开了话:“我先给他看看。”
喻闲:“……”没办法,他只能先让开。
孙医生打开医疗箱,替人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症状之后,很快便开始对症治疗。
随着液体注射,对方慢慢陷入沉睡。
“喻少,没有大碍,打完针睡一觉就好了。”
喻闲还是有些担心:“他是中了那种药吗?这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嗯,酒吧常见的。”孙医生回答,“不会,接下来两天多喝水就行了。”
“那就好。”喻闲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孙医生谢谢你啊,这么晚真的麻烦你了。”
“没有,分内之事。”孙医生客气地说,随后提到,“也是凑巧遇到。”
喻闲想起先前孙医生匆忙的模样,便顺势关心了一下:“您今天在这边是有什么事吗?”
孙医生说:“傅董生日宴上出了点事,傅少叫我来看看。”
喻闲想起来了,这事他之前听丁南提过,傅雪炽的父亲傅尧今天生日,但不是整寿,便没有大肆操办,只是家宴。
碍于他和傅雪炽如今的关系,丁南还问过他要不要去,可傅雪炽完全没有为此事找过他,并且傅家家庭情况相当复杂,喻闲便没去蹚浑水。
没想到真的出事了。
可什么事会需要医生,喻闲疑惑:“什么情况,谁受伤了吗?”
“没有大碍。”孙医生说,“您放心,受伤的人不是傅少。”
喻闲张了张嘴,想说他倒也不是担心这个。
而孙医生回头再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人,又跟喻闲保证似的说:“今晚的事我不会告诉傅少的,而且傅少刚刚已经离开了,应该不会发现。”
这话说得怎么这么奇怪。
“?”喻闲听明白他的言下之意,瞪了瞪眼,“不是,我和他真没关系,这真不是我弄的!”
“好的喻少。”孙医生也不和他争辩,“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喻闲跟着他出去,总感觉自己的清白受到了质疑,他一边走一边跟孙医生强调,但孙医生始终就一副言尽于此好自为之不关他事的模样,给喻闲气得。
算了,喻闲鼓鼓脸,清者自清,他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在孙医生临走之前,喻闲忙又道:“对了,今晚的诊金我现在转您吧。”
可孙医生仍是摇头拒绝:“不用,傅少那边会定期发放薪金。”
……也对,孙医生是傅雪炽的家庭医生,而他和傅雪炽是合法夫夫,这账算到傅雪炽头上也说得过去。
就是怎么感觉更诡异了。
喻闲挠了挠脸,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孙医生也不再等回答,笑笑便转身离开。
喻闲关上房门,决定不再纠结这事。
他回卧室看了一眼,对方脸颊埋进了被子里、睡梦间都不自觉地蜷曲,是个很没安全感的姿势。
不过今晚的事总算有个着落,安静下来之后,喻闲脑袋里紧绷的那根弦渐渐放松,眼皮又开始沉沉下坠。
安眠药的威力确实不容小觑啊。
喻闲熬了快两天,实在困得不行,他瞅瞅旁边的小沙发,从柜子里抱了床被子抓紧时间躺下。
两眼一闭,瞬间昏睡过去。
*
睡着的滋味实在太过美妙,即便在梦中喻闲也无数次感叹。
喻闲惬意地翻了个身……然后一瞬间的坠空感叫他猝然惊醒。
不出意外,喻闲从沙发上翻滚下来,还好铺着地毯,没有摔疼。
房间里窗帘拉着,只漏进一隙阳光。
原来已然过了一夜。
喻闲坐起来,往不远处床上看了一眼,对方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但大约是药效作用,这会儿还没醒过来。
喻闲在原地醒了会儿神,睡饱之后,脑子很快清醒过来。
他看看床上的人,昨夜的疑点便渐次浮上脑海,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而且看他那状态,不像是自愿的,是遭受了什么胁迫吗?
但想着想着,好不容易睡饱的喻闲居然头又开始有点疼,他甩甩头,暂且决定先不想,等对方醒了问问。
他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捞过手机想看下时间。
却没想到,微信上有两条未读消息。
喻闲继承了原主的社交账号,联系列表里面的人多得不得了,但却不是每个都有备注。
当然不管有没有备注,他一个都不认识就对了。
但这条消息的来源却很好猜,因为头像就是本人高清且自信的海边墨镜装逼自拍,昵称是一个明晃晃的‘旭’字。
“这照片要挂食堂,炒菜都不用放油。”
喻闲一边嘟囔着吐槽,一边点了进去。
【旭:喻少,幸福一晚上可别忘了兄弟。】
【旭:[阴险邪笑表情包]】
说的什么玩意儿,喻闲皱着眉准备退出,却忽地灵光一闪,他看眼床上的人、又再看看这消息,人不由坐直了。
所以这居然是陈天旭干的?
他想干什么?脑子有病吧?
喻闲一激动,立刻就想打字质问他。
但在发出去的前一刻冷静了下来,就算问了也没有意义,可能还会打草惊蛇。
喻闲转身趴在沙发上想了想,最后还是只能转而求助万能的丁南,麻烦他帮忙查一下昨晚的事。
丁南很快便回复了‘好的少爷,稍等’。
喻闲选了个小狗点头的表情包,还没来得及发,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刚醒时微哑的声音。
“喻先生。”
柔软的地毯吞没了脚步声,喻闲毫无防备,手机差点吓得丢出去。
他回过头,自下而上看着出现在背后的人。
气质清冽干净、身姿修长,好似昨夜种种皆是虚妄。
“你醒啦!”喻闲笑起来,眸子亮晶晶的,“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
喻闲一边说一边忙站起来,但因为蜷得久了,血脉畅通之后有些腿麻,一时打了个晃。
那人眼疾手快,伸手拖住了他的手肘。
随着距离拉近,一阵好闻的皂角香传入喻闲鼻尖。
喻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脚麻了。”
那人闻言,未曾多说什么,只是顺手便将喻闲扶到沙发上坐下。
而后单膝跪地,在他身侧蹲下。
不及喻闲问他要做什么,他便伸手握住了喻闲裸露在外的小腿。
温凉的指尖不轻不重地替他揉按着腿上的穴位。
喻闲皮肤白皙细腻,触之好似玉石,且他跟腱也长,肌肉线条恰到好处,更加显得小腿匀称利落。
总之,很漂亮。
念及此,那人敛下眸光,克制地不再多看。
而喻闲对此没什么反应,他以前上体育课还经常帮同学拉筋放松肌肉呢。
“我天好有用,真的不麻了诶。”喻闲毫不掩饰地夸赞,“你手法这么专业的吗。”
那人闻言,一向冷淡的脸上浮过转瞬即逝的浅笑:“以前在学校附近的按摩店兼职时学过。”
“真厉害。”完事后,喻闲敬佩地收回腿,“谢谢你啊。”
那人点头算是应下,收回手之后,将触碰过喻闲皮肤的指尖蜷进掌心。
随即眼眸专注地看向他,开口回答了喻闲先前的问题:“也谢谢你,喻先生,我已经没事了。”
“没有没有。”说起来喻闲能成功睡着,还得谢谢他呢,不过这话不太方便说,喻闲便只笑着摆了摆手,“你不用这么客气,我叫喻闲,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了。”
见他没反应,喻闲歪了歪头,又主动问:“那你呢,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林相眠,相片的相、安眠的眠。”
“噢噢,好听。”喻闲点过头,两人间出现片刻沉默,最终还是喻闲没忍住问,“昨天晚上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啊?”
喻闲看着他,眼神清澈真挚。
林相眠顿了顿,却不答反问道:“您不会觉得我是故意的吗?”
喻闲没听明白:“什么故意的?”
林相眠不禁想,当时他那副模样出现在别人房间里,大多数人估计都会觉得是他心怀叵测有所企图,即便他是受害人。
那些人不都是高高在上惯了的。
但喻闲,似乎和他们不太一样。
林相眠眸色微动,他摇摇头,回答道:“没什么,昨晚我在城南雅苑给学生补完课出来,在门口被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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