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二两银子罢了,你,你何必,”章云娘伸手拿过沾染血迹的碎银子,心里突然难受了起来。
刚刚打架的时候她只顾着勇猛,这会儿倒是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是我的全部了。”
“差一点,就差一点。”
刚刚君知礼一脚踩在他手腕上,他差一点就松开了手掌。他知道,只要这一次被得逞,他以后的月银,都将付之一炬。
即使忍着剧痛,他也丝毫不敢松开。
“差一点,我又是一个人了。”
君清墨嘴角被打裂留着血,脸上肿了一圈,上面还沾着鞋底灰,此时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章云娘看着那人可怜兮兮说着差点就又是他一个人了,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
“都告诉你要早做打算早做打算,你还不听,这会儿长记性了吧。
得亏银子保住了,不然我,我一溜烟就跑了,我告诉你,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我才不当冤大头。”
“呜呜呜呜,我又不是什么好人,我还要生活呢,我一个打工的,我不为了钱我为了什么。”
“呜呜呜呜,我眼里就是只有钱,怎么了?我只认钱,什么知恩图报,什么有情有义,只有钱才是硬道理。”
“呜呜呜呜,我就是心肠狠辣的人,我才不要再回去做乞丐。呜呜呜呜,你没钱我凭什么做白工,我不趁着年轻攒点养老本,老了等着饿死吗?”
君清墨看着捂着脸哭的人,突然乐了,脸上的笑颜如春花初绽,虽容颜瘦削憔悴,却风华无双。
可惜,章云娘并未看见。
君清墨这会儿有种无比确定的感觉,就算没有这二两银子的月银,章云娘也不会离他而去不管他,最起码在他还没有着落之前不会弃他而去。
他还没见章云娘哭过,这会儿有些无措,转移注意力道:“你有没有伤着?”
“我怎么会伤着,那混蛋伤得可能还不轻。”
章云娘撇撇嘴,初次干仗,她对自己的英勇以及打架实力非常的满意,“你以后也不要惹我,我下手可黑着呢。”
章云娘擦了擦脸,稳了稳情绪,“我们现在这是到哪里了?”
君清墨环顾四周,这里景色宜人,他不陌生,以前经常来此闲游、吟诗作对、款待友人。
“这里是桑晚苑,王府待客、赏玩的地方。”
君清墨举目四望下,心里一阵唏嘘。
先前随处可见的兰花,因着他的失宠,也渐渐换成了别的花草。
如今唯一能够证明他先前也曾辉煌受宠的不过是各处阶梯旁的斜道,能够保证他的正常同行。
“这里离住的院子远吗?我们先回去吧。”
“不算远。”
章云娘注意到,时不时有路过的人看向他们所在的方向,免不得交头接耳、低声闲话。
君清墨注意到有人看他,十分的不自在。刚刚本来还有些放松的人,这会儿又紧绷着身体。
章云娘当即明白,这人骨子里爱面子一时半会儿是改不了的,还是赶紧回去好了。
若是再遇上谁,发生点什么口角,不知道这人还能经受住几轮打击。
打定主意,确定好方向,章云娘推着人往居住的院落走去。
一路上除了遭受到一些或明或暗的指指点点,也还算是顺利。
根据君清墨所言,只要经过前面的小花园,再走过一段人烟稀少的僻静小径,他们就能回到自己的院子了。
假山石旁,一穿着朴素、相貌艳丽、身体苗条的少女,正搀扶着一雍容华贵的妇人缓步走着,身后跟着一群仆从,队伍浩浩荡荡。
“今日风清气朗,正适合出来走走,平日母妃辛劳,孩儿着实心疼得紧。借着天公作美,特邀母妃出来瞧瞧。”
“好孩子,也就你啊,还知晓心疼母妃的不易,心里时常惦记着。这王府里,大的、小的,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安乐王妃天生的石女,终其一生也不会拥有自己的子嗣。
即使娘家有权有势,在这个子嗣为上的年代,终究不易生存。
当初之所以选择嫁给安乐王为妻,最关键的是安乐王样貌生得好,二个是已有子嗣,最最重要的是嫡子、长子的生母都已离世。
两人一个看重对方的样貌,一个看重对方的家世,就这么凑在了一起。
“母妃操持府里大小事宜,大家伙都感念着你的贤良仁爱,嘴上不说,心里都记着呢。”
安乐王妃被哄得心花怒放,顺势将手腕上的金手钏滑向少女洁白的手腕。
“多、多谢母妃赏赐。”
君若依心下激动不已,她亲娘不受宠,如今又到了出嫁的年纪,她还没有几件拿得出手的首饰。
安乐王妃不在意的拍拍她的手臂,“前边有一处新造的景,陪我过去瞧瞧,若是你也觉着没什么不妥,晚上可设宴邀你父王过来赏月。”
“多谢母妃怜爱,孩儿今儿可是有眼福了。”
莺莺燕燕一行人向前走去,这边幽静曲折,动静不凑近不明显。
章云娘二人沿着小径直走,就快走出小花园,却没想到,与迎面的人群碰个正着。
对面的妇人,珠光宝气,面向柔和,正怜爱地看向身旁的少女,母女二人相携着迈步前行,嘴里温声说着话。
君清墨看到迎面过来的妇人,眼眶瞬间睁大,随后反应过来自己的形容有失礼仪,快速抬起手臂,用衣袖遮面。
此时此刻,见到昔日待他如亲子的母亲,心里涌起一股委屈。
眼里的光闪了闪,下意识张口唤了一声母亲。
“孩儿见过母亲,问母亲安。”自他双腿残废后,时日越久,他越能感受到安乐王妃对他的厌恶。
每每见到安乐王妃,他努力忽视对方的嫌恶,心里都是欢喜的,他始终记着这是从小疼他爱他的母亲。
虽不是亲生,却也悉心养育于他。也曾耐心照料,也曾温言软语,也曾用心打理起居日常。
安乐王妃向上的嘴角、平和的面容,在看见君清墨的那一刻,瞬间收了下来,面上的笑意也在这一刻消失无踪。
彷佛看见了什么脏东西般,一脸的厌恶,更别提是否在乎那人如何弄成了这副狼狈的样子。
“若依见过二哥。”君若依款款行礼,态度谦逊,礼仪上让人说不出什么错处。
从那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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