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得了别人的情感。
所以,愚蠢的神,也妄想赢他。
***
沉缚瞬间僵住,她几乎没有被人这样抱住过,可她并未觉得不适,反而反常的抬手回抱住危肆。仿佛这样的拥抱,她做了千万次。
危肆凑到沉缚耳朵边,轻轻用自己的耳尖去蹭她的脸庞,又埋进沉缚的颈窝,他贪婪地吮吸着沉缚身上的味道——檀香、佛香、栀花香,还有淡淡的药味和……血腥味儿?
血腥味儿,危肆的禁忌。他彻底从半梦半醒间清醒,“你受伤了?”
沉缚眼神还是迷蒙涣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迟钝的点头又摇头。
危肆一抬眼便看见她额角明晃晃的白纱布,中央还透着嫣红的血。
他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强行运转术灵,里里外外替沉缚检查了一遍,还好,只有额角处有伤,甚至……他还发现了一些惊喜。
危肆这才放松了紧绷的唇:“怎么弄的?”
沉缚目光有些躲闪,“没事,就是扶你的时候不小心磕在桌角了。”
不小心?!魂体听到这话简直快炸了!沉缚把她自己疯狂撞击桌子的这件事,称作不小心?魂体简直想告诉危肆事实的真相。
“真的?”
“嗯。”沉缚转移话题:“你呢?你怎么样?府医说你只是受了凉,有些发热。吃几副药,再睡上一夜,就没事。是真的吗?你再用术灵检查一遍好不好?”
沉缚眉心蹙起,眼底满是担忧,危肆见她因为自己而这样焦急,不由得笑了。
“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他握着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脸庞,“你看,我好好的。府医说得没错。”
沉缚有些不信:“可若只是发热,你的身体又怎么会发冷?”
“我们渡生王生病自然和凡人有所不同,所以,”危肆乖巧地凑到人面前,“不要担心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沉缚这才放心。
“那你刚刚为什么哭?因为担心我吗?”危肆突然发问,他一边问一边欺身向前,不知不觉间,沉缚被他整个人环住。
“对,我担心你。”沉缚并未躲闪,她认真看向危肆的眼睛,再次说出了危肆梦寐以求的这几个字。
一次是偶然,两次便是真情实感。
她平淡的语气打得危肆猝不及防,危肆怔怔说不出一个字,许久都没回过神。
危肆一本正经,一字一顿地重复:“你,担心我?”
“嗯。”
“你……担心我。”
“嗯。”
“你……”危肆的声音越来越涩,涩得发紧,他没出息地又哭了。
沉缚面对眼泪一向束手无策,面对危肆的眼泪,则更是手足无措。
看着危肆这止不住的泪,沉缚只觉得身体里又泛起一种难以言说的酥酥麻麻的感觉。
沉缚忍着那奇怪的感觉,她轻轻起身,将人拉进自己的怀里。温热的手掌一下一下从脖颈处摩挲而下。
沉缚柔声问:“怎么了?”
刚刚还压着声哭的男人,被她一问,哭声和眼泪一齐开了闸,成了放声大哭。
面前的这个女子,是将他带来这个世界,将他教会如何做人,将他创造成渡生王的人,但这女子却又如此狠心,竟在万年前只身赴死,独留他一人。
此刻,战战兢兢等了万年的危肆,终于能卸下一切,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沉缚的怀抱,这个独属于他的怀抱。
沉缚由着危肆将鼻涕眼泪全糊在她心口,她颇有耐心地哄着:“慢点儿哭,慢点儿哭。”又连着说了几个:“对,我担心你。”
明明该伤心欲绝的人是她,可现在哭得泣不成声的人却成了危肆。
“我担心你不好吗?你不希望我担心你吗?”
“没有,没有。”危肆忙说,“我就是…我就是……”
他就是太高兴了。
男人的泪终于止住。沉缚移开眼,看向窗外的黑夜:“危肆,我不仅担心你,还为原梏主难受。”
凡人不过百年的寿命,但这短短的百年里,他们脆弱的躯壳里,却关着成千上万的杂情,这些杂情,亿万年都难以消受的。
而原梏主,甚至没活到百年,她的一生只有二十余年。二十余年里,听不见也不能开口说话,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被命运推着诞生又推向死亡。
造物主——神,未免对原梏主这样的人,太过残忍。
危肆听见她说出“难受”这两个字,忽然明白自己刚刚为何会心痛到晕厥。
缺了窍的沉缚,竟开始有了正常人的感情。
巨大的欣喜,发疯地涌进危肆的四肢百骸,让他呼吸停滞,手脚发麻。
危肆从这一刻起,就肯定:他和神的赌约,神会输。哪怕一切皆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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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缚用指尖点点他揉揉哭得发涩的眼,说:“我让谷雨再做点粥来,我们一起吃点垫垫?然后再用热手帕给你敷一敷额头,可以吗?”
“好。”
谷雨将吃食端进来,除了粥,还有一些小菜。她见半死不活的危肆醒了,犹豫地开口:“危肆,我无能,没能抓住伤了你和郡主的凶手。”
危肆满脸疑惑:“什么凶手?”
“就是伤害你和郡主的人啊,那凶手将那屋内弄得一片狼藉,我虽然立刻派人去追查了,但还是未能抓到。”
“是我无能。”
沉缚和危肆听了这话,一个开始莫名品茶,一个开始起兴赏月,两人都同样心虚。
那屋内的场面确实是惨烈了些,再加上两人浑身是血,双双晕厥,被谷雨误会了也不足为过。
危肆不自然地咳嗽了两声:“那个,没事谷雨,找不到凶手就算了,况且,我和郡主现下已无事。”
“可……”
危肆很懂得拿捏人心,“郡主,应该不喜这样耗费大量人力去寻一个连影子都没看见的人。”
谷雨果然不再追究了,只不过将郡主府院里的侍卫,足足增加了三倍不止。
“行了,你晚膳放着吧。想必你今日也受了不少惊吓,回去歇着吧。”危肆迫不及待将人赶走。
“是。”
等人走了,危肆将碗朝沉缚面前一搁,理直气壮地说:“你先帮我试试温度。”
沉缚见他这一副娇纵的样子也不恼,反而听话的先自己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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