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柜台处一位约莫五十岁左右的老者在柜台处低头扒拉着算盘,他一身墨蓝色布袍,发鬓有些泛白,但精神矍铄,仿佛还是七年前刺史府内各处奔走,掌管各事的管家。
青黛也随沈莳目光看过去,险些惊呼出声,她强忍住内心激动,压低声音,“小姐,那不是......”
沈莳转过身笑着点头,“这是我们花锦阁的‘东风’。”
青黛满面激动,“原来小姐说的东风就是赵伯,小姐怎么不早说赵伯在洛阳,我们也好早点来看望他。”
自青黛记事起,便和沈莳住在一起,也可以说,沈府管家赵伯是将她们俩从小捧在掌心里养大的,她们不知道赵伯真名叫什么,在沈府,无论男女老幼,大家都管他叫赵伯。
沈莳和青黛还是两位小姑娘,别说在沈府,就算在凉州城,说她们是混世魔王都不足为奇。
凉州城内比沈莳大几岁的男孩子都没她勇猛,上山下河,爬树捉鱼,小小年纪,和人打架更是家常便饭。
有一次,沈莳和青黛出街玩,“行侠仗义”教训过几个欺凌弱小的男孩子,结果人家父母直接带着伤员找到沈府,沈士仲作为凉州的父母官,赔笑道歉完毕,转身敛起笑意,拿着一条马鞭追着沈莳绕着沈府足足跑了三圈,最后还是赵伯出面,将这场闹剧制止下来。
还有一次,大家聚在一起比胆量,沈莳领着青黛和城内几个小孩子就这样白手搭着夜幕跑到了城外一处荒坟地。
深山密林总是比街道闹市要骇人,加上山间伴着夜色偶尔传来的兽鸣鸟啼,硬是直接把几个孩子吓哭了。
几人在暗夜密林里迷迷茫茫,兜兜转转不知绕到了什么地方,最终也是赵伯带着府兵率先找到了在土坡下昏昏欲睡的孩子们。
赵伯在沈莳和青黛,亦或是凉州城内经常与沈莳玩耍的孩子们心里,便是如慈父般的存在。
他会给她们带各种好吃的,会在“危急时刻”护在她们面前,会在漆黑深夜为她们照亮前方的坎坷路。
在沈莳幼年甜蜜往事中,赵伯是那个不可或缺的存在。
沈莳转头看向窗外,喃喃道:“现在也不晚。”
甜水很快被小厮端上来,三份甜水和两份吃食被端正地摆放在褐色的木托盘内,小厮将吃食齐整利落地摆放在桌上,说了句“客官慢用”便退了下去。
甜水是雪梨甜浆,约莫已近夏,现又是正午,端上来的甜水中带着微微凉意,应是刚刚冰镇过。
甜品刚刚小厮介绍,名为“盛雪”,甜品盛在透明琉璃盏中,盏底是雪白酥酪,周边点缀着红豆沙和不同水果,最上面覆盖着绵密冰沙,一口下去,香甜凉爽。
青黛吃了一口,双眼霎时瞪大,“小姐,这个盛雪真好吃啊。”
不怪乎青黛夸张,因为沈莳也觉得非常好吃,水果清甜爽口还带着奶酪香。
三人正美滋滋吃着甜品,突然一声尖叫打破美妙和谐的午后甜点时光。
尖叫声自店内东侧角落处发出,坐着两位男子和一位女子。店内小二连忙跑过去询问缘由,其中一男子拍桌冷喝,“你们这甜品里有死虫。”
话音在店内惊起轩然大波,殿内食客纷纷放下即将入口甜品,听到此话,就算自己面前甜品再美味,看着再干净,此时也没有了想入口的欲望。
众人纷纷向东侧望去,一直在柜台低头算账的赵伯此刻也已走到那桌客人面前,就连一直在后厨忙碌的赵伯侄子听见冷喝声,还半卷着衣袖,也急忙跑出来查看。
那男子见掌柜到来,店内众人目光纷纷投来,不由端起桌上甜品又大喊一声,“大家看看,这家店甜品里有死虫。”说完,重重将碗摔放于桌上。
赵伯想要走进细细查看,却被那男子粗鲁推开,“干什么?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你们难道想要毁灭证据?”
赵华连忙伸手扶住叔父,正欲上前分辨,赵伯忙拽住他,拍了拍。
赵伯向男客赔笑道:“自是不会,咱家赵记甜品在洛阳也开了两年多,这条街上也算有口皆碑,可否让老朽看看,若真是我们制作问题,定向客官赔偿,绝不推责。”
男客见众人目光灼灼,便端起那碗甜品在众人面前迅速展示而过,动作虽快,不过面前围成一圈的人确实清楚看到,吃了半碗的甜品中明晃晃有只死蝇。
众人低低交谈起来,都表明自己眼神甚好,确实看到那只死蝇。
男客见掌柜眉头紧蹙,若有所思,急忙高喊,“是不是有死虫,你们难道还想抵赖?”
赵伯刚欲开口,却被那男客同伴地高喊声硬生生打断,“今天你们不给个解释,咱们就去见官?”
女客也作委屈状,凄声高喊,“这可真是恶心,现在胃里酸水翻滚,恐怕以后再看见此种甜品,都难以入口。”
靠窗的沈莳几人已经差不多听明白,沈莳向芳兰递了个眼神,接收者心领神会,绕过看客来到那男客同伴身后。
青黛也随之挤进另一侧人群,瞄了眼那碗甜品,吃了半碗的甜品上明晃晃地躺着一只死蝇。
沈莳依旧在靠窗的座位上喝着那杯清甜梨浆,面色平澜,只静静听着东侧挣扎着传来的喊声。
赵华横眉怒喝道:“这不可能,我们厨台干净,从未见过如此蝇虫,定是你陷害我们。”
男客冷脸道:“我们和你们并无仇怨,为何平白无故陷害你们?”
赵伯此刻心下了然,这三位明显是来找事讹赔偿的。
他看着男客,垂眸道:“那咱们就去见官。帝都洛阳,天子脚下,相信府衙会给我们公正裁决。”
男客话中无畏,“报官就报官,我就不信,这世间还没有王法。”
同伴紧接着道:“不过,我们兄妹三人急忙要走,没时间和你们打这种没意思的吃食官司,既然也并未出事,你们赔些钱,此事便算了。”
清亮女声随之高喊,将那女客啼哭声和周边窃窃私议声瞬间压下去,“你这死蝇是自己偷摸放进去的吧。”
男女声音戛然而止,店内瞬间陷入静谧,无声的静谧。
男客突然怔住,声音是在自己身后发出的,而他身后那位男同伴脑子还未回神,手已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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