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洞穴冰凉刺骨,不可两人并立而行,湿滑的岩壁几乎贴着她的肩臂,男人手腕绑在梓梓闺的脚上。
上岸后她急忙把两人系在一起的粉带解开,使劲拍打他苍白的脸。
“喂,醒醒啊!”
没有反应,“不是吧!”
脖颈处还有脉搏。
“看来真的是会晕,还以为你骗我呢?”
离开崖底那一方天地,外面白雪漫过茫茫川原,天地之间一片素白,云压的极低,仿佛一抬手便能触碰到,河面上已经开始凝结成冰了。
她躺在白雪皑皑的草地上仰望天空,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随便瞎跑了,就在深闺里当大小姐,吃好喝好,虽然不自由,但也好过荒野求生。
仰躺着的男人忽然咳出水来,梓紫闺急忙把他给扶起来,防止被水给呛到。
“这么快就醒了呀,还以为按照电视剧里的情节你要睡上个三天三夜呢!”
虽然现在两人的情况都不太乐观,但是梓紫闺的心境好呀!不管处于什么样的形式都可以保持微笑,白雪落在她枯燥泛黄的发丝上。
男人用手撑着坐起,看向远方的小树林。
“我记忆中这附近有个村落,我们先去借住一晚吧!”
“翻过那座小山看看。”
梓紫闺扶着他往前走,两人身上的服饰颜色只能看到黑黄色,粉色不是粉色,玄色不是玄色,踩着地上的枯木发出咔嚓声。
这座小山不算高,很快便能翻越过去,途经此地时他们遇到一位正在捡柴火的老伯。
“你看,那有个人。”
她扶着比自己还虚的男人走过去,很有礼貌的站在老伯身后询问,“您好,请问您是这附近的村民吗?我们意外遇险,加之两人都受了重伤,想麻烦您……”
她紧紧拽住男人的手臂,露出惊恐的表情,面前的人全脸腐烂,褐黑脓水顺着下颚线蜿蜒,混着干结的血痂粘在白色的胡茬间,一张嘴便往下簌簌掉碎渣,未烂透的右颊还挂着半片青黄皮肉,勉强遮着黑洞洞的牙床。
“姑娘公子是外地来的吧!村里有几年没看到这么正常的人了!”
正常人,他们这乞丐式的打扮和满身的伤痕算是正常人吗?
梓紫闺对他的好奇大于恐惧,咽了咽口水,轻声问道,“村里的人都是这样的吗?”
老伯虽然长得吓人,但是为人和蔼可亲,有问必答,还细心询问两人的境遇,他俩跟着老伯来到村落,村口光秃秃的老槐树上挂着半块褪色的麻布幡,风
一吹就晃,像只断了翅膀的鸟,村子里看不见半个人影,只有东倒西歪的土坯房,门大多虚掩着,有的敞着半边,飘出淡淡的草药味,混着挥不散的刺鼻味和霉气味。
经过土胚房,透过破了洞的窗子可以看到土炕上蜷缩着一个枯瘦的老妇,盖着布满补丁的旧絮,胸口微弱起伏,路过时能听到细碎的哼唧声。
“以前这村里人就是这样的吗?”
她感觉那那都不正常。
这句话是问身旁男人的,但是他没有回答,也不知是没听到还是什么。
每次这老伯转过身看她,梓紫闺都能被吓一跳。
“四年前村里已经没有人来往了,这是病痨村,姑苏城里所有的病人都会被驱赶至此。”
“您是说生病不接受治疗,而是全都丢在这自生自灭是吗?”
她的理解是这样的,病患不医治,全部被转移到一个地方,看似是隔离,实则是抛弃。
“病痨村是灾区,所有被神明降罪之人都会被丢弃至此,这是天意。”
老伯说话时带着一种信念,越说越激动,差点喘不上气来。
男人此刻看着病入膏肓,感觉下一秒就能晕倒,还不忘打趣道,“得亏小姐家境殷实,不然这就是你的归宿。”
梓紫闺自幼便体弱多病,这么一说她的形象确实是很符合病痨村的。
地面轻微震动,阵阵马蹄声从村口传来。
梓紫闺扶着男人往身后看去。
“又来了,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三波了。”
老伯感叹道。
他们跟着老伯往旁边屋檐处走,给马队让出一条道来,雪地里留下一串串马蹄印,官兵经过他们面前时由于梓紫闺站的靠前,被一鞭子挥在了本来就有伤的右臂上,面部疼的狰狞,往旁边男人身上倾斜。
“痨民还敢在外走动,是不想活了吗?”
官兵严厉警告。
梓紫闺想上前理论,被柔弱的男人一把拽到后边。
“你干嘛?”
不理解他为什么要阻止她。
“不想死就不要强出头。”
此时的男人依然是一副严肃的样子。
老伯跪地礼拜,“官爷饶命,小的们马上就滚回痨房。”
说完爬起身来打开身后的土呸房门,拉着他俩走进去。
进去时她看了一眼眼马车上被捆绑着的男女老少,并没有看出有任何重病的样子。
土坯房常年被雨水侵蚀,一进来就有一股刺鼻的霉味直冲天灵盖,床铺、被子、碗筷和土地板全都是发霉的,这个房子就是现成的细菌培养皿,梓紫闺心里有些触动。
“您平时就住在这种地方吗?环境过于恶劣,病情只会越来越严重的。”
老伯叹了口气。
“病痨村的人都是得罪老神仙的人,哪敢奢望住好地方。”
梓紫闺托着受伤的胳膊走到老伯旁边,手指搭在他的脉搏上。
“姑娘你……”
“您的脸部是不是受过比较大的创伤,伤口未能愈合便逐渐溃烂,还是说脸接触过什么东西,才开始溃烂的。”
他的脉象正常,没有生病的迹象,就是常年营养不良导致身体消瘦,但还有一个奇怪的脉象她一直没把出来,很奇怪,可以确定的是,不是重病脉象,最起码她见过的所有病症中中没有这个脉象。
老伯开始回忆。
“脸上倒是没有受过什么创伤,至于接触过什么东西开始溃烂我不记得了,只记得几年前一觉醒来脸部便开始溃烂流脓,症状已经持续四年了,好在老神仙可怜我,一直没有收我性命,这才苟活于世。”
老伯全身上下除了脸看着有点吓人,其他并无异样。
村落诡异,她并不想久待,虽然有冲动想要救治村里的病人,但她不是活菩莎,自己目前境况比他们好不到哪去,她拉着男人的胳膊,小声道,”这村子怪异,环境太差,不适合过夜,我们赶快走吧!“
“还有老伯你也跟我们一起走,出去之后我肯定能把你治好。“
老伯一瘸一拐走过去把桌上的碗筷收起来,叹了口气,背影尽显沧桑,”病痨村只能进不能出,走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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