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里斯和迪克拿着医药箱和弗雷德他们买的绷带匆匆上楼,找到了正在卧室里躺着的约翰先生。
他们从客厅一路找过去,先看到的是地上滴落的血迹,空气里也泛着血味;约翰先生就倚在卧室的床边,身上有几处枪伤,左臂处的衣服被烧焦,皮肤焦黑一片、绽开的伤口正在流血。除此之外,他身上还有擦伤、撞伤,以及大片被带血的衣服覆盖无法判明情况的伤口。
怪不得弗雷德会吓成那样!
赛里斯看到这个场面的时候心里也是一惊,他立刻跑过去,检查约翰的情况——“约翰先生?约翰先生?!”
约翰没有反应。
幸好他还有呼吸,只是在发烧,看起来状况非常不好——感染、高烧,而且已经拖了很长时间。赛里斯推测他回来的时间是今天早上,这不是什么医学判断,只是弗雷德他们早上就出门了,而如果约翰先生是中午或者下午回来的,那赛里斯应该能听到楼上的声音。
毕竟马尔凯达公寓是几十年前建的旧公寓,楼上楼下的隔音效果不太好,幸好弗雷德、简和安妮都很听话,不会在休息时间跑来跑去。
赛里斯和迪克一起为约翰先生紧急处理伤口,但他觉得这个情况还是应该送去医院。
他回头大喊:“弗雷德!你们给医院打电话了吗?”
弗雷德跟上来了。
他就站在门口,手足无措地回答:“约翰刚刚醒着,他说他不能去医院……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所以才下去买药,然后找你……”
不能去医院?
在哥谭,什么情况下才会用到“不能去医院”这句话?约翰先生,你是把阿卡姆炸了吗——可昨天晚上炸阿卡姆的人是阿尔维德啊?
或者说是医院出了问题。如果在这个时候叫救护车,接收病人的一定是约翰·布莱温斯医院,这家医院距离马尔凯达公寓最近。
赛里斯把眉毛拧成一团,就在这个时候,迪克把袖口往上卷了卷,说让我来吧,然后接过了赛里斯手上的工作。
从他的动作看,他对如何处理这种类型的伤口非常熟悉。
迪克熟练且平静地问:“有认识的能保密的医生吗?”
赛里斯站起来,说:“我给乔斯琳医生打个电话。”
虽然约翰也有不少熟识的医生,都是约翰先生或者老约翰先生的老朋友,但他们几乎都在约翰·布莱
温斯医院工作,在那家医院可能出了问题的情况下,赛里斯并不打算冒险联络他们。
他给乔斯琳医生打了电话,万幸乔斯琳医生已经醒了。
她昨天在临时治疗中心参与救援治疗,上午才回家休息,现在刚刚睡醒。听说赛里斯楼上的邻居需要医疗帮助,她说马上就到,她的新诊所就在巨石广场附近,距离马尔凯达公寓并不算远。
至于保密的事……
“我们本来就有很多小秘密,不是吗,赛里斯?她一边收拾东西往外跑,一边说。
赛里斯打完电话,再转回去看的时候,迪克已经把大部分伤口都做了简单的处理。初代罗宾的手法很专业,人很专注,一双蓝色的眼睛像是教科书上的蓝雪花,镶嵌在夏日里的天空。
迪克问他:“是昨天那位好人?
赛里斯回答:“是的,就是你昨天见到过的那位医生。
他看到弗雷德的表情依然带着恐慌,就蹲下来,拥抱了弗雷德。“弗雷德,他说,“没事的,约翰只是受伤,我向你保证,他不会死。
“我知道,赛里斯哥哥。弗雷德埋在他怀里,声音有点哽咽,但忍住没哭。
弗雷德是三个孩子里最常说“这个家早就不需要约翰了的一个,但也是在心底最期待约翰先生能回来、他们一家能回归正常生活的那个。只是弗雷德的愿望从来都没有实现过。
他始终坚强。
弗雷德偷偷抹掉眼泪,小声对赛里斯说:“谢谢你,赛里斯哥哥。
赛里斯假装没注意到,给弗雷德留足面子,看向迪克,对弗雷德示意,说:“也要谢谢那边的理查德哥哥。
弗雷德大声说:“谢谢你,迪克哥哥!
好吧,看起来所有人都喜欢叫他迪克,只有我以前总是叫他理查德。
赛里斯这么想着,看到迪克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那个瞬间,赛里斯忽然意识到,迪克从睡醒开始就没怎么说话。昨晚他们从临时治疗中心到餐厅、到回家的路上,迪克是一直快快乐乐地跟他交谈的,就像一只忽然回家的小鸟。
“迪克?
他轻轻喊了迪克的名字,那个有点发愣的人才回过神来。
迪克·格雷森抓了一把有点乱的头发——他刚睡醒就来了,头发还没梳,他甚至还穿着赛里斯的衬衫。他不明显地打了个哈欠,说:“抱歉,我还没太睡醒,伤口已经
大致处理了,剩下的要等医生来……你们刚才叫我了吗?
他看起来还有点迷迷糊糊的,好像所有的精力和专注力都用在刚才的紧急治疗上了。
赛里斯从背后戳了戳弗雷德。
弗雷德这会儿又不好意思那么大声了,只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谢谢你,迪克哥哥。
迪克抬头,就看到赛里斯在笑。
赛尔笑起来总是很好看,他想,特别是发自内心笑的时候——如果只是礼节性的笑,那看起来甚至会像在宴会上逢场作戏的布鲁斯。虽然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的笑容总是能迷倒很多人,但迪克发誓,他从小就看惯了,对哥谭甜心的笑早就有了免疫力,而赛尔不一样。
赛尔他……
他不一样。迪克想起自己那场沉重的、漆黑的梦境,心慢慢地沉了下去。待会他想问问布鲁斯或者提姆,今天早上他太困了,跟杰森聊完就睡了,甚至忘记了原本要问提姆的问题。
弗雷德看看迪克,又顺着迪克的目光看向赛里斯,趁赛里斯去检查约翰先生的手机,小声问迪克:“迪克哥哥,你是赛里斯哥哥的男朋友吗?
迪克收起刚才的思绪,看着这个红发、对他有些好奇但更谨慎地保持了距离的小男孩,反问:“为什么会这么想?
弗雷德认真地回答:“因为赛里斯哥哥从不带人回家,他甚至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住在哪,包括喝醉酒的约翰。他带你回来,他肯定喜欢你!你也喜欢他!
迪克摸了摸弗雷德的脑袋,压低声音,说:“你猜错了,小弗雷德先生。现在还不是。
弗雷德睁大眼睛。
就在他要继续问什么的时候,赛里斯和约翰那边传来了什么东西落地的重响。
他们两个同时转头看去,只见约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约翰死死抓住赛里斯的肩膀,睁大的眼睛里满是血丝,他颠三倒四、含糊不清地喊:“是它们!它们在那里!我知道,林妮娅!林妮娅,它们……不,不不不!我不能继续这么下去了,父亲……
赛里斯本来拿起了约翰的手机,因为有人给约翰打来了电话,但约翰被手机的震动吵醒了,还抓到了他肩膀上的伤口。
是昨晚跟红头罩打斗的时候,被一条断裂的钢筋差点捅穿的伤口。
赛里斯往自己的肩膀上看去,原本包扎好的位置正在慢慢渗出血来,他又不能把约翰先生一
脚踹开——约翰先生可是伤员!赛里斯怕自己一个没搞好真把约翰先生送下去!
他只能先试着安抚约翰先生并尝试掰开约翰先生的手。
他用最冷静和温柔的声音说:“约翰先生约翰先生是我你还记得我吗?我们——弗雷德在这里。醒一醒已经过去了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但约翰先生此时的精神状态明显不对越来越激动叫喊声也越发混乱。
赛里斯刚想喊弗雷德去拿镇定剂
迪克收回手一本正经地解释:“我在布鲁德海文的时候经常帮医生的忙在哪里我们都是这么照看有过激反应的病人的。我向你保证我有很丰富的经验约翰先生不会有事的。”
赛里斯:其实你说你是警察我也会接受的迪克。但我猜这是你当罗宾时候的经验。
谢谢你迪克。
“我相信你。”他说。
其实你不需要解释这里是哥谭任何人都可能掌握一些常见(重音)技巧而你在去布鲁德海文前也是个哥谭人。
赛里斯的目光太信任了落在迪克眼里迪克想——天啊他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哥谭真的有这样的人吗?不刚才弗雷德说他从不带陌生人回来赛尔自己也这么说也就是说特殊的只有我。
迪克沉思。
他们对视的时候约翰重新发出了呻吟声。迪克那一下敲得不重约翰只躺倒了片刻就醒来了不过这次他看起来比较清醒至少没有跟刚才一样大喊大叫。
赛里斯没有再靠近而是就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问:“约翰先生你醒了?”
约翰捂着脑袋声音还有点哑他环顾四周说:“啊……啊……赛里斯是你啊……我在哪里?在家?啊……”
看起来是真的醒了。
赛里斯跟约翰说别动你手臂上有伤我们叫了熟悉的医生来待会她就到。
“但现在我们得先谈谈你的事约翰先生。”赛里斯平静地说“弗雷德告诉我你上次醒来的时候对他说‘不能去医院’你昨晚或者今早遇到了什么约翰先生?”
“我……”约翰先生说到一半就在朦胧的视野里看到了迪克。
一个陌生人。
赛里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说:“没关系那是我的兄弟。
你可以像相信我一样相信他。
他是我在模拟世界里的家人,虽然在那个世界里的时候,我大概是把他当弟弟看的。
约翰松了口气。
他晃了晃脑袋,好像是在回忆:“昨晚……我去了医院……
他说到这里就停住了,最终摇摇头,对赛里斯说没什么,他只是遇到了一点意外。
赛里斯叹气。
他蹲下来,对约翰先生说:“你去了阿卡姆,对吗?昨天约翰·布莱温斯医院可没有发生枪战,也没有起火,我很难想象你是这么伤成这样的。如果你一定要说你昨晚只是走在路上意外受伤,我可以相信你,约翰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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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平静了,浅蓝色的眼睛里不带任何情绪。
约翰先生不敢跟他对视,闭上了眼睛。
很久,约翰先生才说:“好吧,赛里斯,好吧……如果是别人来问我,我肯定是不会说的,但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
他停顿了一会儿,又说:“林妮娅真的很喜欢你,奥利维娅得病后,她说过很多次可以把你接过来,只是你太独立了。你自己就能照顾好自己,还有奥利维娅,以及弗雷德他们。
赛里斯把约翰先生扶起来,让他坐到床边,说:“如果林妮娅女士在,也不会愿意看到你变成现在这样。
约翰先生自嘲地笑了两声。
他深呼吸,低着头,说:“我告诉你昨天发生的事。下午,我到了医院,我知道医院最近不对劲,乔治曾经警告过我有人在医院测试一种药物,说是我们与一家公司的合作,但我当时喝醉了,并没有在意。你说我有三个月没去医院了,所以我去看了,发现——发现乔治**。他被人**了。
赛里斯认识乔治。
乔治是老约翰·布莱温斯的学生,一位认真负责的医生,几年前手意外受伤后,他就在协助约翰先生管理医院。自从四年前林妮娅女士意外过世,约翰先生时不时醉酒失踪,医院的事务有一半都是乔治在管理。
赛里斯问:“乔治先生**?
约翰先生深呼吸了几次,才说:“是的,乔治**,我发现他死在他的办公室里,就在昨天下午,我还从他的抽屉里找到了那种药物的采购清单。我相信乔治,我知道,我知道乔治不可能是做出这件事的人,所以他只是在调查,并被人谋害了。我——我应该报警,但那样我父亲的医院就完了,我
不能让他们发现。”
他的声音里满是痛苦。
“我拿到那张采购单拨了上面的电话号码发现只是个空号于是我查看了乔治的手机发现他的备忘录里有‘今晚阿卡姆’……以及一些没有标注的数量和代码。
“我不敢相信。我真的不敢相信原来是乔治做出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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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整章节)他之前打电话给我只是试探我是否还在关注医院的情况!而我只是个糊里糊涂的醉鬼我什么都没发现我甚至发现不了乔治已经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模样!
“那时候我仍然是想相信乔治的我假扮成他拿着他的手机前往阿卡姆想得到一个结果但接头的人发现我不是乔治就立刻对我开了枪幸好阿卡姆发生了**我才从那里逃脱。
“我回了家我知道医院已经不可信了乔治管理了那里太多年那里已经不是我父亲的医院了。我是个废物!我只是个什么都没做到的混蛋!”
约翰痛哭着痛骂自己的无能用他那只完好的手臂捶打地面无比懊悔。
他说他没想到父亲的医院会变成这样如果老约翰知道一定会失望的——不老约翰早就对他失望了。
赛里斯站在约翰先生面前一直没说话。
弗雷德抓紧了赛里斯的衣角松开又重新抓紧。他靠赛里斯更近了一点。
迪克就站在他们身后。
最后还是赶来的乔斯琳医生打破了这个僵硬的场面。她匆匆赶来先看到了楼下的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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