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山路外的苏时,终于来到天极钟面前。
隐藏在洞穴中,周边的草木无边无际地疯长,内圈的甚至长到半人高。这景象实在糟乱,如果不是苏时知道这只是故作掩盖,估计想不到镇宝能存在此处。
纪凌州在最初设下藏匿地点时,估计也曾想到过这一层,不过......苏时根据记忆回忆,似乎有名号的宗门,珍宝之物都是恨不得供起来,万人敬仰的。
他们家倒挺例外。
来不及再思索,苏时找寻纪凌州所设的阵眼,将障眼的草木去除。再睁开眼睛时,苏时面前的便是深入内部的洞,走出黑暗之处,眼前一片光芒。
在这处还未被妖魔入侵发现的地界,天空是浅淡的蓝色,苏时对着这片安宁,得以望见压制在其下的天极钟。
风吹起衣下携带的敲钟棒槌,她迈步前去。
......
三生宗内。
乾坤镜的化形因法力有限而结束,在慕枝砚丢出最后一箭后,箭弩状态换回镜子,飘回她的肩膀之上。
“你什么时候会用的?”
在不远处窥见运用的谢临之,打击时还不忘回身问她。刀剑寒光在眼前不断闪烁,慕枝砚一手抓乾坤镜,一手甩红丝,回道:“我早就会了。”
她知道谢临之说的不止乾坤镜。
谢临之诧异的,是乾坤镜的化形。修炼者的器物,无论是打造出的低阶武器,还是像他们宗门弟子手上持有的神器,都是需要利用修炼者自身的力量,力量越高,运行越熟练,才能发挥最佳效果。
修炼者的力量叫做灵力,而慕枝砚的,就拥有法力。
她所用的镜子,被暗自加了一丝法力。慕枝砚收回镜,打掉敌人错位时却蹙着眉,丝毫不见方才回谢临之话的轻松。
因为她在这场入侵中,察觉到了异样。
慕枝砚身上的法力来自缘灵,和她的称号一样。缘,福禄情缘,但凡是喜事在场她的法力都会大增好,而反之像这样激烈掠夺的战场,“缘”的法力程度会有所下降。
更别提她的法力本就没有恢复。
法力受限制,望着谢临之收回扇面,慕枝砚环视四周忽地想起什么,问道:“师父在哪?”
谢临之的眼神随着扇面合拢对上她的询问,还不待慕枝砚等到回应,恰巧天边传来一声沉闷的钟声,慕枝砚的脑子也跟着炸了一下,不带半点犹豫地转身跳下高檐。
她不知道为什么,伴着那道钟声的响起,明明面对着纷乱的场景,却似乎瞬间闪过许多似曾相识的画面。她叫不出名,唤不出声音,甚至因为闪过的太快,她抓捕不到那些画面里想诉说的是什么。
但她脑海中有一个想法——她得回去。
谢临之见她迅速往下跳,降到地面,随即红丝斩断拦路者,自己也紧随其后:“别去!”
他想起纪凌州叮嘱他的话,一是沈厌,二是慕枝砚,纪凌州说,不能让他们两个“阻挡”千秋卦的开启。
可是真的是阻挡吗。
慕枝砚在远方天极钟敲响的那刻,仿佛突然料到纪凌州将要做的事情,她的脚步如同伴着风云,却被谢临之再次赶上拦住:“你不能去!”
“为什么?”这时的慕枝砚已经猜测出了纪凌州的目的,语气略带愤怒,“你的意思是要我看师父去死?”
她本并不知晓纪凌州要做千秋卦。天极钟的一声,唤醒她前世沉睡的部分记忆,在她眼前闪过曾经那一世,纪凌州同样做卦象、同样死在三生宗的样子。
“是和我们有关吗?”
她头一次在幻象中感觉到慌乱。这应当是幻象才对,是被沈厌的法力、是被她寻灵诀找人才进入的幻象,这是她的前世,她经历过的,无力也无法改变的结局。
慕枝砚想起她和沈厌疑惑过,纪凌州在试图找寻掌管轮回之路的九幽珏,她私下里甚至还推测幕后的黑手会不会和其有关,但在此刻,在眼前闪过为保住三生宗年轻生命而选择死亡的纪凌州,她脚步再停不住了。
“你去了,所做的事就全都白费!”谢临之自然于心不忍,但卦象已成,于事无补。
身边的妖魔进攻并未停止,两人奔跑中不忘躲闪,慕枝砚手上的动作越发快速,□□红丝间带着无声无息的恼怒的气焰。
天庭上有专为上献灯火而开设的大殿,每盏点亮的烛火,都对应着世间人所求、所托付的希冀。神明的法力权威都有来自人世间的供奉,但她既救不了不渡山庄,也救不了三生宗。
原来从始至终,一个神仙的背后,都是靠着其他牺牲者而成。身处人世间的神仙,也不能挽救身边人离世的定型。
“咚——”
天极钟又响过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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