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经常看吗?”
“嗯。”林俏点头,靠在椅背上:“我妈妈没生病之前,经常带我去看。”
林俏母亲以前是市里作协委员,在省内权威杂志发表过多篇文章。
她母亲喜欢夜空,从前家里光景还好的时候,一家人经常自驾游去周边城市露营。
最大的乐趣就是一家人躺在草地上数星星。
不过到底是从前的事了。
后来,妈妈生病,也就没再去看过了。
所以这是她六年来第一次再看星星,没想到陪在身边的会是他。
“你呢?”林俏问:“你经常看星星吗?”
岑政:“小时候我外公常带我去看,后来出国读书,一开始住在寄宿家,异国他乡感觉没意思的时候就看看星星,也算一种慰藉。”
“没看出来。”林俏感慨。
“什么?”他问。
“没有,我之前听人说,一直以为你……”林俏快速检索出一个词:“很强大,就是从来不会有这种情绪。”
他点头:“也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是这样。”
林俏囧:“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十四岁就出国。”岑政把车子停在山脚下,眉眼间皆是沉静:“那会儿英语差得没边,听一群美国佬说话像做阅读理解。”
林俏突然看向他,她能理解了——那么小去到那么遥远又陌生的环境,甚至连周遭人说的话都听不懂。
这是一件让她听着就心酸的事,虽然林家不富裕,但她十四岁时在镇上读初中,林爱民都坚持早晚接送。
他说这件事时,平静得可怕。
她垂眸,抿唇微微笑着:“挺辛苦的。”
岑政眉眼间起了几分波澜,偏头望她,勾了勾唇角:“上山看星星了。”
他不会问她妈妈怎么生病了,她也不会问他家人为什么十几岁就把他送出国。
上山的路不长,两个人并肩而行,岑政带着她登上山顶;从山顶向下望,是一片璀璨浮华。
林俏手臂撑在栏杆上,风迎面向她吹来,她喜欢这样的感觉,抬头望着一望无际的黑夜,望着闪烁其中的星星。
她突然笑了,侧眸看向身旁的岑政——她不知道,自己笑起来时眼睛很亮。
她指着东南方向的一颗星星,问他:“你知道那颗星星叫什么吗?”
岑政嘴角噙着点笑,顺势一望。
木星。
而后淡淡道:“不知道。”
“这你都不知道?”林俏带点得意地笑出来,这模样全落进他眼底;他就借着点月光,任由她调侃。
“好吧,那我今天告诉你。”林俏郑重其事:“这颗星星叫木星,象征着美好和幸运。”
“那颗星星——”她踮起脚尖又指,“那颗最亮的叫天狼。”
岑政一副受指教的模样,却兀自在心里接了一句:英文名Sirius源自希腊语“炽热的”。
那天北城难得没有雾霾作祟,她身后是一整个夜晚的美丽星空,可岑政没有看星星。
他到最后大概都只浅浅记得,她兴致勃勃向他介绍星星时,眸底盛着的笑。
下山路上林俏心情大好,她走在他前面,雀跃地迈着小步子;岑政双手插兜,慢慢跟在她身后。
空气中能嗅见桂花香,林俏指着一棵桂花树惊讶:“现在就有桂花开了欸!”
岑政不太理解,怎么会有人成年了看见桂花还这么激动,却还是配合着点头:“香山公园现在还有桂花展,你要是喜欢,有时间可以带你过去。”
有时间是什么时候呢?
林俏不知道。她明天就要回圳城了,回去还要整理这次跟项目的所见所得,十一结束后要在会议上报告。
想到这,她瞬间没了兴致。
林俏低着头,边走边踢一块碎石:“你是北京人?”
这问题其实挺蠢的——他要是不是,怎么会现在出现在这里。
岑政却很有耐心:“是,但不长住这里。”
不长住?她在圳城也很少碰见他。林俏不好再往下问,她听人说过他家里背景厉害,干脆闭了嘴。
越走越靠近山脚,到了山下,他再送她回去,然后她就要投身工作,想办法面对那些不友好。
不过也没关系,林俏想,她今晚已经看过很美很美的星星了。
突然肩膀被人轻轻一扯,她踉跄了一下,这才看清前路,原来自己走到该转弯的地方,还在直着往前冲。
她转过头,岑政正凝着她,眼皮懒懒垂着,差一点就要把“你想什么呢”写在脸上。
林俏脚步回到正轨,还没来得及笑一笑缓解尴尬,他突然正色问:“你手怎么弄的?”
她瞬间把手背到身后,搪塞:“不小心被烫的。”
她实在不想让他知道。林俏在某些方面很要强,来北京之前,他还在洗手间劝过她两句,可她当时没听,毅然决然地过来了。
既然来了,好坏她都认,所以不想让他知道。
林俏不知道,自己说谎的样子特别假。岑政站直身子,向后退了一步,冷冷扫她一眼:“是吗?”
然后他转身走了,走得特别利落。林俏不理解,他好端端的生什么气。
可看着那个背影快要消失在拐角,她又清楚地知道:自己想看见他。
于是小跑着去追,底气不足地喊他名字:“岑政!”
他不应,脚步也不停,四平八稳地走着。
林俏豁出去了,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拔高声音:“岑政!”
这一嗓子响彻山间,岑政终于停了步子,却不转身,也不说话。
林俏趁机跑到他身前,他个子太高,又微微扬着头不肯看她,她得踮起脚才能对上他的视线。
她眨着清亮的眸子,问:“你怎么又生气了?”
岑政目光下沉:“什么叫‘又’?”
“还有上一次呀。”林俏吸了口气,“上次你问我几个问题,我回答完你就不乐意了。”
不提还好,一提他脸色更冷:“送你回去。”
“我在跟你讲道理。”林俏也有点气了,收回目光,憋着口气,“你不告诉我为什么生气,我怎么跟你好好说话?”
“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连对人好一点,都要用别扭的方式。”
岑政喉结滚了滚,眸子里的冷光淬成细碎星点,头一回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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