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日,村子里又聚集了不少江湖人。
有说是来找人的,有说来找兵器的,也有说来找秘籍的,似乎皆是听到了哪处得来的风声,一股脑地涌进来。
这小小稻花村何德何能,竟容纳了大半个江湖势力。
村民们从起初的好奇到如今的习以为常,仅仅用了五日。
可是这些人从前多半过着刀尖舔血的日子,一些生的凶神恶煞、满身刺青,扛着刀剑武兵进进出出,也不知身上背了多少条人命。
村民们大多避而远之,但叫原本宁静安详的稻花村笼罩上一股紧张的氛围。
“昨日我让大陈哥去里正伯伯那儿替你告了假了,你安心在家休养几天。知道了吗?”
渭水收拾着药碗,温声嘱咐道。
五郎咳得烧了起来,面染病色潮红躺于榻上,闻言也轻应了声。
这几日他很安静,渭水不在屋里时,他便一个人坐在窗边妆台前,拿着纸笔写写画画。
有时是书信,有时是像鬼画符一样的东西。她有幸远远瞟到过几眼,行文像诗句,内容却又不像,但他一有察觉就会立即用袖子遮掩住。
他不让她看,渭水自是不会讨那没趣,之后每当他提笔时,便主动去院中找活儿干。
而若她在屋内,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她,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看着。看的眼神也奇怪,是一种心无旁骛的专注,仿佛在观摩一件失传已久的千年古画。
渭水曾摸着脸蛋问他,她脸上开出花了吗。
他闻言神情凝然不动,只轻摇头,继续盯着。
这些渭水都能忍,可是有一点她没法忍。
他不喜她出门。
正如此时。
萧几重回神,忽然明白了她言中之意。
倏地转头,但见渭水脚步不停,背着包,像是要出门办事的模样,急了。
“...你去哪?”
他反应迅速,撑肘爬起半身,这一猛地牵扯却叫肺部胀痛。
“咳咳...留下,别走......”他捂着胸口,边咳嗽边哀求。
那模样,仿佛肺都要给他咳出来似的。
渭水微怔,他这几日神经愈发敏感,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便像得了惊怖,连脾气也比从前更加难以捉摸。
但她未料到,不过出个门而已,他的反应竟也如此大。
随即叹了一口气,道:“我去躺亭市...”又补一句解释,“家里的药没了。”
他望向她的眼睛,直到确认她没说谎,这才放松下来:“...好,咳...你早去早回...若碰见什么人,别与他们搭话......”
“好,我知晓的...你快躺下吧!”
“嗯...”
关门声响起,他望向窗外。
今日天色有些阴沉,偶有飞鸟鹰隼从他们屋前飞过。
待她走远,萧几重眼神一凛,一改先前病弱的模样,撑坐起身。
当即点了周身大穴,从枕下摸出那把被磨得寒光凌冽的匕首...
......
渭水坐上了牛车去往亭市。
家里的药没了是真的,但她确也有别的事要做。
两个人都歇在家,家中的钱粮正在急速消耗,她对此很是不安。
前几日五郎说的那些话,她多少也听进去几句。
不过村子里的那些江湖人,还不知会带来怎样的隐患,若是起了冲突,又该如何是好?
眼下若无钱财傍身,那之后无论什么打算,都将是徒劳。
在问路事发生的那天起,渭水心底就莫名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她不是坐以待毙之人,因此须得提前做些准备。
渭水于市集的药铺采买,顺便将许郎中之前分的药材卖出去,换回些痨病与破伤用药。
包好了药出了店面,打算去对街找家面摊子对付一顿午膳,下午再去趟牙行。
正当这时,却闻身后传来一道清脆悦耳的呼唤。
“风姑娘!”
渭水脚步顿了顿,叫她的?
回头,却见是一年轻女子。
“是风姑娘,我没认错。”那姑娘生的温婉,双眼含笑与她招呼。
“你是...?”渭水觉得这人有些面熟,却想不起是谁。
“芳芪...我是许芳芪。”
许?
见她眼中困惑,那姑娘又道:“我是许郎中的孙女,咱们在前年的冬至前见过的。”
渭水恍然大悟,弯了眼:“原来是您!许姑娘,许久不见...”
许芳芪也笑:“不必客气的,风姑娘,咱们同辈。”
“好。许姑娘怎么来集上了?你祖父的店已经关了许久了。”
“我知道,我来此不为这事。听爷爷说,你在找新的铺子?”
“嗯,不过...亭市太小了,找不到合适的。”
“那敢情好,我随父亲刚从南洋回来,正巧要开间新的药铺,眼下正在市集里找合适的门面。已找了几天了......”
渭水听她弦外之音有些愣,讷讷道:“...为何不用许郎中的旧铺子?”
许芳芪摇摇头:“那旧店店面不够大。风姑娘,我新店开张还差一个掌柜的伙计,你可愿来帮我?”
“真的?!”还有这样的好事?
渭水瞳孔清亮,眼里满是期待与兴奋。
“真的。”许芳芪笑着点点头,“爷爷可没少夸你呢,我一见风姑娘也心生欢喜,我很信任你。”
渭水被夸得不好意思了,羞赧道:“过誉了,我只是帮着抓药而已...”
“怎么会!我知你还懂医理、会治病。所以工钱,较之前爷爷给的,翻一倍!如何?”
“不敢当不敢当!”渭水吓得连连摆手,“许姑娘,我不会医,倘若治出毛病可实在担待不起!你照旧的给就行了。”
“呵呵...”许芳芪忽然抬袖掩唇,笑得肩膀都在抖。
渭水一脸茫然,看着她不知所措。
“我就知道你会拒绝,不叫你医人!只是工钱还是要加的,那便加五成...别拒绝,除了店里,我还有别的琐事要交代你呢。”
“好!”听了这话,渭水对她福身一礼,起身笑道,“那就祝小东家早日寻到心仪的店,我也好早日上工。”
之后,二人又沿街逛了逛,道了些姑娘家的悄悄话,才依依不舍地分别。
能遇到这般好事,叫渭水心中镇定几分,也令今后的生活多了分保障。
她喜上眉梢,揣好包里的银钱与草药,回家的脚步都轻快许多。
回来时,见村口的告示牌那站了许多人。
渭水心生好奇,也凑过去瞧瞧。
到了木牌前,见前边人头攒动,挤都挤不过去,便只好站在外围听边上的人讨论。
恰巧此时有一村民念叨出了告示内容:“那些人似是找急了,在这儿贴了告示,说是要找一个叫‘千钟扇’的人呢!”
另一个村民道:“欸,也不知这人是死了还是怎的,那些人怎么这么紧张。”
站渭水边上的一劲装男子冷哼道:“哼...我瞧死了也好。”
千钟扇?是大陈哥说的宝贝吗?
渭水心底好奇,便开口问:“这位兄弟,为何说死了也好?”
“欸,姑娘。你茶馆去少了,里头的消息可多着呢!”
那劲装男子刚要开口,后头又有一看热闹的兴奋指点。
那人带着斗笠,穿着懒散,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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