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柱和铁汉忙活完熊皮的事，饭菜已经摆上了桌。鹿茸菇炖山雀汤的汤色浓郁，配上炒得金黄的鹿肉，还有一盘野兔炖土豆，让人食指大动。
孙青山给几人倒上酒，看着小柱和铁汉脸上的表情，心知他们今天受了不小的惊吓。早上那一幕确实有些血腥，换作常人怕是要做噩梦。
果然，两人开始猛灌，一杯接一杯地往下倒，似乎要把早上的记忆冲散。酒过三巡，小柱的脸已经红得像猴屁股，铁汉更是说话开始大舌头。
“青山哥，你那狗真厉害...”小柱醉醺醺地说道，“要不是它们，咱们今天怕是...”
“行了，”孙青山打断他的话，“喝酒。”
转眼片刻，两人就醉倒在炕上，鼾声此起彼伏。欧德胜虽说在部队见过不少场面，但今天的事着实有些过于刺激，也没撑多久就倒下了。
孙青山独自品着酒，时不时夹块鹿肉，小口啜着山雀汤。戴春燕在一旁给他布菜，二人窃窃私语，倒也惬意。
“青山哥，那些皮子...”戴春燕压低声音，眼中带着几分担忧。
“捡的。”孙青山简单回道，“山里有人遭了难，留下的东西。”
戴春燕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轻轻点头。她知道有些事不该问太多，山里的规矩就是这样。
正说着话，外面突然传来狗叫声。‘关公’和小白的叫声中带着几分亲昵，显然是熟人来了。
“青山在家吗？”是牡丹婶子的声音。
孙青山放下酒杯，迎了出去。牡丹婶子提着个麻袋，说是给他送些山货。麻袋里装着各种干货，有木耳、蘑菇，还有些山参。
“婶子，这太多了...”孙青山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你和春燕马上要成亲了，这些都用得着。”牡丹婶子爽朗地笑道，眼角的皱纹堆成一团，“再说了，你小子打了头熊，这可是大喜事。”
孙青山也不再推辞，转身割了块熊肉回赠。腹部的这块肉质最为鲜美，足有五六斤重。看着牡丹婶子满意的笑容，他心里也暖暖的。
刚送走牡丹婶子，吴秀梅又扛着一麻袋山货来了。这些婶子们的心意，孙青山心里都明白。自打他爹娘走后，这些长辈没少照看他。
只是今天怎么都赶到一块来了？
孙青山看着堆在地上的山货，嘴角微微上扬。这人情往来，倒是让他这个独居的汉子，感受到了几分人间烟火气。
“秀梅婶子，您这送得太多了...”
屋里的火炉烧得正旺，暖意融融。吴秀梅把装着山货的布袋往前推了推，脸上带着慈祥的笑意：“多吃点，别跟婶子客气。这些可都是我亲自上山采的。”
孙青山打开布袋看了眼，里面装的都是上好的榛子、松子和山核桃。每一颗都饱满圆润，显然是经过精心挑选的。他不由得心头一暖，这些山货在市面上可都是好价钱。
“婶子有心了，这些山货可都是好东西。”孙青山笑着说道，目光落在吴秀梅略显疲惫的面容上，“您上山采这些，得费不少工夫吧？”
吴秀梅摆了摆手，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没事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蘑菇就没给你带，想着你打猎的时候经常进山，这东西你肯定不缺。”
孙青山转身走到墙角，那里挂着一张新鲜的熊皮。他仔细挑选了一下，从棕熊肚子上割下一大块肥肉，足有**斤重。肉质鲜美，油脂丰厚，正是最好的部位。
“秀梅婶子，这是今天刚打的棕熊肉，拿回去给嫂子补补身子。”他把肉块仔细包好，递到吴秀梅手中。
吴秀梅连连摆手，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这也太多了，吃不了的！再说你嫂子喝了人参鸡汤，现在身体已经好多了。”
“嫂子现在是一个人养两个人的身子，多补补对肚子里的孩子也好。”孙青山语气坚定，不由分说地把熊肉塞到吴秀梅手里，“这棕熊可是纯粹吃山货长大的，肉质好得很。”
吴秀梅推辞了几下，最后还是收下了熊肉。临走时，她的眼圈有些发红：“青山啊，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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