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别管这么多了,你也发现它们都有问题了,对吗?”
司宁充满戒备地看着这个“新妈妈”一步一步靠近自己:
“你别过来,你是什么东西?”
“小宁,我不过去,但你必须过来了,在里面洗澡的那个是怪物,和外面那四个怪物是一伙的,为了哄骗你,你快来跟我离开。”
司宁背靠着雪白的墙壁,死死盯着这个凭空出现的女人,感觉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不行,必须冷静冷静,对了,她应该算一卦,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但是司宁想要去摸铜钱的动作迟疑了,那可是妈妈,她算命相当于诅咒……
就在她迟疑的时候,浴室的水声恰好停下,磨砂玻璃门被一双手缓缓拉开。
洗完澡的妈妈第一眼就看见了司宁,惊讶地说:
“小宁,你不是应该在客厅让老天师给你驱魔吗?”
新妈妈神情严肃锋利,从黑色风衣的夹层甩出两柄薄如蝉翼的刀片,直直射向刚洗好澡的妈妈。
“该驱除的,就是你这个邪物,你以为没人能识破你的伪装吗?”
“她昨天不出来前天不出来,怎么偏偏老天师驱魔的时候出来了?她就是魔啊,小宁。”
不对不对,这都不对,她根本没有妈妈,妈妈早就在离婚那天,收拾东西永远离开了她。
听说在远方组建了新的家庭,还生了个妹妹,视若珍宝。
十几年来唯一一次来到道观见她,是妈妈得了重病,需要换肾,不舍得用那个宝贝妹妹的,提着她最爱喝的旺仔牛奶,想叫她捐个肾出来。
“快快快,这是祖师爷降下的甘露,喝下就会百毒不侵。”
那四个穿得花花绿绿的道家人,像抬花轿一样抬着一个装满绿水的大缸,蹦蹦跳跳地闯进来大吼道。
司宁紧紧贴住雪白的墙壁,骤然发觉这墙壁似乎是在蠕动中。
事情极度不妙,她被三个不人不鬼的东西三面包夹在奇怪的地方。
那个装满绿水的大缸,就要被抬过来灌进司宁的嘴里,她立马滑着轮椅避开。
“小宁,你身体弱,要乖乖听老天师的话。”
随着妈妈的话说出口,司宁再次察觉到自己的身体迅速衰败下去,连维持在轮椅上坐着都很勉强,甚至连思维都开始凝滞,有种快要睡着的感觉。
不能……睡着……会被做成什么可怕的东西……但是没有力气了,司宁艰难地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再战水——
那个死胖子院长给她的,在人快不行的时候,起到激发肾上腺素的效果。
不管有用没用,死马当活马医吧。
司宁一把拧开针管的盖子,顾不得玻璃渣子飞溅,一口闷掉再战水,口腔被玻璃刺得鲜血淋漓。
事实证明这人的针剂基本都有点用,她被那个“妈妈”弄到衰败无力的四肢,顿时发出噼里啪啦的爆响,浑身又充满了力量。
感觉能一拳打死头牛。
重新焕发力量后,司宁猛地从轮椅上起身,抡实了拳头,朝已经要溢出绿色液体的大缸砸去。
“呜啊,好痛好痛,痛死我们了。”四个人的痛呼声同时发出,造成一种难以形容的重音,像是有异物进入喉咙,拼命压着舌下噎得人想吐。
原来这个绿色的大缸和这四个人是一体的,怪不得他们头尾相连形成一个圈走在一起。
“小宁,你怎么能不喝药,这么不听话,妈妈要惩罚你。”
刚洗完澡的妈妈冲过来,用手接住流溢出的绿色脓液,如珍宝般朝司宁泼过来。
“你快喝啊,快点喝啊,喝了就听我们的话了。”
司宁又氪了一管迅捷针剂,敏锐地躲开了这一击,同时把轮椅丢向这几个人。
妈妈巨大的脸膨胀又缩小,不断地变形,发出“呵呵呵”的笑声:
“小宁,你怎么能这样对妈妈呢?”
司宁根本不回答,纵身一跃跑出了这间卧室,然后一直一直朝玄关的方向跑去。
大门的位置她牢记于心,不知道什么时候针剂的效果会消失,她必须全力地逃。
好在大门能够打开,司宁冲了出去,肆虐的寒风瞬间包裹住她,令人寸步难行。
身后还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尖叫声,夹杂着女人似烟似水的鼾声。
“小宁,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以后会对你好的,你让妈妈补偿你。”
“小宁,小宁,你别走啊,快回来,快回来。”
司宁根本不敢回头去看,毅然决然冲进了风雪里。
司宁以前在道观学到过一个说法,人在哪一瞬超脱自我,维度跃迁的时候,会进入名为罗浮的幻境世界。
通过考验后会得到祖师爷的青睐,一步登天,道术大涨。
她怀疑她就在类似罗浮的地方,也就是所谓的蟠桃园。
这年头继老婆饼里没有老婆,蟠桃园也开始骗人了。
蟠桃园里也没有桃。
巨大的风雪席卷,弄得她都快没办法睁开眼睛,脚下却丝毫不敢松懈。
她刚才回头看过一次,那几个怪物对她穷追不舍,像是蜈蚣一样盘旋在一起,无数双青色的大手拼命往前伸,想要抓住她。
能够感觉到体力从身体里的快速流失,以及后面混杂着好几个人的喊声:
“小宁,你身体不好,为什么要逃呢?”
一听见这样的话,身体的衰败更加明显,司宁不得已再次拿出一管再战水,把浅金色的针剂倒进嘴里。
她自己在院长实验室里试着炼制过三四次,成功率只有一半,加上糟老头子给的,一共有四管。
现在一下就喝了两管,不经用啊。
好在喝过再战水之后,她的体力耐力再次爆发,疯狂提速,隐隐把那几个怪物甩在五十米开外,但仍旧不能掉以轻心。
不好,是海市蜃楼。
她从极高处摔落,像是梦里突然抽筋踩空一样的感受。
唯一不同的是,她是真的摔了下去,在一堆碎石子上翻滚,好不容易才停下来。
之前的暴风雪、电视台、游乐园木马和娃娃机,全都消失了,代替它们的是一处长着孔洞的深坑。
深坑顶和深坑底都长着无数孔洞,像灯束像眼睛,她的血源源不断流淌出去,四周响起野兽喝水的滋滋响声。
她一转头发现是一个像书册一样的兽骨,在贪心地舔舐她伤口流的血。
兽骨上还写着许许多多和蚂蚁一样的字,不是她见识过的任何一种文字。
或者说不能认定为一种文字,只是恰好能理解。
上面的意思是熟读兽骨的经文,反复背诵刻印在心里,只要你向祂祈祷,有关你平生最痛苦经历就永生永世都不会遗忘。
连淡化都不会,一切都像昨天刚发生那样,历历在目。
从头脑简单回忆,到绘声绘色地在心中重现,再到身临其境,让“伟大存在”能够感受到你的痛楚。
这样就能取悦“伟大存在”,获得神秘力量。
像有的人他没有痛苦经历,那么也是可以凭空制造的,比如可以和邻居易子而食,获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体验。
还可以雇人去打断自己至亲的腿,听他们痛苦哀嚎……
司宁越看越心惊反胃,这都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人才做得出来的事情,没有痛苦制造痛苦也要上。
她现在就像无数武侠小说里一样,掉进无人的山洞,获得滔天的机遇和功法。
就是这功法邪性得很,听着就不是好东西。
她思前想后,还是把这个形状奇特像牛头又像鹿首的兽骨,带在身上。
万一用得着呢。
循着最大的孔洞,她悄悄探出头去,想看那几个追她的怪物还在不在。
这外面就是蟠桃园,看着染上一片红色人脸的土地,司宁满脸问号。
桃呢?瑶池大会呢?
这肯定就是蟠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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