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含漪接过了春菊手上的药方低头看着,上头的药材全是补身的上好药材,贵大抵也是贵的。
但只要母亲的身子能够好起来,季含漪如今也顾不得这些。
热水烧好,丫头进来给将床单给换了,还给林氏身上也换了一身,又擦了脸。
药熬好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亮了。
季含漪坐在床边给母亲喂药,容春蹲着一边拨弄炭火一边小声道:“怕是这些日都走不成了。”
季含漪没说话,心里已经在开始慢慢思量了。
今日定然是不能再赶路了,只是若是长留在这里,怕是也不行,即便母亲的病没好,她也不想留在这里。
另一头的沈府内,沈肆几乎一夜都坐在书房里。
他靠在紫檀椅背上,目光落在面前桌案上的那只匣子上,匣子里放着那对耳坠,此刻在灯下泛着光彩的琉璃光,但沈肆此刻的神情异常的冷寂。
外头的天边亮起了一丝丝的白,过了良久,他才开口问身边的文安,声音里带着少见的疲倦:“她走了么。”
文安赶紧从屏风后头进来答话:“那头还没传来消息,该是还没走的。”
沈肆抿着唇,低头看着手里关于蔚县的地志。
蔚县离京一千三百里,即便骑快马去见她,最快也要七八日。
而他在京城要职上,要抽出七八日去见她,是几乎不可能的。
沈肆指尖抚过书页上的山川,他竟还想着要见她。
见了她后又如何。
她一走了之,大抵也不会想要见自己。
她不想再嫁人,她如今想要的是自由,那是她的选择。
沈肆没有再说话,文安也很识趣的悄声退了出去。
昨夜侯爷回来后就在书房里坐着了,五更天才刚一过,就开始问季姑娘走了没有,文安怎么不明白呢,那是侯爷根本舍不得季姑娘走,却又要面子没去挽留。
不过也是,侯爷那般费心给季姑娘做的东西,季姑娘却还了回来,侯爷心里怎么想?
他站在屋外廊下,看着暗沉沉还没有亮起来的天色,长长的叹息一声。
一直到了卯正时,门外丫头按时过来伺候盥洗,文安本以为侯爷会让下人们在外头等一阵的,没想到侯爷如常叫人进去伺候和穿戴。
出来的时候,侯爷身上换了公服,头发一丝不苟,脸上面无表情,又变得和从前那般肃正又规整,除了眼底那一丝淡淡的疲惫和眼里的血丝,与平日里看着根本没有什么两样。
若是不说,谁又知晓侯爷昨夜喝了闷酒又一个人坐在书房里一夜未睡,就等一个人的消息呢。
沈肆看了眼等在外头的文安,又低声吩咐了一句:“若是她走了,路上让人好好护着她。”
“每过一处都要来信,务必安稳的送她到蔚县。”
说着沈肆的声音又一顿,抿了抿唇:“别叫她知晓。”
文安愣了下,又赶紧应下来。
他看着侯爷的背影,修长挺括,依旧如常一丝不苟,仿佛昨夜的事情早已经过去了。
到底放没放下,他想不明白。
侯爷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谁也猜不透。
沈肆如常去到母亲那里问安,去的时候,懿德居内早已坐满了大房的人。
大夫人和府里的姑娘还有孙媳,围在沈老夫人面前,还没有进去就听到热闹声。
沈肆走进去后,屋子里的声音歇了歇,沈老夫人见着沈肆进来,就提了句:“刚才她们说最近的日头在开始暖了,后园子的花也开了好些,说要办个诗会呢。”
“我瞧着人多点更热闹些,你说还请谁来?我听说含漪从前诗词好,要不要请她来?”
沈肆的眉眼一淡,稍微顿了下,只说了句:“不用了。”
便转身走了出去。
沈老夫人一顿,看着沈肆这冷淡的神情,瞧不透他的心思,她本以为他要点头的。
上回那事过后她算是想明白了,怎么上回会那么主动的提顾府帖子的事情,那季姑娘和离了不就住在顾府么,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她这回就是心存了再试探的意思,看看自己儿子是不是真就上心那个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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