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顾时序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他让我和女儿分离这么多年,他当年眼睁睁地看着痛不欲生的我,却依旧将这个谎言进行了下去。
我快步走出病房,在走廊上扶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气,胸口像被巨石压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钝痛。
宋今若快步跟上来,担心地问:“昭昭,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我又回头看了眼身后那间病房,喉咙发紧:“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可能根本就没有死。朵朵就是我女儿!”
宋今若也被惊到了,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昭昭,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声音发颤却异常清晰:“她对菠萝过敏……”
宋今若耐心地说:“昭昭,我知道,你跟顾时序的两个孩子都没保住,对你的打击很大。但是,她菠萝过敏并不能代表什么啊?菠萝过敏的人多了!”
“但是跟我一样是稀有血型,年纪也卡得这么合适的孩子,只有朵朵。”
我眼神坚定,很确信。
然后将那次朵朵得疟疾需要人献血的事,告诉了宋今若。
她听了之后,恍然大悟,心疼地望着我:“我那时候一直联系不上你,就担心你被顾时序那个浑蛋欺负。我让裴炎京去看你,他告诉我,你挺好的。”
我道:“你别怪裴医生,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
宋今若眼眶通红,咬牙切齿地说:“顾时序这个王八蛋!走!我们现在就去问他,为什么要把你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送给苏雅欣那个小**,还把你当成傻子骗了这么多年!真是太可恨了!”
她转身就要走,被我立刻拉住。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去质问他,他依然会站在苏雅欣那边,或许以后连孩子都不让我见到。我们需要证据,铁证。”
宋今若咬着牙点头:“对,不能就这么便宜他!现在亲子鉴定中心还没下班,我们现在就去送标本。”
“嗯。”
宋今若陪我去鉴定中心抽了血。
刚好她男朋友裴炎京是这里的医生,所以我们托裴炎京帮忙,又抽了一管朵朵的血样。
顾时序精心编织了这么多年的谎言,很快,就要被撕开了!
……
我回到病房时,朵朵正在拿着手机给顾时序打电话。
“爸爸,我今晚还想去你那儿找叶阿姨学烘焙,你可以帮我跟奶奶说一下,别让她来接我了吗?”
小丫头神色平静,能说会道的。
顾时序显然没有怀疑什么,应该是答应下来了。
朵朵对着手机听筒亲了一下,道:“爸爸,那你让叶阿姨来接我哦!”
不知道顾时序问了什么,小丫头一下子有点慌,连忙道:“对……对啊,虽然我以前挺讨厌她的,但是爸爸你说过,阿姨不是坏人啊!所以,我相信爸爸啊!”
我静静站在门口,目光落在病床上那张小脸上,眼睛又酸又胀。
虽然我对顾时序的欺骗感到愤怒,可现在,一种更汹涌、更陌生的情绪正从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冒出来。
那是看到自己骨血的本能悸动。
我悄悄走近几步,视线贪婪地描摹着她的五官,好像要把这几年缺席的时光都补回来似的。
朵朵见我过来,挂了电话,骄傲地跟我炫耀:“我爸爸同意了!而且,我没有把过敏的事情告诉他哦!我说话算数吧!”
“嗯。”
我哽咽着应了一声,伸手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卷发,道:“朵朵真乖。”
朵朵愣了愣,小孩子虽然什么都不懂,但她也能感受到我情绪的变化。
她黑亮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你肿么了?”
“没什么。”
我努力挤出一抹微笑,道:“我想着朵朵生日那天,给朵朵做一个大蛋糕。可是,我不知道朵朵的生日究竟是哪天?”
朵朵一听,格外开心,“哇,真的可以吗?我生日是12月12号哦!再有一个多月就到啦!”
这个数字,让我有些失望。
因为当年我生下女儿的那天是12月8日。
难道,是顾时序为了掩人耳目,重新给她编造了一个生日吗?
毕竟,他连我的孩子都能送给别人抚养,又有什么事情是他做不出来的?
就算生日对不上号,我还是坚信,朵朵一定是我的女儿!
我深深地望着她,忍不住想再摸摸她软软的脸颊,可她的儿童手机却响了。
我立刻收回手,小丫头看到是苏雅欣的电话,立刻露出开心的笑脸。
“妈妈!你不是在工作吗?”
朵朵这声清脆的‘妈妈’,像一把无形的刀,把我的心扎出了血。
朵朵将手机放在耳边撒娇道:“妈妈,奶奶又给你告状啦?我去找叶阿姨真的只是想学做饼干,然后做给你吃啊!你不要生气嘛!吃醋的妈妈就不美喽!”
复杂的情绪在我胸腔里反复冲撞、撕扯,我忍着酸涩的眼眶,甚至羡慕起电话那头的苏雅欣。
不知什么时候,朵朵挂了电话。
小丫头闷闷的样子,刚才的笑脸也没有了。
“怎么了?”
我柔声问她。
朵朵叹了口气道:“妈妈知道我跟你学做饼干,好像有点不高兴了。奶奶真讨厌,就知道告状!不是跟妈妈告状,就是跟爸爸告状!”
我生怕她反悔不再见我,我投其所好,道:“晚上教你做拉布布图案的饼干,好吗?”
朵朵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对我道:“那个好难做的,我们班同学的妈妈还没有能做出来的。如果明天我带那个过去,他们肯定崇拜死我了!”
我不禁被她的笑容感染了,点点头:“我们朵朵喜欢什么,我就学什么。”
“谢谢阿姨!”
一声‘阿姨’,将我打回了原型。
这时,顾时序的电话打给了我。
看到这个名字,我真有种撕碎他的冲动。
我深吸了口气,压着愤怒,尽量平静地开口:“怎么了?”
“在哪儿?”他问。
我道:“在外面,有事吗?”
顾时序道:“晚上五点半接一下朵朵,然后把她带过来。她说想让你教她做饼干,我已经让刘妈把烘焙饼干的材料带过来了。”
“好,知道了。”
我答应之后,立刻挂了电话。
生怕再多说一分钟,我都得忍不住质问他!
朵朵输完液之后,已经基本恢复正常了。
我不放心,再三跟医生确认之后,才带她离开医院。
路上,我提醒她:“我们的秘密,还记得吗?”
“记得!”
朵朵奶声奶气地说:“不能把今天我过敏的事,告诉任何人,对不对!”
我忍不住笑了,“朵朵真聪明。”
……
医院。
朵朵一进门,就小跑到爸爸面前,搂着顾时序的脖颈亲了一下。
我看着这一幕,心像是被反复揉捏着。
这么多年,他是一点没有丧失做父亲的快乐,却生生剥夺了我做母亲的权利!
顾时序,真的太残忍了!
我不知平复了多久情绪,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过去。
顾时序照例给我转了一千万,作为我给她女儿做东西的交换。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串刺眼的数字,指尖冰凉。
我把手机揣回口袋,冷冷道:“以后,不用再给我转账。”
顾时序挑眉看我,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随即,他道:“带小孩子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不喜欢欠人情。这些钱,你拿着吧。”
我笑了笑,笑意却没到眼底,“顾时序,你欠我的,是这些钱能还清的吗?”
顾时序英俊的面容划过一抹异样,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心里冷笑。
你得嚣张到什么程度,才能让小三带着我亲生女儿跟我同住在一个房子里,每天在我眼前晃!
现在才开始慌吗?
顾时序,这才只是个开始!
而朵朵丝毫没有察觉到此时气氛的微妙,催促着我赶紧教她做饼干。
没过多久,我手里已经做好了初具雏形的拉布布饼干。
朵朵兴奋地拍手:“爸爸你看,叶阿姨好厉害!”
顾时序的嘴角微微上扬:“嗯,是挺厉害的。”
我没接话,只是专注地做手中的事情。
指尖触到的是温热的黄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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