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凉絮垂眸,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安公公您也知道的,我如今不过是一个失了亲人失去家乡的一介草民,你们口中的‘赵公主’也不过是一个名存实亡的称号,国破之后我已经无去处,只能不断逃亡,可我这样的弱女子在这乱世中又如何自保,也不过是成为你们权力交锋的消耗品罢了。”
“我被那些恶人拖到破庙行凶是十天前,周锋发现我心生歹计将我送与你同样是十天前,短短不到一天时间,即便周锋想要指使我在这府中找些什么做些什么,但我无牵无挂,他又能拿出什么让我为他卖命?”
赵凉絮句句诚恳,毕竟原身家人也就是北周皇族,现如今死的死,逃的逃,就算还有活下来的皇族,与原身也并不亲近,赵凉絮没什么理由寻他们保他们。
以及,她的那些兄弟姐妹们现在的身份不过是南周仇敌,周锋发现了恐怕第一个将他们拿下。
“哦?赵公主无牵无挂吗?难道赵公主也不牵挂你自己的命吗?为了活下去替周锋卖命,想来是个很正当的理由。”
安和冷笑,赵凉絮说的那些话不假,但不全,她与周锋最可能的交易就是她自身的性命,而且……
“前几日那老婆子检查出来你的情况,万一这情况也不过是你狠心伪装出来的呢?我可不知道你十日以前在何处,也许你早就藏在丞相府里与他勾结了。”
为了活下去,一个人是能做的很绝的。
他在宫中当了许多年太监,处于宫廷中最底层的位置,当然见过许多人为了活命做过多狠绝的事了。
说到底,若是狠下心来,什么东西都算是身外之物。
呵,他可再清楚不过。
赵凉絮确实没办法解释十天以前她在哪里,毕竟知道她独自逃亡,知晓她行踪的只有她自己。
“我的确无法证明自己所言真实性,唯有周锋知道我所说的是真的,但安公公您必然不信他。”
见赵凉絮也承认,再没话说,安和脸上浮出胜利的笑意,按照以往,这时候他早就将赵凉絮这样的人处死。
但现在他有一个更好奇的东西想要知道,他的眼珠左右转动几下说道:“想你也没什么能证明的。暂且将这些放着不管,咱家倒是想问问,赵公主在这段日子中成熟稳重了许多啊。”
“咱家看着,如今的赵公主沉稳冷静,全然不像曾经的赵公主那样活泼开朗、张牙舞爪、直言不讳、欺软怕硬啊。”
安和一字一句将这些话说出来,盯着赵凉絮的神色,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的表情变化。
即便是赵凉絮,在听到安和的话后,瞳孔也不禁轻微收缩。
她没想到,安和竟然这么敏锐,明明安和并没有真正见过曾经赵凉絮几面,按理来说他对赵凉絮并不熟悉,却又在几次短暂的交流中察觉到赵凉絮性格的改变。
赵凉絮不动声色地解释:“我与安公公并没见过几面,安公公对我有所误解也是应该的,身在异国为质子,对待旁人总应该要谨慎一些,如果旁人认为我多思多虑的话,只怕会让我的处境更为难。您说是吧,安公公。”
言下之意,她本性是如今表现的这样,曾经那些世人对她的印象不过是伪装出来的。反正解释权在她,安和也并不知道她内心所想。
安和自然没有忽视赵凉絮细微的表情变化,他右手撑着下巴,左手在桌子上有频率的敲动着。
“赵公主真觉得咱家不了解你吗?或许赵公主忘了,赵公主五年前也是个格外嚣张跋扈的主儿。”
安和顿了一下,留给赵凉絮反应:“那时候您可是好生惩罚了一下咱家呢。”
安和微眯着眼睛,像阴毒的蛇一样盯着赵凉絮,他绝不是个好人,每个在他落魄时欺辱他的人,安和都记得一清二数,他将那些不堪的言语、承受的疼痛都深深烙印在记忆里,在他一点点爬上权力顶峰的过程中,那些人一个也逃不了。
“赵公主恐怕不了解,咱家这些年是如何坐到这个位置的,若是咱家连赵公主的秉性都不清楚,这掌印太监的位置咱家恐怕是白坐了。”
听到这些话,赵凉絮就知道安和肯定对自己有所怀疑,甚至笃定了一些东西。
她现在无论如何解释对方恐怕也不太相信了。
其实她还可以咬定自己的变化只是经历了太多的事导致的,安和也没什么可说的,但一味这样坚持只会激怒安和,而后结局便可想而知。
况且,赵凉絮心中略有些苦闷,她若是一直伪装成另一个人的样子会给心理造成很大负担的。
重新拥有一次生命,至少不该是憋闷的。
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赵凉絮没再继续争下去,稍微松懈了一下说:“对,安公公,我不是赵凉絮,却也是赵凉絮。”
赵凉絮随意跪坐在地上,也没有刚刚那种绷紧的状态,用轻微放松的语气说了一句不着边的话。
什么叫是也不是?
安和发觉眼前的赵凉絮有些不同了,他照着赵凉絮的话问道:
“哦?莫非你是同名之人?可世上怎会有同名又同样貌的人呢,你莫不是在诓骗咱家吧。”
他有些感兴趣了,他站起身走到赵凉絮身前,以一种俯视的状态盯着她。
“那么赵凉絮,你来好好讲讲,你到底是个什么人。讲的让咱家高兴了,咱家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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