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太后真的很为难!
一刻钟前,她被迫中断了每日的礼佛修行,因为一身素衣的田秀珠,拖着虚弱的身体直接闯进了佛堂,在她震惊的目光中,二话不说,直接掏出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般的速度,刷地下剪断了自己的半截头发。
老实说,在那一瞬间,朱太后被震慑住了。不过随后她就反应了过来,大喊着:“住手,快住手!你们都是木头啊,还不快点拦住她!”
同样看傻眼的几个老嬷嬷闻言,立刻心惊胆战地冲过来,按手的按手,搂腰的搂腰,抢剪子的抢剪子,这才勉勉强强地制住了她。
“好孩子,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咱们不能好好说!”
田秀珠不语,只是一个劲儿的哭泣。。
朱太后见状长叹一声,一边忙着安抚她,一般对周围人使起眼色,叫她们赶紧去通知皇帝过来。就这样,等到赵真接到消息匆匆赶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绝望断发的名场面。
跟他妈一样,这位也有点被惊着了!
“德妃!”赵真看着泪流满面的田秀珠,脸上有责怪也有不忍,他斥责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轻易损坏。况且,你今日如此行为,难道是想弃朕而去?”
“不错。”田秀珠非但没有辨别,反而一口承认了下来,她表情凄楚地叩首道:“妾身无德无行,不配舔居高位,更不配留在官家身边,愿落发修行,从此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这怎么能行呢!”一旁的太后实在听不下去了,于是忍不住插嘴道:“你是三位皇子的生母,这莫名其妙的就要落发修行,你让外面的人怎么看皇帝,皇家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田秀珠不说话,只是一脸的心若死灰。
朱太后并不是一个多么聪明,多么智慧,多么有远见的女人。但却并不妨碍她理解田秀珠的心情,毕竟,这种事情,自个从前也是经历过的。
那些骨肉分离的痛楚,作为过来人,又如何不懂?
“好孩子。你听哀家说,不要倔强更不要意气用事。你有什么话,又有什么苦。都可以一五一十的讲给官家听,官家素来仁厚,他会明白的!”
可能也是想要给这“小两口”一个单独谈话的空间吧。
朱太后摇了摇头,主动退了出去。
只是临走的时候,不忘轻轻瞪了儿子一眼,颇有些责怪之意。
赵真:“………”
吱呀一声,随着大门合上,清净的佛堂中,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人了。
赵真长叹一声,走上前去,亲自将田秀珠扶起,他看了眼遗留在地上的那缕青丝,终究是做出了自己的表态:“孩子的事,的确是朕食言了,是朕对不起你!”
赵官家曾亲口许诺过,这一胎,无论男女,都会由田秀珠自己抚养。
“……可朕不是有意的。”赵真看着田秀珠的双眼:“朕也有许多的无可奈何。你能理解吗?”
“理解。”田秀珠苦笑一声,自嘲道:“不过就是官家心爱贵妃千百倍于臣妾而已。”
赵真闻言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但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的确无言以对。
毕竟,对方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两个孩子,哥哥赵晖由贵妃抚养,弟弟赵曜由你自己抚养。”皇帝不愧是皇帝,上一秒还满心愧疚,温情脉脉,下一秒态度就变得强硬起来,好像他分的不是田秀珠的孩子,而是什么瓜果一般。
“朕知道,你心里不平,所以朕会补偿你。你说吧,你想要什么?但落发出家之事,必不可再提。”
田秀珠脸上泪痕斑斑,沉默许久,最终说道:“臣妾病重时,多亏冯美人日夜照料,请官家晋冯美人位份。”
“就这个?”
“对!”
“好,朕会晋冯美人为昭容。”
田秀珠立刻说道:“请官家,将曜儿交于冯昭容抚养。”
“什么?”赵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说什么?”
废了这么大劲儿,又是闯佛堂,又是断发的,不就是为了要回孩子。如何又能够让它人抚养?这一刻,赵真已经完全弄不明白,面前的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官家没有听错,请您将曜儿暂时交于冯昭容抚养……至于臣妾……”田秀珠苦笑一声:“臣妾想要留在太后身边,每日晨昏定省,陪伴她老人家礼佛。”
赵真面色不愉:“你还是不肯谅解朕!”
“呵……从头到尾,官家都以为我是为了争子吗?”
“难道不是?”
“不是!”田秀珠的嘴唇猛地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那双美丽的眼睛,也再不复平日里的神采奕奕,只剩下全然的痛苦,失望,以及绝望。
“赵真。”女人胆大妄为地居然直呼起了皇帝的名讳,并用一种十分质朴的言语,义正言辞地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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