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咨询室的百叶窗,在她手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细碎的光斑随着她的颤抖轻轻晃动,像她此刻乱成一团的呼吸。
“我不知道。我很痛苦,我做不出选择。”她颓然地承认。
为什么,是你家里人的误会?他并没有怎么伤害你?”
“不。”
她撩起衣服的袖子,靠近肩膀的手臂,有一个指甲大小微微凸起的疤痕。
“缝了三针。”
这不最严重的,有一次她在床上躺了一周,因为骨折。
更多时候,他把她关在房间,拳头,皮带,掐住脖子……
从房间的这端到那端,挣扎的身影被粗暴地推搡着撞向墙面、撞向桌角,力道透过单薄的衣衫震得骨头生疼,仿佛连灵魂都般在躯壳里蜷缩颤抖……
她讲述的声音缓慢低沉,像一堆冰块决堤向我的身体,心脏有一个很重很重的东西在挤压,像一只被长久关禁的猛兽在垂死挣扎,拼尽最后一击破牢而出。
那个猛兽的黑瞳深处,映着一抹小小的身影。
一个小女孩躲在角落里,像是墙上一块泥巴里的阴影,她的嗓子和身体像被一种巨大的寒意堵住了,叫不出来也无法动弹。
她睁着圆圆的眼睛,瞳孔里映着扭曲又狰狞的轮廓,那模样像极了故事里会吞噬光亮的黑影。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攥着身形单薄的女人,像攥着一件被揉皱的布偶,指尖的力道几乎要嵌进对方的骨头里。
双方的力量差距如同山峦与细石,女人连挣扎的力气都被抽走,只能任由对方的动作摆布自己的处境。
她的头一下下磕在坚硬的地面,发丝散乱地糊在脸颊,凌乱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女人压抑的呜咽声渐渐低了下去,到最后,只剩下几不可闻的气音,连呼吸都变得微弱。
没有鲜红的痕迹淌落,可她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整个人像被抽走了什么,失去了鲜活的气息。
周遭静得可怕,没有任何人的呼喊,只有沉闷的碰撞声一下下砸在空气里,也砸在人心上。
沉闷的撞击声接连响起,“咚……咚……咚……”,每一声都像敲在耳膜上的重锤。
那声响在耳畔反复回荡,震得人指尖发颤,连呼吸都跟着瑟缩起来。
夜半从梦中惊醒时,那声音总还缠在耳边,像重锤一下下撞在心口,和心跳搅在一起,乱成一片轰鸣。
把她既醒又睡,永远地魇在那个梦里,贯彻她的半生。
杯子轻碰的声音发出一点轻响,像能传到梦里隐约的闹铃。
我手指哆嗦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转了转眼珠,轻轻咳了一下,让自己的神志清醒一些。
她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映着的侧脸很瘦。
就像午夜梦里的影子。
“你经历了那些伤害,被这样对待,却始终没有选择求助。”我的手指微微发僵,缓缓拿起方才不慎碰到的杯盖。
如果她不是主动遮掩,怎么家人迟迟都没发现。
我含了半口,杯子里的水已变得很凉。
我望着她的侧脸,被笼在阴影里显得那么微弱。
她低着头,又开始无意识地拉着手袋的拉链。
“为什么?”凉凉的水滑进了我冰冷的胃,搅动了久远的哀伤。
拉链停止后,她才在我的目光中艰难地开口:“我总是觉得,他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第一印象又称首因效应。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印象,大概在第一面就奠定了整体基础,就像一个精美包装过的礼品,让人总会觉得,里面也一定很珍贵。
张芝芸对郑凯东的第一印象,就像一个小鸡看到世界的第一眼,充满了信任和依恋。
那是在一个休息日的地下商场,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张芝芸心情有点沮丧,她被闺蜜放了鸽子,她不喜欢一个人逛街。
走得很累,又很无聊,打算穿过人群往回去的路打道回府。
看见前面有几张绿色的桌椅,想停下来歇歇脚,突然手臂突然一麻,感觉被谁狠狠地撞到右边的肩膀上,她被推得往前几个踉跄,差点摔倒。
耳边传来几声惊呼,有人说抢东西。
她其实还没反应过来,等她稳住了身体,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的包被抢了。
地下商场的人很多,她循着声音望去,只隐隐看到两个飞快移动的黑色后脑勺。
有一些人在看她,却只是远远地指指点点。
她想打电话报警,才想起手机钱包身份证都在里面。
她不常出门,有点不知所措,想着这下连回家车费都没有了。
所以当郑凯东流着汗狼狈地从人群走来把手包递给她时,她像看到一个从天而降的英雄。
这位英雄有一双黑漆漆的眼珠,眉清目秀,脸上与人有种淡淡的距离,他们对望了一眼,仿佛都看到对方心中的花火。
英雄救美,一见钟情,像电视桥段般的爱情开始,一个让人无法清醒的美梦。
“他以前对我很好。”张芝芸的回忆沉浸在往昔里。
一点点一滴滴,好多美好的回忆。
他摊开手掌,掌心里露出一枚精美别致的胸针:“前两天出差,在客户那里看到的这个样品,我觉得很合适你。死缠烂打买下来的。”郑凯东一脸宠溺地笑。
他端着两杯咖啡,把一杯拉出白色心形的咖啡放在张芝芸的面前:“特意叫小哥拉出来的,你每次看到心形浮在焦糖色的咖啡上就会特别开心。”
他握着她凉凉的手,把一杯热热的红糖姜茶塞到她的手里:“特殊的日子不要喝冰的东西,听说会肚子痛。我特意让饭店的人给你煮的。”
他开车来到单位接她:“抱歉,这个钟点一路塞车,我特意绕过了环市路,不过车程就多了一半。”
“你不用每天出来接我,那样太辛苦了。”张芝芸既感动又抱歉。
郑凯东有些半开玩笑:“万一你被别人接走了怎么办?”
“你可是我第一眼看到时,就想一辈子陪在身边的人。”
“为什么?”张芝芸惊讶又甜蜜。
“你的笑容很纯洁很善良,我希望你一直都那么善良纯洁。”
“所以,嫁给我吧。”
他备了半车的红玫瑰花,买了好几打氢气球,每只气球上都系上他亲笔的字条:张芝芸,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公园绿油油的草地上,三角的露营帐,挂满星星和月亮的小彩灯,他身穿白色的西装,像一位缓缓而来的白马王子。
氢气球如天女散花飘上天空,他像男主角一样,手捧鲜红的玫瑰,单膝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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