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光平静悠闲的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电视里播放着新闻实事:“在上个月末,桐市警官查获了一件跨国贩毒的恶劣案件,犯罪嫌疑人Q某在逃亡过程中被击毙,根据我国法律规定,已进行起诉流程。”
南葵有些恍惚,她垂眸看了下手,还是被一层布裹紧,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
她手掌收起,想要试着握一握,却只感到疼,连这个简单的动作也做不到,触觉模模糊糊。
明琳这几天都只有下班才有空来看她,一开始她天天请假,看她情况趋于良好,也就回去上班了。
医生照常来查房,她说明天南葵就可以办理出院了。
午后时光,南葵出去走了走。
虽然手很不方便,但她的脚还灵活着,一个人慢吞吞的走在楼下的草坪。
医院很大,在床上躺久了,南葵走没几步就累了,她坐在长椅上,身着病号服,清瘦了一大圈,婴儿肥也褪去大半,头发蓄的很长,双手包扎着,有股病弱感。
刚好正值高三年级来医院做高考体检,好几个学校的学生都来医院,路过的人看到她,都不免瞧上几眼,可能心里都在唏嘘她发生了什么。
南葵垂下了睫,她想扣指甲,现在却没办法。
那些高三学生在班主任那报道会和后,就兵分好几路去各个地点检查了。
空气渐渐充盈,周围还有很多和她一样身着病号服的病人,或散步着、或坐着。
南葵静静的注视着每个人的面孔,等看到学生们体检完出来的身影,她就回了住院部。
晚上,明琳下班就来到了医院,潘毅今天不忙,也和她一起来了。
明琳絮絮叨叨:“小姨回家就去给你打扫房间,顺便把被子洗了,太久没晒太阳,说不定还长虫子了。”
南葵正摆弄着明琳给她新买的手机,旧的手机卡不见了,明琳给她办了张新的。南葵想登录以前的社交软件,却发现自己忘掉了密码。
听到明琳说话,她把手机搁在一旁,微笑着有些满足,“可以闻到被子香香的味道了。”
明琳说:“保证给你的被子洗的香香的。”
两人碎碎念念说了好几句话。
潘毅问:“医生有说纱布可以拆下来了吗?”
南葵:“明天。”
隔天下午,明琳就给南葵办理了出院手续,接她回家。
潘毅那边还有事,明琳喊了一辆出租车载她们回家,住院也大包小包带了不少东西过去,现在得一一拿走。
司机是一位长相憨厚的中年人,看明琳眉眼里藏不住的喜意,瞧着也觉得开心了几分,问:“小孩出院啦?”
面对他善意的询问,明琳弯起眼道:“嗯,在医院待了快一个月了。”
“医院的味道可不好闻哦,我之前生病去过一次,那时候隔壁的大婶总和我嗑唠。”
两人趁着红绿灯的空隙闲谈了几句。
明琳问南葵:“晚上想吃什么?”
她打包票:“我全都满足你。”
她没听到回答,扭头去看身旁的南葵,她出神的看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眸色寂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心脏突然急跳了一下,莫名有些不安,明琳又喊了一遍,“南葵?”
南葵收回看着窗外的视线,貌似才听到:“怎么了?”
“晚上想吃什么?”
“苦瓜蛋和清蒸鱼。”
车程很短,大概十分钟抵达小区楼下。
南葵还在康复期,不能提重物,明琳提着袋子和她上了楼。
她回来后就忙着把带过去的东西安置好,南葵被她赶去房间休息。
光脚踩上地板,南葵坐在床边,床已经铺好了,她掀起一角闻了闻,是阳光暖洋洋的味道。
她拉出抽屉,东西都还完好无损的放在深处。
中弹后的手臂还是软趴趴的感觉,而掌心的子弹被取出后缝合上了伤口,经过时间的融合,已经看不出什么异样了。
她试着握了握掌,还是很困难。
潘毅忙好事情就赶过来了,在要按响门铃时,电话响了,他接通,是部下关于蒋家和他们合作项目请教。
简单吩咐了几句,潘毅按响门铃。
明琳笑如春风拂面,“你来了。”
常见到她收敛情绪的模样,这冷不丁展露笑颜,潘毅有些受宠若惊的进了门。
饭桌上摆了好几样菜,除了南葵点的清蒸鱼和苦瓜蛋,明琳还做了几样她爱吃的,可谓是炊金馔玉。
两个长辈先就南葵出院这件事发表了感言,三个人就高高兴兴的坐下来吃饭了。
聊天基本是对她的嘘寒问暖,偶尔两人也会说着南葵不关心的话题,看起来就像一家人。
南葵收回不动声色的目光。
明琳往她碗里夹菜:“怎么吃的这么少?”
饭都没吃半碗。
“吃不下了,”南葵用手遮住碗,挡下明琳的关心攻势。“你们吃,我先回去了。”
潘毅待到九点多就离开了,明琳也在忙着赶进度,她这个月请了太多假,任务都堆在同事身上,她们已经颇有怨念了。
忙完差不多是十二点了,去洗手间洗把脸,明琳出来时往南葵门缝看了一眼,没开灯,应该睡着了。
明琳回到房间,也熄了灯。
夜半,她起来上厕所。
洗完手后,她打开南葵的门。
房间内黑暗暗的,旁边厕所的灯还亮着,一些光亮透进南葵房间里,微弱的勾勒出床上人的轮廓。
她面容平静,双手交叠在腹部。
明琳眉目舒展,眸光温柔,她睡得很深呢。
她刚要静悄悄的关上门,眼睛一滑,看到床头柜上摆着个瓶子,能看出来是个药瓶。
明琳一愣,猫着脚步进去,想要知道南葵是不是生病了没告诉她。
她蹑手蹑脚的蹲在床头柜旁,拿起药瓶,视野黑乎乎的一片,她看不清楚,便走到了更亮的地方看。
明琳眯了眯眼,声音随着看清字眼后,浅浅的吐出来,“安眠药?”
信息量大的她难以处理,短短几秒,明琳瞪大眼睛。
最近种种异样变成了不祥的预感。
她几乎是扑到南葵床边,大声叫喊她的名字:“南葵!南葵!”
明琳恐慌,用力拍打着她的肩膀:“你醒醒!南葵,你醒醒!”
床上的人神色古井无波,睫毛颤都没颤,看样子在做一个安详的好梦。
理智以最快的速度告诉她要怎么办,明琳抖着手拨打了急救电话,她牙齿发冷,“咯咯”的打颤。
救护车吵嚷的鸣笛声在万籁俱寂的深夜尤为尖锐。
马路寂若无人,居民们都陷入了甜甜的梦乡,忽然被救护车吵醒,还在骂是哪个天杀的。
老旧居民楼的隔音很不好,救护车的声音非但没有如意料中走远,反而还越来越近。
有男人走到能望向楼下的阳台,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就看到一辆救护车停在楼下。
他脑子一懵,急急忙忙叫老婆起床:“我靠,我们这楼是不是有人生病了。”
看热闹看到自家了。
女人揉着眼:“管她那么多呢,赶紧回去睡觉,明天不用上班啊?”
男人摆摆手,还是站在阳台上,瞅等会得被担架抬走的人是谁。
女人哼了声,见劝不动他就回去睡觉了。
等了一会,男人定睛一看,模模糊糊的看清那个躺在担架上的人是谁。
他一拍大腿,不是六楼那姑娘吗!
—
救护车上,明琳努力冷静的想把话说完,可还是显得有些语无伦次:“我半夜睡觉起来才发现的,我……不知道她吃了多少安眠药,也不知道她吃多久了。”
急救医生简单了解完情况,开始给南葵做心肺复苏,旁边的护士监测着南葵的生命体征。
明琳不懂这些,她只看到了医生脸上的凝重,却不敢开口询问,怕是她无法接受的结果。
她焦急的像是热锅上煎的蚂蚁,现在一分一秒都变得绵长难熬,心里同时有些茫然,她不明白南葵为什么会这样。
不过不妨碍她迁怒那个阴魂不散的死人。
救护车载着希望到达医院。
医生和护士飞奔着推南葵下车离开,明琳像是个局外人,只能跟上他们的脚步。
……
南葵被刻不容缓的推进了急救室。
明琳六神无主的看着急救室上的红灯,她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好想有个人和她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
大家都在睡觉,只有她孤身坐在手术室外冰冷的座椅上。
明琳不是个迷信的人,此刻却在心里默念,佛祖保佑南葵一定要平平安安。
她已经经历过明悦的死,无法再经历一次了。
……
手术灯一直亮着红色。
明琳一夜没睡,眼球干涩,死死盯着手术灯。
直到中午,手术灯才亮了绿色。
门开了,医生解开口罩,看不出结果是怎样的。
明琳脑袋“轰”的一声,像是等待被宣判的犯人,她哑声问:“医生,结果怎么样了?”
医生紧拧着的眉头微松:“还得转入icu监护。”
他看了明琳一眼,还是没忍住数落:“你们家长是怎么做的?居然让孩子吃了快半瓶的安眠药,不知道是会死人的吗?”
“你们家长脸心理健康都不重视的吗?姑娘手上自残的疤都那么多了,居然还不干预,放任她这样,”
明琳什么都没说,老老实实的站在那被训,直到听到后面那句话,她脑袋被砸的发懵。
她木讷问:“你说什么?”
医生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我说什么,我说你家姑娘,心理不健康,有重度抑郁症的倾向,你们这些年轻家长真是不负责任,记得等好了之后带她去看精神科医生。”
明琳脑袋空白。
南葵转进icu,她插着呼吸机,紧闭着眼,脸色灰白。
她细细的瞧着她身体的每一寸,感到无尽的劫后余生,泪水后知后觉的涌上眼眶。
老天保佑,她还活着。
不用记挂着南葵的生死,现在明琳才有时间打电话告知潘毅。
现在提起,她还是一阵后怕。
潘毅在电话那头安抚她,说要来医院。
挂了电话,明琳坐在冰冷的座椅想。
南葵为什么会得那样的病呢?是因为她和钱昊吗?
她为什么没有发现南葵的异常,明琳不敢想她有多痛,哪有人感受着痛楚却不会痛呢?
明琳反反复复的盘问自己。
直到潘毅风尘仆仆的赶来,她才惊醒。
潘毅问:“南葵没事吧。”
明琳抬眼看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南葵在伤害自己,她吞了好多安眠药,医生告诉我她有严重的抑郁倾向。”
她眼里茫然一片:“潘毅,我该怎么办才好?”
潘毅在她旁边坐下,看着她憔悴的神色,皱眉问:“你一晚上都没睡吗?”
不知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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