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贺临没有在家休息,而是去了一趟云城二院。
二院是市局的合作医院,设有警属专科,专门针对警员的伤势进行处理,里面有几位专家坐诊。这边有位刘医生是脑科的专家,一直是他的主治医师。
刘医生给他又做了一次详细的复查检查,对照着结果道:“没什么异常,甚至僵化区有一些好转的迹象。”
贺临说出了他的困扰:“最近做梦总是会想起以前的事。好像头晕和头疼的发作也变多了。”
随后他详述了之前吐血的情况。
刘医生一眼看穿:“你近期喝过酒?”
贺临点了点头没有瞒着:“喝过一次,后续反应有点强烈。”
刘医生听完贺临的话思考了片刻道:“酒精是种刺激,这种现象是脑神经运动的一种体现,只要在可承受的范围内就未必是坏事。但是需要密切观察,一旦严重马上就到医院来。”
贺临随后又补充道:“我过去曾有过几次,想要尝试想起以前的事,就会出现比较严重的出血现象。”
当时的情况凶险,一发作起来就头疼欲裂,大口吐血,把照顾他的亲友还有医生都吓坏了。
反复进出了几次icu以后,医嘱明令禁止他接触一切可能的刺激源。
“那时应该是伤口没有长好,现在伤情已经基本稳定了,应该不太会再出现那种危险情况。但是还要小心为妙。毕竟记忆没有生命重要。”刘医生又仔细看了看片子道,“你可以少量多次地尝试回想以前的事,有一些事情和人可能会是你记忆的锚点。回想的过程也许会有点痛苦,但是对于长期康复而言,会有帮助。失忆能够得到改善,后遗症和阅读障碍也可能会减轻。”
“不过顺其自然就好,能想起来也不要抗拒它,想不起来也不需要着急,健康最为重要。”
随后,刘医生给他开了一些药,贺临去拿药和拍的片子。
路过医用胶片打印机时,贺临注意到上面有几张之前病人遗留下来的样片和袋子。
本来他想帮忙放在一边,却无意之中目光一扫,上面写的名字是黎尚。
应该不是同名,贺临把片子拿起,帮忙收了起来。那些片子他看不懂,但是隐约看到了上面有一些光痕和光斑,散落在图上的不同位置处。
贺临的眉头微皱了,紧盯着那几张片子,心口处骤然发紧,他猜到黎尚
为什么会退下来了,也许他的伤情比他和他说得严重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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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另一间诊室里,本来准备拿点药就走的黎尚被医生又叫了回去。
一直给他看诊的医生姓宋,是这边的主任医师,宋医生对照着检查片子道:“我看有一些弹片的位置又有了移动,你躺在床上,我触诊一下。
黎尚有点不情愿,但最后还是仰面乖乖躺在了诊疗床上。
“最近剧烈运动过吗?宋医生带着手套过来问他。
“我有尽量注意。
“平时疼得还厉害吗?
黎尚长睫眨动:“还好,不会影响日常的工作生活。
当初容倾的手术就是宋医生做的,是他把他从生死线上拉回来的,十三个小时的手术,他的伤势他再清楚不过。
宋医生嘴角一勾,压根不信他说的鬼话,手往下摸去,原本应该光洁的身躯布满了大大小小已经愈合了的创口。
黎尚感觉到医生的手在自己的腹部游移,从心口处的伤口一直往下,他的肌肉不由自主地绷紧。
“放松,放松。宋医生说着,轻轻地在一处按下去。
腹腔里传来了熟悉的闷痛,黎尚望着天花板,缓缓吐气极力忍着。
宋医生的手按了一会,在黎尚刚刚开始适应这种闷痛时,忽然指尖照着一个点探了下去。
“之前发作最严重的是这里?
黎尚顿时觉得像是有什么尖锐的东西戳进了小腹。一阵剧痛下,他的呼吸一滞,咬着牙,发出了唔的一声闷哼。
随后他咬着牙点了点头。
宋医生还没轻易放过他,手指微微一动,黎尚的汗刷就下来了,那种感觉就像是手指在身体里搅动柔嫩的内脏。
黎尚的下颌疼得上挺,冷汗打湿了额前碎发,他的眼前阵阵发黑,身体也不受控地开始颤抖,想要蜷缩起来,双手本能地按住了宋医生放在他腹部的手。
神智尚存,剧痛之下,他再没吭上一声。
“你可真能忍……
黎尚的身体瞬间蜷起,手捂腹部,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他一动不动地躺一会,这才感觉能够呼吸,缓缓坐起了身。
宋医生坐回了座位,之前经过了手术,大的碎片已经尽量取出,但还是有一些位置刁钻的遗留在了体内。有的取
出需要破坏脏器得不偿失有的干脆就无法拿出来。
他一边对照片子一边道:“你得时刻记住自己是个病人正常的体育运动不会有事但是超过了限度就会造成那些碎片的游移。虽然腹部这枚周围没有大的血管但是附近神经最多会让你受罪刺激肠胃甚至造成痉挛疼痛时间会延长。”
“肺里的那一枚在急促呼吸时可能会引起出血。”
“卡在后脊骨缝里的你也知道情况手术硬取可能会造成瘫痪还可能根本下不了手术台。”
“还有……”
宋医生还想再说黎尚打断了他的话刚经历过剧痛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神却锐利坚定他问:“宋医生如果我从此开始休养放弃工作能一直保证不疼吗?”
宋医生卡壳了答案显然是否定。
“我会尽量注意但是我也不想做个废人每天躺在床上我有我想去做的事情如果还是会发生意外那大概就是命数到了。”黎尚整了整衣服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宋医生叹了口气:“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让人头疼的病人。”他揉了揉额角开出单子“按时吃药吧保险起见我给你开点止痉挛的针剂比止痛药副作用小一些扛不住可以自己注射看看能不能缓解你该庆幸是我的医术过关要不你可没机会和我在这里顶嘴。”
黎尚道:“谢谢宋医生。”
从医生的诊室出来黎尚才想起来机器上打了一半的片子。
他走过去一抬头居然看到了贺临站在机器旁。
黎尚的脚步一顿
然而下一刻贺临突然看过来两个人四目相对。
像是一直被小心保护的秘密忽然以猝不及防的方式戳破了黎尚紧张得全身肌肉都绷紧了却也避无可避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两步叫了一声:“贺队。”
贺临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十分自然地把袋子交给他:“你的片子。”
黎尚双手接过来有点忐忑:“你……看过片子了?”
“没有就算看也看不懂。”贺临忽略了他语气里的不安面不改色地撒了个谎“看诊结束了吗?走吧去拿药我开了车顺路捎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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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黎尚送回家贺临也回到了自己的房子。
犹豫了一会
,他想起了医生说的话。
他开始正视失忆这件事,想要寻回那些记忆。
贺临打开抽屉,一张拍立得的照片静静地躺在里面。
他把照片拿起,作为特战身份保密,他们鲜少会留下影像,这次是刚分好队时,一位老队友帮他们用拍立得照的,因为清晰度不高,才得以幸存留了下来。
照片上有四个人,都是通过了那次选拔同期进入龙炎的特战队员。
这次再看那张照片,贺临忽然发现,在照片的背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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