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聪帮他把烟点上,然后给自己也点了一根:“沈老板想听真话吗?”
沈熙吸了一口烟,随后吐出了一个漂亮的烟圈,他的脸在烟雾后面变得模糊起来,看在阮聪的眼里更是觉得尤似故人。
“你也可以说假话,不过,你最好编得圆一点,不要被我看出来。我这个人啊,没有别的本事,看人最是准了。”
阮聪愣了愣随后释然一笑:“其实,那样的斗兽场不止一处。我当初,就在类似那个斗兽场的地方呆过。”
“当年我弟弟被人贩子拐骗,消失在J国。我求助无果,最终还是来这里寻找弟弟。可是很快,我也被人贩子盯上了。我那时候还年轻,特别自负,觉得自己打架还挺厉害的,但是深夜的小巷里,几个男人,一把枪,一辆面包车,就把我绑走了。”
“等我再次醒来,就到了那样的一座斗兽场。里面防御森严,普通人根本就逃不出去。你以为在那里打架是靠谁拳头硬吗?当然不是了,在那里想活着,除了会打架之外,还要懂得要低头。”
“在那里,人是没有选择的权利的,打拳的时候,其实是有庄家控盘的,每个人是输是赢,都有定数,只有按照庄家的命令,才能少受点伤。但是,我没按照庄家的要求来,所以被针对了。”
沈熙只是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听他说着,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也看不出来他是信了还是没信。
“您那天看见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场下的观众看见的也不过是一场比赛的输赢,但这个输赢的背后,全是一条又一条的人命。”
说到这里,阮聪皱着眉头抽着手里的烟:“我忤逆了他们的意思,但是当时或许他们看上了我的能力,或者是有其他的安排又或者是我这个人天生命硬,总之最终他们也没直接要了我的命。”
“但他们想了一个方法惩罚我,他们为我设了一个赌局,赌我可以连赢多少场。既然我想赢,那我就要一直赢,只要我输了,我的下场一定不怎么好看。于是我就过上了几乎每天都要上场打拳的日子,到后来眼前的已经不是对手了,而是自己的性命。说是伤痕累累似乎都不为过。”
沈熙看了看似乎陷入回忆的阮聪,开口问他:“最后是察信带你脱离了苦海?”
阮聪点了点头:“察老板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在斗兽场待了一年的时间,赢下了上千场
,在那最后一次,我打败我的对手之后,自己也是**之末了,若不是察先生他愿意把我带出来,我应该也会跟对手一样,死在那场比赛中。
“是察先生救了我这条命,他给了我身份,给了我权利,让我也能活出个人样。我从保安队的底层爬上来,体会到了当人的感觉。
沈熙观察到阮聪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里是满满的憧憬和向往,似乎因为回忆起这件事带出了他更多的欲望。
但随后,阮聪眼中的那种憧憬不见了,转而变成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我曾经以为,我已经脱离苦海了。但是很快,我又被另外一个深渊裹挟,从此走向了另一条不知未来的路。
沈熙无视了阮聪的情绪,打断了他的感慨:“你找到你弟弟了。又或者说,你知道他的下落了。
这并不是疑问句。
阮聪暗自惊叹沈熙的敏锐,想来他说他看人一向很准的这句话,并不是自夸。
“沈老板果然料事如神,是的,我找到他了。阮聪的声音有些干涩,他眼眸低垂下来,回忆着继续道,“有一次,做成了一大单生意,一次性出了几十个货。老板奖励我们几个下属,问我们有什么愿望,其他人有要钱的,有要女人的,潘娜要了极乐地……
“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没要,就跟察信表了一波衷心,他感动之余就主动帮你找弟弟了。沈熙的表情有些戏谑地看向阮聪。
阮聪噗嗤一笑:“沈老板真会开玩笑,察先生要是这么好糊弄,也做不到今天的地位。我向他要了保镖队长的位置。他加了句说明,“正巧之前的队长出了意外**,位置空了出来。我就向他要了这个位置。
沈熙一挑眉倒是不知道还有这样一段往事,他调侃道:“这么看来,你们这个保镖工作倒也算是个高危职业嘛。
阮聪也跟着笑:“干这行的,技不如人就要认栽。不过再怎么说,总比在斗兽场打拳安全多了,至少察先生大方得很,还给我配武器。
沈熙看了看阮聪还别在腰间的枪:“察老板确实大方,但今天怎么没看见你用。
“毕竟佛门圣地,察先生有忌讳,带着也只是为了有备无患,能不开枪尽量还是不要扰了佛门清净。阮聪这样解释道。
沈熙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示意阮聪继续说。
“有了察先生保镖队长的身份,查我弟弟的下落
就变得很容易了,察先生似乎也发现了我在寻找弟弟的下落,但他默许了,所以我很快就查到了。
刚刚的烟已经燃尽了,阮聪又从兜里掏出来一支,他想要递给沈熙却被拒绝了,便自己点上。
看着阮聪的样子,沈熙明白了故事的结局:“看起来,这个结果并不令你满意,似乎还让你觉得不如不查。
“是啊。说到这里,阮聪深吸了一口,长长地吐出了一口白烟,“当我知道我弟弟就是被察先生经手卖掉的时候,几乎觉得天塌了。
说到这里,阮聪苦笑了一下:“更绝望的是,我的弟弟早就**,被察先生卖到这边的园区的时候,他因为年纪小,胆子小,一直做不出来业绩,就被园区看管他们的人打骂,最终有一次,园区的人下手太重了,打断了我弟弟两根肋骨,直接戳进肺里,把人活活打**。
说这话时,沈熙看到阮聪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拳,整个人似乎都在因为悲伤和愤怒在颤抖,仿佛他弟弟的死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提醒着他,让他从未忘记仇恨。这也是他对察信态度有些言行不一的理由。
阮聪将还剩下一半的烟踩灭,低声呢喃道:“所以我的恩人,其实就是我的仇人。
沈熙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阮聪,时至今日他依旧深深地感觉出阮聪身上的违和感,即使是他讲述了他的故事也不能抵消掉。
沈熙从不觉得是自己想得太多,他更愿意相信,察信和阮聪之间的故事,或许并没有阮聪所说的这么简单。
但今日并不是深究这些事的时候。
阮聪看向沈熙,语气里有些悲愤:“沈老板你说,报恩多简单啊,把命抵给他就是了。那报仇呢?
“可我只想活着,想要好好活着……
沈熙抿了抿唇,有些试探地问阮聪:“请问,我现在是要说点什么安慰你吗?
阮聪这才从刚刚的情绪里走了出来,闻言差点没绷住,连忙摇了摇头:“倒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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