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回忆着那段过往。
事情发生在几年前,那段时间正是东南亚****十分猖獗的时候,人们的防范意识还没现在这么高。
当时,警方得到消息,有几名去O国参加国际交流会议的支付安全专家遭遇了**,后来又被辗转运送到了M国北部。
其中有一位名叫商亭的女专家,她的研究方向是网络支付安全的加密技术。
也就是说,一旦商亭落入那些园区手中,让那些人破译掉我方的网络支付加密算法,只要手机感染病毒,无意之中点个链接,犯罪分子根本就不用杀猪盘那些麻烦的手段,直接可以窃取数据,进行远程转款,悄无声息地将受害人的资产转移一空。
这样的情形下,高层下令,务必尽力营救商亭。
经过警方调查,商亭被拘禁在一个村落里,那些绑匪准备避过风头再把她转入园区。
使馆与当地政府进行过谈判。
可那里是有名的三不管地区,鱼龙混杂,各方势力盘踞。
当地政府无心也无力进行救援。
使馆和对方官方沟通许久,得出的结果是可以让我方派人进去营救,但是不能以特战的名义,而且死伤自负。
这种情况下,天宁基地便派出了龙炎特战,秘密执行这次营救任务。
这次任务一共八人参加行动,他担任指挥。
在国外营救,条件非常受限,**和**还是当地政府提供给他们的,三辆皮卡车,没有什么防弹衣和防爆盾,更没有医疗和后援,只能便服行动。
匪徒随时可能会把商亭转运出去,一旦进入园区,就更难寻找和进行营救。
他们必须加快速度,尽快行动。
他根据线人提供的消息绘制了地形图,可是进入后才发现实际情况和他们掌握的信息完全不符。
他们本以为村子里只有三名人质,十几名匪徒,可是当几人冲进去,面对着关在地牢笼里的十几名华人时,他的眉头微皱。
那些人中有的是留学生,有的是旅游的游客,还有的是被骗来的务工人员,他们已经在这里关了一段时间,一个个头发凌乱,地上铺着些破旧的床单被褥,还有几人身上带伤。
而且这些人中没有商亭。
**也并不只有十几人,半个村子都和这起**案有牵连,**的头目就是村子里的话事人。
他简单问了人质们情况
,只要付不起赎金,他们就会被匪徒卖到附近的园区。
在他们之前,已经有不知多少人被卖了过去,只是因为这一次牵扯太多,才把**的事曝了出来。
其中有一男一女是和商亭一起去开会的同事,他们又提供了一些关于商亭下落的信息,他判断,商亭应该还在村子里。
随着天色渐暗,他心里明白,行动不可能拖过今晚。
这里孤立无援,增派人手是不可能的,只能临时调整计划。
他让贺临带着几名队员先把那些被绑人员带到安全地,自己和其余几名队员分头去寻找商亭。
三条岔路,他给自己安排的是最危险的那一条。
贺临当时想要拦他:“这样做太危险了。”
他的语气强硬:“不要反驳我,除非你有更好的方案。”
贺临只能道:“那你等我,这边处理完我去接应你。”
他点头说:“好,我等你。”
.
当他找到商亭时,她已经被**拽着头发硬塞上一辆汽车。他追出去了一段,打爆了车胎,把车劫了下来,可这时,他也用尽了最后的**。
还好对方也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才让他们有了一线生机。
负责看守的匪徒见事情已经败露,怒不可遏地想要撕票。
在这关键时刻,他毫不犹豫地挡在商亭的身前,替她挡下了那一刀。
那个瞬间,刀子接触到薄韧的肌肉,毫不留情地切割开来。
锋利的刀锋划过了他的侧腹,留下一道近十公分长的伤口,鲜血飞溅而出。
他首先感觉到的不是疼,而是冷。
像是被什么凉凉的东西缠住了腰腹,随后痛感传了过来,他才意识到,自己受伤了,而且应该伤得不轻。
他伸手挡住了男人的第二击,根本无暇低头查看自己的伤势,倒是身后的商亭颤声惊叫:“你……你受伤了……”
他咬牙忍住,冲着身后喊了一声:“别说话!”
这种时候,面对对手,他不能分神。
商亭把惊叫声咽了回去,哭声也哽在了喉咙里。
越是这种时候,容倾的脑子越是清醒,像是一台在高速运转的精密的仪器,在一瞬间,就把随后会发生的事算了个清清楚楚。
现在不能处理伤口,他也不能死在这里。
可能有肾上腺素的作用,重伤暂时没有限制他的活动。
眼前男人鬼叫着,还沉
浸在击伤了对手的喜悦之中。
容倾却是目光一寒,快速提膝,重重顶在了男人的胸口处,他的手握住男人拿刀的手腕,干净利索地反手一拧,对着男人的胸口插入进去。
那名**软绵绵地倒下,他拔出了插在对手身上的刀,握在手中。
所有的人质被劫,那些**们把怒意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有人吹响了哨子,几名手拿兵刃的匪徒把他团团围住。
他一击抬肘肘击,重击一个人的后背,手中的利刃干净利索地插入一人的肩部。随后一记侧踹,身侧的匪徒惨叫了一声,向后倒去。
原本围拢着他们的包围被生生撕开了一个豁口。
他咬牙忍着疼,一手拉着身后发抖的女人一手拿着刀往外冲去。
可对方的人太多,他只有一人还要护着身后的人。
没跑出多远,更多的匪徒就咒骂着追了上来,那些人不怕死,像是打不完。有个男人吼了一句什么,容倾听不懂,但是他大概猜得出,男人点出了他的伤势,那成为了他的弱点。
很快,伤口处挨了重重一脚,腹部的伤口让腹肌无法紧绷,失去了肌肉的保护,那些柔软的内脏不堪一击。
剧痛之下,他被打得**了一步,手中的刀却不停,反手划过了一个人的胸口。
他拉过了一个**当做挡箭牌,向着那些凶徒踢了过去,男人踉跄前扑,挡住了一些袭向他们的拳脚。
前方的进攻稍缓,这时却有人绕到了他们的身后,想要控制住商亭。
他用余光看到了这一幕,把女人往身侧一拉,想用手臂帮她挡下一击,**挥击的木棍打在了他的肩膀处,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他的身体一颤,呛咳了一声,呼吸一时凌乱,唇角也滑下了鲜红。
在那之后,又是一棍打在了伤口处,这种程度的疼痛早已不是意志能够抵抗,他发出了一声闷哼,单膝跪倒在地。
就在那些人以为他会倒下时,容倾却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刀再次挺身站了起来。
任务还没完成,人还没有救出来,他也没有等到贺临。
他还不能死。
容倾的目光微寒,紧握着手中的刀,一记下刺,刀尖扎入身侧人的大腿。他快速拔出,男人尖叫着后撤,鲜血飞溅而出。
他的手臂再次上扬,撩割划破了一人的胸口,长长的刀口喷出鲜红。
前刺,平斩,斜劈……他手
中的动作一直没有停。
与这些人对抗的同时,他的腹部又被人狠狠戳入了一把刀,不等那人把凶器拔出,容倾就用手中的刀斜插入男人的脖颈,飞溅出的热血溅了他一身。
他低头握了一下插入身体的刀,深度几乎没至刀柄,现在不能拔出,会令他失血过多。
愣神的片刻,胸口又中了一击,锋利地尖刺刺入了肋骨的缝隙,可能划伤了肺部,更多的血顺着喉咙往上涌,感觉就要喷出去,他一狠心把那口热血咽了下去。
这是贴身的肉搏,身上多了大大小小的刀口,可同时,他也生生从敌群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容倾彻底放弃了防守,像是一只被困住的野兽,受伤却让他的动作更快,下手更狠。
他一刻也不敢停歇。
身旁倒下的人越来越多,他护着女孩一路杀出重围,那种不怕死的劲头终于让那些人畏惧了,有些人开始后撤。
他已经杀到分不清楚身上挨了多少拳脚,有了多少伤口,手上的刀卷了刃,可他还是倔强地站着,屹立不倒。
身上的白衣早已被染成了红色,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面,那些血迹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对手的。他的整个身体都泛着凉意,体内的绞痛不止,冷汗不停地冒出,眼前也已经模糊不清。可他并没有放下手中的刀。
就在这时,他终于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这边!”
接应终于到了,他的心里一松。
其他的特战队员加入了战斗,那些**们几个回合就被冲散。
他立在人群中,有个几秒钟,他觉得昏昏沉沉的,低下头看到身上还插着的刀,鲜血几乎把裤子都浸湿了。
一直忍着的痛翻上来,五脏六腑里像是坠了铅块,拉着他的意识往下坠落,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伤得有多重。
贺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龙骨,你怎样?伤在哪里?”
他的第一反应是想要藏,想要背过身体不让他看。
他怕吓到贺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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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当他转过身,首先看到的是贺临胸前的一抹血色,他的心头一颤,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想要触碰那处伤口。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贺临也受伤了……
贺临却把他的手一把攥住,另一只手强硬地扶住了他的肩膀,扳过他的身体,随后贺临低头,就看到他腹上插着的刀,还有半身的血色。
“你……”贺临叫了他一声,就此哽
住,眼角血红,一时心疼到话都说不出来。
他感觉到贺临的手在抖,他定定地看向他,刚想安慰他,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贺临的双目涌上了水雾,满脸都是心痛。
他用手托住了他的脸,胡乱擦着他下巴上的血,那血却越擦越多。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手里的刀也掉落在地。
四周是杂乱的,他似乎听到商亭在和贺临哭着说:“他受了很重的伤,你们救救他。”
容倾的眼前发黑,双眼完全没了焦距,还是觉得恶心想吐,他倒在贺临怀里微微挺身,刚想说话,鲜血就一股一股地从嘴里往出呕。
从下巴到衣领,全部染成了红色。
他感觉到有什么冰冷的液体一滴一滴滴下,听着贺临不停地说:“别睡,千万别睡,你坚持住……”
他把血吐出来了,反而感觉自己能够呼吸,也能说话了。
他的手摸索到侧腹的伤口,手指摸到的是黏腻的东西,当时他的心里一惊,问贺临:“有内脏流出来了吗?”
贺临低头给他查看着伤口:“没有,腹膜没破,但是血流了很多。另一把刀现在还不能拔……”
他的心里一松,手指用力,想要往里按压住腹部的伤口,被贺临抓住了手:“不能这么压,你不要命了。我帮你止血,”
容倾疼得呼吸急促,额头上疼得全是汗,汗水把黑发浸湿,身体不可抑止地打着冷颤,五脏六腑里绞得厉害。
贺临脱下了外衣,给他按在伤口上止血,衣服绑上去的瞬间,他紧咬住下唇,疼得扬起下颌,脖颈上青筋绷直,嘴唇都被咬破了。
贺临心疼得要命,轻声安抚他:“疼得厉害?忍不住可以出声,没关系的。”
他实在忍到极限了,呛咳两声发出了一声低吟,可他不想让贺临和其他人担心,最后又咬牙把声音吞了回去。
.
战斗结束,贺临把他抱出了村子,容倾记得自己是被人七手八脚抬上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车走得是山路,开得摇摇晃晃的。
他平躺在车里还能够感觉到那把刀子在他的血肉内脏里滑动,不得不用手扶住了刀柄。贺临把带着的急救药物给他注射了几支。
躺了一会,药物起了点作用,他的意识恢复了一些,大脑还能思考,他问:“人质都救出来了吗?”
贺临把耳朵贴近他,听清后点了点头。
“把情况报
给上级了没有?”
贺临哑着嗓子嗯了一声:“事情解决了商亭已经和家人报过平安了。”
他闻言小心地呼了一口气喘了好一会又问:“其他人有伤亡吗?”
贺临声音都有些抖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有几个受伤的都没你伤得重没有生命危险。你放心先别说话了好好休息一下。”
他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还没等他彻底放松就听到翻译似乎在和司机说着什么。
声音不大他此时失血过多意识无法集中并没有听得很清楚但莫名的他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他哑声问:“怎么了?”
贺临握着他满是鲜血的手眼尾红红的:“周围发生了兵变我们原本联系好的医院被封锁了到最近的大医院需要两个小时。我们在想其他的办法也在联系使馆。”
所有人都明白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车上传来了队员压抑的抽泣声。
柳逢生问:“有没有附近的诊所?要不先处理一下?”
容倾反倒是最冷静的那一个他用仅剩的一点思考能力迅速地评估了现在的情况。
其他的伤口血液稍凝刀不**还能撑上一段
“诊所处理不了贺临你记得急救课学的吗?我记得你得分最高。”他虚弱极了但还是用尽了身上的最后一点力气紧紧地握了一下贺临的手。
“现在主要是要止血……你……帮我缝上……”
贺临一惊:“我……现在……不行……”
这么重的伤肯定要专业的医生来做。他无法断定里面的内脏有没有受伤也没有条件精细消毒很容易感染。
容倾鼓励似的用带血的手指摩挲了一下贺临的手背笑着说:“男人说什么不行……”
贺临呼吸一抑有些哭笑不得地哽咽起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
说了这么多话容倾已经有些疲惫了他像是再也支撑不住地合拢双目悠悠地吐出一句:“那算了你不缝我今天肯定死定了。”
贺临被激得眼眶通红目眦欲裂地把他搂得更紧:“胡说八道什么不不许死!我不会让你死的。”
容倾反而笑了他再次安抚般的轻轻拍了拍被他吓得直哆嗦的小狗:“乖消毒然后缝上。其他的就交给命吧。”
柳逢生过来帮忙没有麻药
,所有的东西都是最简陋的,容倾感觉得到贺临在自己的身侧忙碌着。
伤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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