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玄除掉最后一缕煞气,眼前不成人形的东西才停止了惨叫,阴暗地扭曲爬行。
凌玄不悦拧眉:“你把李安好不容易寻来的身体毁了,大人交代事也没完成,现在表现这一出做什么?”
“身体毁了赔那小子一个便是,纪仕也死了,大人交代的事如何算是没完成?”免日辉阴恻恻地挪向凌玄。
凌玄嫌弃地移开脚步:“纪仕叛主,大人是让你杀他,不是让你把换命之事闹得人尽皆知。”
“得了吧。”那一滩金污秽物似是抖了抖肩表示无所谓,“那些修士贪婪的目光都快把你盯穿了,他们知道越多,事情越乱,大人的计划越能早点实现,他该高兴才是。”
“行,大人降罪,别怪我没提醒你。”
地上的土壤翻动,一株嫩绿的幼芽破土而出,那摊不可名状的金污快速融进幼芽根部,只一眨眼的功夫,一株金色的花骨朵成熟于眼前。
那花朵绽放的同时,一道金色的人影凭空出现,人影面容不变,力量却与以往的相差甚远。
“束魂之术?”
凌玄抬脚重重踩断花枝,“免日辉,你疯了?”
“心疼你那徒弟了?我偏要她死在这死水里。”免日辉从鼻腔里冒出一声冷哼,“你明明能杀掉她的,别以我没看出来你的私心,与其警告我,不如担心你自己会不会被大人问责。”
免日辉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凌玄放了水,没有用尽全力。
凌玄闻言,亦不退让,直接出言讥讽道:
“你在凡间差点死在我那徒弟手上,还多亏大人救你。我说过贺卿生她勤奋好学,所学的东西杂,并非全数来源于我,你自己犯蠢作死,完不成任务,还平台连累我等会儿要多费口舌解释。”
“大人手下养了你这么个废物,怪不得计划一直没能实现呢。”
“你!”免日辉气极,抬手就要攻向凌玄,被一刀狠狠削掉了刚捏出来的肉身。
凌玄一脚将他踹开:“死水底妖物水怪万千,没人能活着出来,何需我动手?你大可去同大人告状,看他是怪你还是怪我。”
“蠢货。”骂完似是还不解气,凌玄又准备回身再补一刀。
免日辉踉跄着起身躲开,他的神魂飘飘荡荡,一道金色的连线剧烈震颤,他知道那是束魂术起效的标志,眼中不自觉染上笑意,语气诡谲:
“凌玄,你四个徒弟马上就死完了。”
凌玄翻了个白眼,对他口中话好像并不在意,骂了句神经病转身离开。
免日辉:“你还真是狠心啊。”
凌玄古怪地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心口:“我小徒弟都在这了,你觉得我会在意贺卿生死不死?”
“我只是可惜她不善火系术法。”
话毕,凌玄转身离开,像是了解了桩心事般,背影极其轻松潇洒,对自己即将成为孤家寡人的事实似乎期待异常。
免日辉啧了声,心道这才是真禽兽不如,他不过是习惯性试探凌玄投诚之心是否属实,没想到凌玄作为修士狠毒至此,自己的四个徒弟没留一个活口不说,甚至还惋惜没能将人全炼化。
果然,他再恶毒也比不过人类修士天禀异赋啊。
——
西南川沧垣,诸兰山寨。
十八弯的水路绕着绵绵青山,青云出岫,猿鸟争鸣,一道长风掠过水面寒气,撩拨起檐上挂着的干果风铃。
清灵灵一串缓声脆响,笃笃笃的敲门声规律响起。
“小贺妹子,在家吗?”
老旧的木门吱呀一声,一抹青绿布衫的女子拉开门栓,一支素色桃木钗挽起了三千青丝,她简单发髻,不施粉黛,但仅那张脸,便足以叫人见之忘俗。
“卓依阿妈,今天便是采珍日吗?”
大娘看得晃了神,听到她应答才拍了下大腿:“是勒,我就是来叫你一道的。小贺妹子,你这长得太俊了,都不怪阿力跟你说话就结巴勒。”
阿力是卓依大娘的孙子,一个腼腆的少年,完美继承了卓依大娘善良热心的美好品质,她在寨子里的落脚木屋,便是他帮着卓依大娘一起清理出来的。
“哪里,阿妈你再夸我都找不着北了。”贺卿生打着岔回话,踩着木质的围栏摘下了挂在走廊一侧的竹篮。
她动作轻盈,踩得高了便一眼看到了藏在对面坡上灌木丛里偷看她的几个孩子。
“欸,你们几个别在山坎上玩,回头小心摔了。”贺卿生对那边喊了一声。
卓依顺着她的视线看到了几个小鬼头,骂了几句说要跟他们爹娘告状,几个小孩才嬉笑着一溜烟跑没了影。
卓依笑道:“还说哪里,那些小孩都知道小贺妹子你好看,天天喜欢往这边跑。”
说着她顿了一下,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皱起了眉:“哎,妹子,这群小鬼天天来你这闹,不会打扰你夫君休养吧?”
贺卿生深吸一口气,纵然寨子里的村民提了大半个月,她面对这个称呼,依旧觉得接受起来很是别扭。
死水水下一场恶战,她和应去劫不知道杀了多少条水怪妖兽,也不知道飘了多久。
她因为遭免日辉阴了一手,实力大打折扣,杀到后面,她和应去劫两人都精疲力竭,被水底暗流冲到了死水分支。
周遭环境安全后,贺卿生的煞气又不老实的开始反噬,那段记忆浑浑噩噩,她只依稀记得应去劫又给她喂了好多血。
可是他本来就受了伤,哪里遭得起这样的损耗。
据诸兰山寨村民说,将他俩从水边捞起来的时候,应去劫给她按在怀里,血还在汩汩往外冒。
“他当时那个情况,交代完怎么救你后,下一秒就跟要不行了似的,我们去拽他的手竟然还没拽开。”卓依大娘每每说到这,就暗自抹把感动的泪,“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你们小夫妻私奔到了咱寨子,以后安心在这生活,大家伙肯定是能帮着你们一点是一点。”
贺卿生硬着头皮说是,她刚开始还想解释他们不是夫妻,可她一解释,不止卓依,连她那三岁小孙子都学着大人同情的目光看她,那意思明显是“私奔受伤伤了脑子忘了情郎这是什么绝世大悲剧”。
贺卿生遭受不住这样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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