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朝,一波人又照例被留在太极宫。
崇贞帝:“各位爱卿考虑的如何了。”
“皇上,臣有一计。”全康荣上前。
“哦,说来听听。”
“臣以为,我朝与北疆的战事还有许多问题尚未解决,为防止外敌再度入侵,我朝不妨致函北疆,让他们派使者入我国……”
“一派胡言。”王亦天打断他的话冷哼,“此次战败乃意外,送一个公主已经是仁义之举,你竟还想把北疆人请来当座上宾供着吗!”
“你给老夫闭嘴。”他继续说,“皇上,一来可化解两国矛盾,不致再度开战,毕竟开战于民生社稷无利,二则迟迟定不下和亲人选。”
“届时将上京未有婚约的公主、郡主召集,根据使者的意愿挑选合适的人选。”
“你的意思是让我大宣的公主如商品一样供人挑选吗。”立马有朝臣反驳。
“李侍郎可有更好的法子啊。”全康荣嘲笑。
他看向上首天子:“陛下,小不忍则乱大谋啊。”
他思考良久,挥挥衣袖:“那便如此吧。”
……
*
国公府忙的不可开交,府里上上下下负责采买的小厮跑了十几趟,府里的库房堆得满满当当。
自打赐婚的旨意下来,谢家两姐妹彻底成了隐形人,在府里上窜下跳都没人管,两人简直是无法无天。
张婆子瞧着墙根儿的人眼熟,她叫停两人。
“站住,干什么的。”
谢竺雅被吓一大跳,她拉着谢竺真背对来人。
“回管家娘子的话,我二人奉夫人之命在此给墙打底灰。”她压着嗓音。
婆子点点头:“还算勤快,仔细着些,记得铲灰啊。”
两人连连点头:“是。”
谢竺真偏头侧视,人已经走了。
“吓死我了。”谢竺雅拍拍胸口。
“看你那胆儿。”
“快快快,此地不宜久留。”她拉住妹妹的手,“你踩着我先出去。”
……
谙乐楼里如往常一般安静,两人大摇大摆走进去。
“百锦姑娘可在。”谢竺雅对着侍者问,“姑…爷来的赶巧,百锦刚刚结束演奏,现下正得空。”
百锦是谙乐楼里跳舞最好的舞姬,据说她从前在教坊司待过,当今圣上看了她的舞都曾赞一句身段轻盈。
谢竺真:“太好了,我们就要她。”
“二位随我来。”
侍者将人带至二楼。
“请贵人选个包厢。”
谢竺雅随手一指:“就旁边这个吧。”
包厢内打扫的不染一尘,窗边的腊梅绒花栩栩如生,羊绒地毯色彩鲜艳,表演台上的绫罗轻薄柔滑。
谢竺真眼尖,她指着墙上一幅画问:“这可是前朝全大师的《落梅冬山图》?”
门口的侍者一笑:“贵人好眼力,此画正是全大师的绝笔。”她拱手,“二位在此等候,百锦随后便到。”说罢她缓缓退出去。
谢竺真走近细细观摩:“这幅画我可是托人寻了好久都没寻到,原来在这里。”
她抬手轻轻抚摸:“画的可真好啊。”
“你若喜欢,一会儿问问店家卖不卖。”
“这样好的画,怕是重金也难求。”她摇摇头。
门被推开,来人柳腰花态,柔美动人,她不疾不徐地走近颔首:“百锦见过贵人们。”
……
台上的美人身段婀娜,一颦一笑美得令人呼吸停滞,但架不住人有三急。
谢竺雅:“我去去就来。”
“事多。”
她为了不打搅美人起舞,轻手轻脚地开门走出去。
“呼—”
她转过身,楼梯处一人正迈步上来,她觉着此人眼熟,上前几步,试探着开口:“魏燃?”
卫燃今日闲来无事,便想着到谙乐楼听曲儿,她拒绝了诗情等人的跟随独自前来。
听见有人唤她,她抬头:“谢竺…雅。”
“魏燃,竟真是你,这么巧。”
“嗯。”她唇角轻轻向上弯起,“我来听曲儿。”
“你一个人啊。”
“是啊。”
在谢竺雅的认知里,她最受不了的就是一个人,形单影只的,那也太没意思了。
“你不妨来我找我啊。”她拍拍胸口,指向身后的包厢,“百锦在里头跳舞呢,反正你也一个人。”她拉过身前人。
“太麻烦了。”
“不麻烦,随我一起来的还有我妹妹,你不认识她,我介绍你们认识。”
“这……”
“你跟我就别客气了,上次的事我还没谢你呐。”
谢竺雅力气大,一个劲儿地拉她。
“好吧。”
“太好了,你先进去,我去下如厕,马上回来。”
“我等你吧。”
“……也行。”她点点头,“我很快的,你可不许走啊。”说着人一溜烟跑走。
卫燃笑着摇摇头。
不一会儿,谢竺雅回来了。
她气喘吁吁:“我好了,我们进去吧。”
她推开门:“真真,我带客人来了。”
谢竺真转头:“啊?”
她瞧见谢竺雅身后的陌生女子,站起身。
“这是魏燃,就我之前跟你提过的,昭成寺遇到的恩人。”
卫燃眉尖轻挑,恩人?
“魏燃,这是我妹妹谢竺真。”
她与对方对视一眼,这女子看起来柔柔弱弱,温婉可人。不得不说,谢家三兄妹都生的貌美。
谢竺真颔首:“见过魏燃姐姐。”
卫燃点头:“幸会。”
三人坐下,谢家姐妹又命人添了好些吃食。
“两位妹妹是偷跑出来的吧。”
“你怎么知道。”谢竺雅震惊。
“我还知道你们是翻墙出来的。”卫燃抿唇笑。
“邪门了,你都是如何知道的。”两人一脸不可置信。
她指向谢竺雅:“你身后的脚印儿。”
她摸摸后背:“魏燃,你真细心。”她笑嘻嘻地说,“你叫我雅雅,叫她真真就好,姐姐妹妹的,我听不习惯。”
“好。”
“不瞒你说,我们确实是偷跑出来的,我母亲平日可严了,简直就是母老虎,整日逼着我读书刺绣,我哪里是干那个的。”她开始倒苦水,”不过幸好,过些日子我兄长大婚,所以我娘可忙了,才懒得管我们。”
“……原来如此。”
“对了,你若以后想找我们玩儿,就去谢家。”
卫燃被噎住:“好。”
眼前人这么好玩,她都有点儿不想告诉她们真相了,真是可惜。说不定,她们本来可以成为朋友。
三人说说笑笑一下午,实话说,她好久没有这么轻快过。
转眼天要黑了。
谢竺雅:“我们得走了,再晚就要被发现了。”
“一起走吧。”
侍者推开门:“各位贵人,本次消费二百三十两银子。”
谢竺雅拿出荷包,她想到什么:“对了,你们那个什么什么话梅图卖不卖。”
谢竺真扶额:“是《落梅冬山图》。”
“对,就这个。”
侍者为难:“对不住客官,这幅画是我们店主托了好多人才得到的,不卖。”
谢竺真满脸失望:“料想是如此。”
……
*
朝安宫。
魏皇后手里拿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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