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抬手,几个二皇子的侍卫就立即上了前,“来人,把她送去官府,看看到底是谁在想往世子身上泼这脏水!”
围观众人顿时哗然,至此方才都明白郗绍是被人陷害了。
那女人还在连声求饶大呼冤枉,却被侍卫利落的带了下去。
郗绍始终静立原地,并无过多动作。
他本也会让人去查这个女人来历,但是他一向行的端正并不在意这些虚名,固而刚刚并未想过要解释什么。
只是如今也知道这突然而来的侍卫是好意。
他朝侍卫拱手,“有劳了。”
侍卫还礼,“二皇子殿下见世子受扰,所以命属下前来解围。污蔑世子的这女子稍后会送往国公府,听凭世子发落。”
“二皇子?”
郗绍薄唇微抿,眼底掠过一丝深意。国公府向来不涉党争,二皇子又比较低调,他们其实算不上有太多交情。
他视线看向茶楼上方,恰见那窗户边,一片衣袂突然隐去。
有些熟悉。
他心头微动,握剑的手不自觉收紧了几分。
……
秋阳正好,西郊马场近来新到了一批好马。
程安摸着一匹枣红马的鬃毛,听着管事殷勤的介绍,“程世子你可挑对了,这匹大宛马最是温驯稀有……”
这西郊马场是京城最大的私人马场,专供贵族享乐。
男人有几个不爱马的,程安虽然平时不喜欢舞刀弄枪,仍是兴致勃勃。
管事的话音还未落下,忽然,就听得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只见郗绍驾驭着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疾驰着朝着这边而来,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便瞬间到了近前。
黑马在程安面前被骤然勒紧缰绳。
马匹前蹄扬起,带起一片尘土,似要直踏上程安面容,程安被惊的倒退两步。
“程世子。”
郗绍端坐马上,漠然开口,似乎对自己造成的慌乱无动于衷。
“郗绍,你在干什么!”
程安被喷了一脸灰尘,顿时大怒道。
“前日当街拦路的女妓,”郗绍语气平静,“经审问已供出幕后主使。”
他这话一出,程安心里一突,脸色微变。自己这几日都在赌坊,根本不知道那妓女被抓了。
“勾结妓女,污蔑官宦子弟。”
郗绍眸光渐冷,“世子认为,我该不该将此人公之于众?”
“胡说,我哪里勾结妓女了!”
程安反应过来,立马跳脚。
他想的倒非此时会传到卫国公耳中,毕竟这种小事被罚早已习以为常,他爹也不会真的下狠手。
只是郗绍和温棋语相识,他如今抓到自己把柄,嘴这么颠三倒四的一说,自己在温棋语那里的形象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
见他如此,郗绍眸光暗涌,“我并未指名道姓,我说的是幕后之人。”
“怎么,程世子与他相熟?”
“我自然不认识!”
看郗绍这样子,很明显是想要挟自己,程安咬牙,“你想如何?”
马上的人自上而下的睥睨着程安,“程世子如果不愿我公之于众,那世子就和我比一局马术。”
郗绍目光扫过空旷的马场,又承诺了一句,
“比过后无论输赢,此事便就此揭过。”
即使程安讨厌郗绍,也知道他说出的话不会轻易反悔。
他心中暗想,既然郗绍说输了也不说出去,这马场现在又没有人围观,他输了也不至于丢了颜面。
比一局总好过让郗绍在温棋语面前败坏他的名声。
“一言为定!”
他开口应道。
于是马奴便牵来数匹宝马,程安率先挑了一匹好马,郗绍等他挑完,从容地观察片刻,选了另外一匹马。
二人并排驾马挺在马场起点之处,有个仆人将令旗挥下,便同时冲了出去。
出乎程安意料,自己的骑术本应该是不及郗绍的,只是今日郗绍似是乏力,居然和他速度差不多,驾马的节奏时快时慢,偶尔还落后半个马身。
原来被吹成那样好的骑术也不过如此。
程安心中顿时生出嘲弄之意,竟有了想和郗绍拼一拼骑术的想法。
然而,就在两匹马即将拐弯之时,郗绍却突然策马逼近程安。
刹那间,两匹马距离几乎相贴,郗绍御马逼急,他的马有意无意地开始撞击程安马的后臀,程安坐骑受惊,躁动起来。
“你干什么?!”程安惊呼一声。
然而郗绍似乎根本不顾他言语,越逼越近,两马剧烈冲撞。
郗绍这个时候才显出他出众的马术来,危急关头仍然能控制好座下马的动作。
而程安就不行了,他的马惊吓过度,猛地将他甩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郗绍策马上前,单手控缰,看似是去救援,却在两马交错,程安摔下的瞬间,一把揪住程安的衣领,将他半提起来。
郗绍此时才显出锋芒,俯身,在他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冰冷声音说,
“世子最好平时少起些不光彩的心思,下次再见世子使些下作手段,就不止如此了。”
说罢他手腕一抖,把人向地上一丢,将程安重重摔在地上。
……
辰安宫。
描金的柱子高耸,殿中四处充斥着龙涎的香气。
郗崇正与皇帝弈棋,他朝服加身,身姿笔挺,金线绣制的麒麟纹在动作间若隐若现,衬得他肩背愈发挺拔宽阔。
皇帝已经年近五旬,虽保养得宜,但眼角已经爬满细纹,下颌蓄着长须,身形偏瘦,眉宇间带着一种久居深宫又掌管权利而形成的特有的靡靡之气。
这时,太监来报。
“陛下,卫国公求见。”
皇帝执着一枚白玉棋子,头也不抬,“什么事?”
那太监怯怯地瞥了郗崇一眼,低声道,“卫国公说…郗世子在西郊马场与程世子赛马时,故意将程世子撞下马背。程世子伤重,至今卧床不起。”
皇帝手指停顿了下来,他看了郗崇一眼,见他始终神色不变,只垂眸低看棋局,好似被控诉的人与自己毫无关联。
于是也落下一子,唇角泛起一丝讥诮,道,“怎么,程牧这是要给他那个儿子讨公道来了?”
那太监战战兢兢的又道,“卫国公说…郗世子是存心的。以世子的骑术,本不该与程世子并行,更不该惊了马……”
“哦?”皇帝慢条斯理地又下一子,“这郗世子为何要故意伤程安?”
太监额角渗出冷汗,“这…卫国公未曾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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