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杨绪都被勒令禁了足,温寂照常上了女学。
钟声刚落,温寂独自沿着小道缓步而行。听见声响,她抬眼望去,觉得前方站着的三个人有些眼熟。
就见沈玉娇局促不安地低着头,双手紧紧抱着一盆开得正盛的异色菊。花盆边缘还沾着新鲜的泥土,几片花瓣随着她微微发抖的手也在轻轻颤动。
晏芷白站在她面前,脸上满是怒意,“你都在京城呆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这么不讲礼数啊!”
晏芷白的旁边,温棋语柳眉微微凝着,正拿着手帕擦拭身上的衣服,桃色的衣袖有一大片脏污。
沈玉娇今日交了课业,先生对她的进步很是惊讶。恰巧见她对自己案上一盆异色菊很好奇,便直接送给了她。
等她捧着花回来时,因太过欣喜,一时没留意脚下,就直直撞在了温棋语身上。这一撞不仅险些将人撞倒,还蹭的人家衣裙上沾满泥土。
“对,对不起……”沈玉娇立马道了歉,她抬眼看了看温棋语衣袖上的污渍,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对不起有什么用!”
晏芷白怒声斥道,“棋语若是被你撞伤了该怎么办!”
温棋语轻轻拉了拉晏芷白的袖子,柔声道,“芷白,别说了。我没事的,衣服脏了换一件就好。”
她朝沈玉娇温和地笑了笑,示意她不必太过自责。
可是晏芷白似乎连温棋语的劝告都不想听了,继续对着沈玉娇发火,“你每次都是这样,你不觉得你装可怜很难看吗,你整天摆出一副所有人都针对你的可怜样子,所有人都要让着你,事实上你惹出的麻烦哪一件不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她说的话是事实,但是实在是太严厉,像一根针直直刺进沈玉娇心里。
沈玉娇眼中泛出了泪花,头低的很低,好像要埋进胸口,一个劲的嗫嚅着说对不起。
“你哭什么哭,哭了有用吗?你以为哭了别人就应该怜惜你,就应该原谅你吗?”
晏芷白越说越气,声音又拔高了几分,“你哭了棋语姐的衣服就能变干净吗?”
温棋语再次伸手去拉晏芷白的衣袖,想让她别说了,她觉得晏芷白说的有点过了,可是她是为了自己才这样,这个时候指责她反而寒了她的心。
“我长姐都说原谅她了,晏姐姐没听到吗?”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从旁边插了进来,打断了晏芷白的指责。
三人同时转头,就见温寂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沈玉娇的旁边。
“温二小姐……”沈玉娇抬起一双兔子似的红眼睛,怯生生地看着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晏芷白见是温寂,火气更大了,她本就不喜欢温寂,现在还加个沈玉娇,她冷哼一声,“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吗?”
温寂的声音仍然像往常一样不算很高,但内容却有些尖锐,“长姐自己都没说什么,晏姐姐却非要替她出头,借着长姐的名义发难,你这样,是真的把我姐姐当朋友吗?”
她的目光扫过温棋语衣袖上的污渍,又落回晏芷白脸上。
“阿寂!”温棋语生了气,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悦,“你别胡说!”
温寂没有看温棋语,她一下子拉住沈玉娇的手,转身就要离开。
“你站住,”晏芷白一个箭步拦在她们面前。
她一双凤眼满是怒意,“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温寂,你以为你自己又是什么好人?”
“你上一次见到沈玉娇还见死不救,怎么这次又那么好心为她出头。”她转而看向沈玉娇,“你最好自己想想,别是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是实话还是借题发挥,晏姐姐心里清楚。”
温寂突然上前一步,对上晏芷白的眼睛。
她的眼里幽光暗涌,并没有去反驳她的指责,而是继续凑上前去,只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
“晏姐姐,一个男人爱上了别的女人,那就不能再爱了。”
“你什么意思?!”晏芷白面色突然涨红,下意识准备反驳。
温寂后退一步,唇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轻声道,“这不是晏姐姐以前告诉我的道理吗?什么意思,晏姐姐应该最清楚。”
说着,立马转了身,也不再顾身后的两人,拉着还在发愣的沈玉娇,头也不回的走了。
……
“二…二小姐。”
等离得远了,沈玉娇停下脚步,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小声抽泣着,“谢谢你。”
温寂松开她的手,打量着她哭花的脸,声音轻飘飘的,“你不觉得我在利用你?”
沈玉娇使劲摇摇头,破涕为笑,“没有,我知道你是有原因的。”她说着,还不忘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花盆扶正。
温寂垂眸看她,心里觉得好笑,淡淡的道,“我不是为了你,晏大小姐那次针对我,我不过是借着你发泄罢了。”
“我知道的。”沈玉娇眨着还带着泪珠的眼睛,一副我懂的表情,认真地说,“可你帮了我是事实呀。”
……
温寂出了门,踩着脚凳上了马车。
她才坐定,甘棠便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条,神色有些不安,“小姐,刚才在门口,有个人撞了奴婢一下,偷偷塞了这个过来…”
温寂接过纸条展开,原本还带着一丝弧度的嘴角便无声的放了下来。
"小姐,怎么了?"甘棠见她神色不对,开口问道。
“是杨绪。”
这人被禁足居然还敢找人给她传话。一个藐视圣意的罪名怎么也跑不了。
甘棠凑近一看,只见纸条上潦草地写着三日后青云山相见,还提及有能证明当日落水之事的证物。
她顿时气白了脸,“小姐,这人也太卑鄙,我们这就回府告诉相爷…”
“不。”温寂制止了她。
将纸条缓缓抚平,盯着那几行字看了片刻,温寂长长的睫毛垂落,掩住了眼底的神色。
她道。
“我们要准时赴约。”
……
马车驶动,温寂心情并没有被影响,她让车夫送她去了街市。
自从那日她和二皇子分道扬镳之后,她每日都会去二皇子的茶馆所在的街市逛逛。现如今倒让她觉得自己就像是钓鱼的姜太公,每天都等着看自己的鱼儿什么时候会主动游回她的鱼钩旁。
然而今日没有碰到鱼儿,却碰到了不太想见的人。
……
贺彦修被几个家世不错的学子围着逛杂物铺子,他如今在书院声名鹊起,又因学问好,性格又好,于是很得大家喜欢。更难得的是他对这些市井的玩意都很了解,所以众人便总爱邀他同游。
自他治好了容貌,又换了书院,有了名声,便有很多人对他的诗词字画趋之若鹜。一幅他写的东西,可以赚到以前抄很多本书都拿不到的报酬。
如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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