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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丹桂(二)

小说:

暴君与妖妃纪事

作者:

潇方方

分类:

现代言情

大火延烧经夜,烈焰噬空,直至天色破晓,火势方才渐歇。残烟尚缭绕宫阙之间,焦炭气息弥漫,衬得宫墙愈发阴冷。

赵长曙早已昏厥,被仓促抬往偏殿,由太医诊视。上官楚闻讯,彻夜兼程入宫。宫人只言陛下醉酒失手,烛台倾倒,引发灾祸。幸得扑救及时,并无性命之殇。

赵长昭无心关注外界事,他跪坐在地,只知方才只差一点,他便要失去胡玉烟了。

荒殿中未燃灯火,胡玉烟脱力地倒在地上,她脸上和手上皆蹭了些碳灰,被赵长昭一点一点擦去了。

凉风一点点往殿中灌,赵长昭冷得直打颤,赶忙去寻了床被子盖在胡玉烟身上。胡玉烟一睁眼,正瞧见一个模糊不清的面庞,满含担忧地看着自己。

她恍惚间好像又陷进了那个怎么也走不出来的梦,天地寂静,风声全无,只她一人一灯。

“舒郎……”胡玉烟双眼微睁,她伸出手,很是急切地捧住那面颊,随即倾身吻了上去。

冰凉的气息贴到唇上,赵长昭却是被烫了一下。他先是一愣,随即一颗心快要从胸膛中蹦出来,他不敢多有动作,只是颤着手扶住胡玉烟的背。

胡玉烟双目似睁未睁,眼波里氤氲着水色,她轻轻抬首,唇瓣若有若无地覆上他的,软绵带着一丝颤抖。短短一瞬,她又沿着他的面庞依恋地摩挲。

赵长昭双唇颤动,他方知原来与心爱之人唇齿相依竟是这样令人心魂俱醉的滋味。呼吸间皆是她的气息,他却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承接这突如其来的缱绻。

就在他手足无措时,胡玉烟下一瞬便脱力晕了过去。

赵长昭顺势将人接住,小心翼翼揽进怀里,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痴痴地看着怀中毫无防备之人。

他就这样看了许久才将胡玉烟放在榻上,替她间额前乱发抚到耳后。

赵长昭浑身发热,身躯止不住地颤抖,他知自己再多看床上的人一眼便是亵渎,他站起身又坐下,一股情绪在胸腔里乱窜找不到出口。

殿外传来几声寒鸦飞过的声音,赵长昭吃了一惊,看着胡玉烟的胸口正规律地起伏着,他终究忍不住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随即逃似的跑开了。

风雪未起,夜色却愈发冷寂,赵长昭一路疾步出了殿门,避不及心底那道影子。

如今坊间已在传天子行为疯癫,有失礼仪。

翌日,赵长昭听了传言掰断了手上的毛笔。

晨光透过廊下薄窗,洒在案上的竹简与朱笔间。

严子虚轻叹一声,语气温和了些:“殿下心中有情有义,是幸事。但天下之事,不靠一腔热血可定。你要记得,能忍者,不是懦弱,能忍至极,方可图久远。”

说罢,他取来一卷兵书,推至赵长昭面前。

“今日起,你读读兵书,想护你要护之人,先要知人,知世,知势。”

赵长昭抬眼望他,眼中已无年少轻狂,唯余沉静如水。

“学生记住了。”

严子虚背手而立,赵长昭写了会儿字,却又因躁意停了笔,他犹豫片刻,忽道:“老师,学生好像爱上了一个人。”

严子虚闻言笑了起来,“我当殿下近日魂不守舍。”

“殿下少年心性,这是好事,是哪家姑娘?殿下尽管告诉陛下,陛下心中也定是欢喜的。”

赵长昭脸上泛红,有些羞恼自己怎么向严先生说了这话。他提笔在书案上默了几个字,又烦躁地将纸揉做一团丢开。

严子虚只当他害羞,并不多想。

等到严子虚走后,他复又提笔,犹豫片刻,只在纸上写了“胡玉烟”三个大字。

赵长昭知道自己存的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他忍了几日,终究是忍不住去见胡玉烟,胡玉烟如今就住在他殿中东厢,不过数步之遥,他想的发疯。

他看见胡玉烟在廊下绣花,阳光洒在身上,看起来像是个娴静的未出阁小姐。

“阿嫂……”赵长昭脱口而出这样熟悉的称呼,他还知道自己是谁,他还知道胡玉烟是他的嫂嫂,于是下一瞬浑身都涌上了罪恶感。

胡玉烟手上动作不停,只道:“殿下从今后唤我姐姐吧。”

赵长昭手心紧了紧,知道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他道了声好。

他僵在原地,直到胡玉烟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赵长昭心脏怦怦直跳,连声说要走其实闪身躲到了门口。

他重重的闭了闭眼,指尖微颤,复又从腰间取下短刀,颤颤巍巍割下了一缕自己的头发,又折了后院的柳枝系好。

再出现时,他又是从前模样了。

“玉烟姐姐……”他将发丝递上,语气镇静,“皇兄让我将此物交给你。”

胡玉烟怔住,脸色变得煞白。

赵长昭继续道:“他说,今生缘分已尽,望卿再寻良人。”

赵长昭不知自己怎么会一瞬间起了这样的心思,又说出这样一番话。他眼看着胡玉烟从他手上接过发丝,他盯着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他知道她与皇兄伉俪情深,若没有上官家他们该是一对璧人,他永远不可能有机会挑拨。

赵长昭忽而想哭又想笑,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他毁人姻缘,他觊觎自己嫂嫂,他罪不可赦!

意料之中的,胡玉烟只淡淡道了声好,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赵长昭面色不改,眼睁睁看着这个从来礼数周全的女子将脊背弯了下去,不与他多言一字便失魂落魄地转身将门关上。

门合上的一刹那,赵长昭长呼一口气,他红了眼眶,嘴角却泛起笑意。

他错了,可他不会后悔。

他在门前站定,心中只想着,他若有一两心相许之人,即便刀山火海,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的。

夜里风大,胡玉烟伏在枕上咳了许久,几次几乎喘不过气来。她捂着被子咳得剧烈,竟在掌心咳出一口血来。

她只看了一眼,并不当回事,紧接着忽而又听见窗外传来几声猫叫。

鬼使神差的,她起身披上衣服,咳声还未完全止住,手指却执着地点着灯,将纸窗挑开一角。

风扑面卷入,带着点潮湿味道,她打了个冷颤,仍旧推门而出。

胡玉烟提着灯,一步步走入夜中,一切都如梦境般,可她知自己醒着。

她不知不觉走到了主殿,殿中灯火通明,想必是赵长昭还未睡。

她在门口停下,忽听得其中传来几声琴响,声音断断续续,自成哀愁。

胡玉烟听得暗自神伤,不由得摇了摇头,此时却又注意到一团白影正蹲在廊下的青砖上。

那团白影动也不动,只是抬起头来,露出一双幽幽的眼,琥珀色瞳仁在昏黄灯光下仿佛泛着荧光。

胡玉烟蹲下身,将灯笼举近几分,刚想伸手,一阵风吹来,灯火一晃,那白影猛然跃起,窜到她面前。

不是猫。

是狐狸。

白狐毛色雪亮,尾巴蓬松地拖在地上,仿佛并不怕她,也不打算走。

胡玉烟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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