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宁告诉裴叙事实本意是想让他不要因为她发生的意外过度自责,然而没过多久她就意识到,好像适得其反了。
裴叙比从前更加小心她的安全,出门最好是他陪同,如果上校实在没空,会让军部的人来保护——他按照规定申请了这一待遇,蕴宁遭袭在前,军部审批的很快。
衣食住行比从前盯得更紧,蕴宁和裴叙说没必要这样,但裴叙做出的决定仍旧没有改变。
在蕴宁都快适应这样的生活的时候,她偶然间看到了裴叙书房没关的电脑荧幕上的界面。
裴叙在主卧补觉,她蹑手蹑脚的出来,去书房找他那个常用的杯子,但意外看到了没有关上的电脑界面。
“异世界”“穿越时限与条件”这样的界限让蕴宁被钉在了原地。
她有些哭笑不得的凑近了去看,发现裴叙桌上密密麻麻的资料也跟他搜索的主题相关——都是关于时空穿越与异世界的。
但毕竟是这样“不正经”的话题,他能查到的官方资料自然寥寥无几,更多的是八卦头条上刊登的那些自述的“能人异士”,蕴宁看着一眼都觉得假的内容,联邦上校却认认真真的点开了好几个页面又收藏,光标停在文章的末尾,桌上的纸质资料还有笔墨批注的痕迹。
“假”“可继续关注”“不像”。
蕴宁看到这些字迹,不免觉得好笑。
——看来上校的判断力还是在的。
她看到了裴叙常用的那个灰色杯子,却没打算走。
出于心底那点小心思和好奇,她停在原地几秒,到底伸出手,在搜索界面点了一下,就看到了裴叙以往的搜索记录。
旁边显示这个软件使用时间集中于近期,裴叙并不是一个常常需要通过这样的渠道获取信息的人,他的搜索记录非常少。
于是她轻而易举的看到了裴叙在两个月前的搜索记录。
只有两个字,是“离婚”。
两个月前,就是她留下离婚协议书离开的时候。
蕴宁一顿,说不出是什么心情,她再度点开了那个界面。
如此简单官方的两个字自然是不会搜出什么,除了离婚一次的官方解释外更多的就是律所广告和离婚协议书的格式和文档。
蕴宁不知道裴叙当时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敲下了这两个字。
在她心里几乎无所不能、处事总是波澜不惊的人,在搜索框敲下这两个字,像是遇到了什么难解的题,可没有人可以给他回答,茫然的搜索了这两个字。
理智告诉他他并没有办法从这里获取什么有用的信息,可或许受烟酒麻痹,他还是打开了这个界面。
蕴宁沉默了很久。
然后她认真又小心地将桌面恢复了原样。
本来打算取走的杯子也没有拿,但裴叙太敏锐,蕴宁不愿意被他知道自己来过书房,便打道回府,找了一只自己喜欢的杯子给裴叙用。
……
联邦最负盛名的上校裴叙将要举办婚礼。
这一消息充斥在联邦境内的娱乐媒体版头,因为裴叙的特殊身份,历来惜字如金的政治新闻中也花费了一分钟二十六秒来报道这件事。
其实这个决定有些突然。
起码对蕴宁来说有些突然——
裴叙求婚是在一个晴朗的下午,首城的春天已经过去一半,裴叙的工作说忙不忙,但还是会在作战中心呆上一天,大约傍晚左右的时候会回家。
上校回家后的流程十分固定:找到蕴宁,和蕴宁接吻,商量晚餐,用过饭后两个人一起逗逗猫,在十点的时候要求蕴宁准时上床休息。
但这日有些例外。
裴叙进门的时候蕴宁正在将她新做出的点心摆盘。
当时时间是傍晚六点,蕴宁只开了厨房这里的灯,客厅和玄关处却不算暗——漂亮的晚霞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让上校身上的金色环形标志泛着柔和的光泽。
他朝蕴宁走去,蕴宁也按照往常对他说“你回来了”。
回答蕴宁的是裴叙的轻吻——落在了她的颊侧,顿了顿,又自然的贴上她的唇。
蕴宁不得不将手中忙活的事情停下,笑着迎上去,又在间隙里小声的指了指裴叙的脸:“蹭上面粉了。”
大概是她手上沾的,不小心蹭到了裴叙的脸上。
只有一点,但蕴宁还是看笑了,她强忍着笑意,用手去擦。
裴叙由着她,只是垂眼看着她弯起来的眉眼,忽然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双双。”他说:“我们结婚,怎么样?”
蕴宁手顿在半空,看裴叙的样子有些傻:“什么?”
裴叙看着她,重复:“我们结婚。”
蕴宁觉得嗓子有些干,半晌,她看着裴叙,表情带着笑,像是觉得他傻:“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啊。”
离婚协议书裴叙没有签字,两个人的身份信息上还是存续了几年的夫妻关系。
裴叙听她这么说,似乎是有些不赞成的神色:“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不让蕴宁发愣,他很直接明白的说着:“我们举行婚礼,在婚礼上宣誓、交换戒指,然后接吻。”
蕴宁看他几秒,忽然捂住眼——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裴叙说这两句话她就能红了眼眶,为了掩盖这样的窘迫,蕴宁说:“哪有这样求婚的……”
戒指、场地、气氛,这都不是蕴宁在意的东西,可是这也太突然了吧。
突然到她身上还穿着幼稚的粉色小熊围裙。
而再看看裴叙,虽然穿着规整笔挺的军装,但他下巴上不小心蹭到的面粉都还没擦干净。
蕴宁小声说:“怎么这么突然呢?”
裴叙伸手,将她挡在眼前的手握住,清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抱歉。
“对我们有意义的时间节点都太远了,我等不及。”
两个人的生日不在近期,距离情人节这类的节日也已经很远。
裴叙实在是等不及。
等不及,这些天每次回家的时候他都想拿出戒指,但又因为紧张一次次地错过机会。
一个个吻落在蕴宁的眼角颊侧。
裴叙又很认真的对她说了抱歉。
蕴宁心里像有蝴蝶在飞,喜悦、惊讶、意外交织着,让她觉得眼热。
一时半会没有缓过来的时候,裴叙又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了什么。
一个浅粉色的绒布盒。
看上去和她之前装素戒的那个盒子很像,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为之——心底有了这个猜想,蕴宁有些不可置信的去看裴叙。
果然,裴叙下一秒的动作证实了她的猜想。
他打开了绒布盒,里面放着一双对戒——是蕴宁再熟悉不过的那双廉价对戒。
不久前裴叙说他们看起来有些旧了,需要送去清理打磨,从蕴宁手里拿走了。
而蕴宁现在知道了它们被送去了哪里。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两枚戒指躺在了粉色绒布盒里,唯一不同的是戒指上镶了一圈的碎钻,女戒上更是瞩目的嵌了一颗粉色宝石,和素戒搭对,倒不至于那么浮夸,但精巧漂亮,在。
蕴宁不知道裴叙怎么做到的,她对这些一窍不通,也看不懂成色,但也知道这行为是暴殄天物。
“算不上。”裴叙只说:“你喜欢的话就算不上。”
虽然拿去给设计师时他们都不大赞成,但裴叙还是坚持这么做。
这是蕴宁买来的,对他们而言有特殊意义的,想要买来的他随时可以买,但这枚不一样。
在不菲的加工费下,这对素戒只花了不到二十天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最终它戴在了蕴宁手上,切割漂亮的钻石映出主卧的灯光,像是藏了数不清的星屑。
室内温度不高,可蕴宁觉得自己浑身都是烫的,床尾她偏爱的那张沙发上是裴叙的军装,是裴叙让她脱下来的。
“裴叙……”蕴宁觉得又累又疼,才叫了个名字,听到自己的声音变成这样后吓了一跳,于是赶忙闭紧嘴巴,不说话了。
裴叙好像对此不满似的,吻落在蕴宁的脸上,下巴,脖颈,锁骨,还在间隙里说:“张嘴。”
不知道是想蕴宁继续说还是想要接吻。
但裴叙说:“可以继续叫我的名字,很好听。”
蕴宁恼得不肯配合,又听裴叙先叫了她的小名。
蕴宁抬眼看他,眼睛里是潋滟水汽。
裴叙面容平淡,眼底却浸染欲/色,声音也变得低哑:“你来亲我。”
“……”蕴宁停了片刻,回过神来,吸吸鼻子,对他说:“……我没有力气了。”
是真的没有力气,身体简直像是散架了一样,别说起身去亲裴叙,她现在连根手指头都懒得动。
可是说完实话,蕴宁自己又觉得羞恼,眼皮都是热的,捂着眼睛不看裴叙了。
裴叙似乎是低低的笑了一声,弯过身,低下头来亲她。
……
裴嫣知道求婚场面后对自己哥哥表达了强烈的谴责,说裴叙没有给到蕴宁惊喜,没有仪式感,求婚也不够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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