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策摇头晃脑,绘声绘色:“我说,日日雅集,日日作对,好生无趣,周公子,不若我俩比试拆解鲁班锁如何?”
“那自然是你赢了。”宋夫人笑着摇了摇头。
“是啊,所以我估计他就这时候记挂上我了呗。”祝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恶狠狠地唾骂,“当真小人也!”
“逆子!还敢口出狂言!”祝择现气得不轻,“你说说你,一个文人,对子都对不出来,当真丢脸!”
祝策不服气地小声嘟囔:“哪来的那么多脸可以丢......”
“好在你今日对出来了,也不枉费我的一番苦心教导你读书。”想到今日荷池边祝策还给他长了些脸,祝择现又有些欣慰。
祝策腹诽,我可真没感受到这一番苦心教导呐。
“好了主君。”宋夫人哭笑不得,“左不过是公子间的较量,那周公子我今日瞧了,人长得出挑,也有傲气,但绝不是小人,我保证他以后不会给主君使绊子的。”
宋夫人又见自己儿子斜睨主君那幽怨的眼神,忍不住轻咳了几声,道:“阿策。娘有一惑,你可能为我解惑?”
“娘请问。”祝策一听此话,端端正正地又跪好了。
宋夫人笑了笑,问道:“今日这对子,当真是你对出来的?”
祝策又开始支支吾吾了,宋夫人见状,宽慰道:“娘不会让爹揍你的,阿策,你自小娘是如何教你的?”
“功非己有,莫要冒认,惧笞而隐,不为诚者。”祝策低下了头。
祝择现却是一脸诧异,不知道他们娘俩在说些什么。
“君子坦荡,不掠人之美。”宋夫人点头道,“如今可以说了吧?”
“是昭昭。”祝策也很干脆地回答,“昭昭帮我对出来的。”
“昭昭?”祝择现一脸意外,“你说那个打架的昭昭?就是把曦儿打得好几日下不了床的昭昭?”
“爹你怎么这样?”祝策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一下子挺直了身子,“昭昭是将三妹打了,那三妹就没打昭昭吗?你是没看到昭昭脸上,脖子上,全是伤!昭昭一个女郎,若是破相了怎么办?爹你都不关心吗?昭昭和三妹皆是爹的骨肉,爹为何厚此彼薄?”
祝择现也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话惹了自己长子恼怒,刚想要发威,但是发现自己没有立场,祝策说得没错,要是他今日不提这一嘴,他都快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个女儿。
祝策跪得笔直,宋夫人倒从未见他还能有跪得如同青松一般的时刻,不禁有些宽慰:“阿策,你且说说,昭昭是如何帮你的?”
“昭昭将下联写在了纸扇上,父亲母亲若是不信,儿便将折扇寻来!”祝策信誓旦旦地要去寻扇子。
第二日清晨,祝昭刚醒来就看到以祝策为首,后面跟着一众仆从给她抬来了几大箱书卷。
“这是怎么个事啊长兄?”祝昭一推开门就被这景象吓得又关上了门,缓了好久才再次推开了门。
“爹说,说艰难困苦,玉汝于成,你今日的成就多亏了他将你送到田庄上,他说,如今你回到了府上,更加应该学而不辍。”祝策摇头晃脑道,“爹还说,他过两日来检查你的课业。”
祝昭走过这几大箱书卷,冷笑了一声,笑得祝策有些寒颤,他走到她身后,询问:“怎么了昭昭,不喜欢吗?”
祝昭摇了摇头,只是平静地问:“你将昨日之事与父亲说了?”
“是啊。”祝策连忙上前来邀功,“我将昨日之事原原本本告知了父亲,父亲听后将信将疑,我起身就要去拿折扇,但是说来也怪,折扇不见了,不知是不是被人拿回去了,后来我据理力争,父亲说,那便寻些书到昭昭住处,改日等我有空了再考考她,长兄我啊,知你爱读书,这不,我从父亲的书阁里搬了这么这么多过来!”
祝昭听完只是低下了头,极轻极轻地笑了笑。
祝策定定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妹妹,单薄的身影在初升的晨曦之下仿佛一触即碎,不知为何,本该是高兴的事儿,在他的据理力争之下父亲开始重视昭昭了,可是,可是为何他从昭昭身上看到了落寞。
“长兄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不错呀,昨日你还说要我替你去国子监读书。”祝昭笑着指了指这几大箱书,打趣道,“你瞧,如今我也不比你轻松,你也算得偿所愿了?”
祝策这才如梦醒了一般,也随着自己的这个妹妹一同笑了起来,周围的仆从见自己的主子笑得如此开怀,也低下头掩面笑了起来。
人人都在笑,祝昭笑得最为开怀,可她笑着笑着,眼中却是酸涩地蒙上了一层闪烁的水雾。
她自己一个人走过了乌云密布的十余年,伤害忽视是情理之中,她早已不在乎了,也早已不纠结了,她真的不需要迟来的重视,她也真的不需要带着犹疑的靠近。
不需要。
当真不需要。
等祝策带着一众仆从走开了,赤华这才从藏身的阁楼上探出脑袋:“姑娘,还出去吗?”
祝昭迅速抹掉眼中的水雾,然后抬起头,笑得很灿烂,很明朗,有如晨曦:“当然。”
赤华“嗳”了一声,哒哒地从阁楼上跑了下来,将手中的的帷帽递给了祝昭,又晃了晃手中的绳梯。
来到郁离院后院,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出了围墙,赤华将绳梯装到了挎包里,这才气喘吁吁地问道:“姑娘,主君,主君送来了这么多书,想来是喜欢你的,只要你下次他来检查课业的时候,姑娘小小惊艳主君一下那主君就更在意你啦!何苦还要去花肆呢?”
“我要这在意有何用?”帷帽遮面,赤华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只能听到她说,“我在元安呆下去,无外乎就是两种结果,一是来日父亲去外头炫耀自家有个有学识的女儿,为我讨桩好姻缘,当然,这个好姻缘不是指对我好,而是指对父亲好,对长兄好,对五弟好。”
“二是京城人惧怕,忌惮,甚至是瞧不起我这命格不祥的批命,纵使我有万般才学,他们也不愿让我有一丝扰乱后宅祸害全府的可能,故而我也会有一桩姻缘,一桩不好的姻缘,何为不好,是一桩对我不好,对父亲也不好,对兄弟也不好的姻缘。”
“姑娘。”赤华听完叹了口气,突然觉得心里很沉重,“听你这般说完,我突然觉得女子一生最后的归宿都是嫁人,而且还都不是自己乐意的姻缘,而是父兄们乐意的姻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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