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迪环视了房间一圈,确认一切平常无异才坐下。
余晖对他的谨慎露出不耐,“你看起来很紧张。”
她翘着二郎腿一下一下敲击着面前的桌子,“放心,我不会杀你。”
胡迪凶戾的眼神升腾起大片暗色,“我可是一定会杀你。”
余晖抬起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不太赞同,“你不仅不会杀我,还会放我走。”
胡迪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杀了我弟弟的人,多活在这世界上一秒都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无能。”
余晖反过来宽慰他,“放过自己,这不是你的错。”
看着对面的怒气来到爆发的临界边缘,余晖满意地笑道,“说说吧,反抗军答应了你什么条件。”
脸色变得比之前更加阴沉,胡迪发黑的眼球隐隐出现晃动之色,他粗粝的嗓子阴险地笑了一声,“反抗军给了什么不知道,但联邦可是给了我不少。”
余晖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份一瞬而逝的不安,“是吗?那你可得好好和江若年谈谈,他这人惯会托大。”
没给胡迪说话的机会,她继续道:“你就这么相信江若年一定会把亨利送回来,让你全身而退吗?”
余晖声音淡淡的,但是气场上却一直压制着这个比她壮了两倍的男人,“我不得不说,你比我想象中蠢多了。”
胡迪一直板着的脸突然垂下去,肩膀没有节奏地耸动起来,他怒极反笑道:“你凭什么就这么认定?”
余晖向前倾了倾,坐正身子,“你是个星盗,做事只是为了利益,绑架亨利这个联邦的财政部长,只会让你从此被联邦政府盯上,毫无益处。有能力开出让你这么铤而走险条件的人,有钱有权远远不够,还要有和联邦抗衡的力量。”
“你在押宝,赌反抗军会上位,赌联邦会政府会消亡。但是,你又是为什么相信反抗军一定能成功呢?”
“江若年向你透过底吧,说起来,也不奇怪,反抗军虽然做事极端了点,但是他们对同伴向来很好。从你站队的那一刻,他们就告诉你了吧。”
“说说吧,亨利身上到底有什么?”
“让你不惜冒着,撕票联邦财政部长的罪名。”
余晖说得不急不缓,但一字一句却像是长针扎入了胡迪耳朵,她看着对面男人脸上的颜色由黑转红再转白,露出了会心一笑。
谈判的天平上,胜利在向她倾斜。
胡迪脸上的笑意尽数消散,他抛去仇恨重新打量起这个女人,“这些话是联邦告诉你的?”
余晖再次晃了晃手指,“这些话,和联邦没关系。”
“联邦不清楚你和反抗军的事,也不会清楚我接下来和你的交易。”
胡迪眯了眯眼睛,“我没记错的话,你只是个刚刚上任的小队长,你有什么能力来和我做交易?”
余晖轻轻弹了下指尖,“不多,保住你命的能力。”
“反抗军保不了你,我能。”
余晖在胡迪轻蔑的嘲笑声中再次开口,“江若年答应过你,事情结束后会将你们接入反抗军的势力范围吧。”
“但是,很遗憾,你们撑不到那个时候。我已经通知了军队,过了今天,你们都会死。”
“对我来说,亨利活不活的,并不重要,用他一个人的命来现如今联邦境内最大星盗团伙海星的覆灭,是一笔很划算的买卖。”
“跟我做交易,我可以保证事情一旦成功,你全身而退,联邦抓不到你,反抗军也不会起疑。”
“跟反抗军做交易,你只是选一个何时死亡的时间罢了。那一天,不会是联邦剿灭反抗军的时候,而是在急速消失的现在。”
“也就是说,你没得选。”
和之前不同,胡迪再也没有吃惊的神色,他在盘算,“你既然说没有告诉联邦反抗军的事,又怎么会调动得了其他军队,以亨利的重要性而已,联邦的上限只会是派出你们二小队。”
“你在诈我。”
余晖拍了拍手,为他鼓掌,“你终于聪明了一回,可惜不多。”
“看见刚才进来时,最高的那个了吗?”
“他叫季恒,是联邦总司令季瑞的亲侄子,未来总司令的接班人。”
“我确实告诉了他这件事有反抗军的影子,但会不会是个乌龙,现在决定权在你手里。”
胡迪眼神凉了下来,他身体在一点点紧绷,脸上的坚硬却一点点溃散,“你想要什么,只是亨利的事?”
余晖是个出色的猎人,她向来很有耐心,只要等待,她要抓的猎物从不会落空。
嘴角微微上扬,她第一次压低了声音,“我还要你继续埋伏在反抗军里,告诉我他们的行动。”
胡迪掉进笼子里,依旧没忘记挣扎,“我不想死在你手上,难道就想死在江若年手里吗?”
余晖安抚道:“你只需要传递让我知道,而我对清剿反抗军没有丝毫兴趣,也就是说他们根本不会发觉。”
余晖仔细想过,反抗军捏住了她的命,她现在能活,只是因为可能有一个她不知道身份的人动了恻隐之心。而这份犹豫,不会一直存在,如果耐心耗尽,那么她随时有丧命的危险。
所以在那之前,她要尽可能为自己活下去增加砝码。
见胡迪目光带着匪夷所思,她继续解释,“别这么看着我,不是每个联邦军人,都要誓死同反动力量做斗争的。最起码就我而言,我得先保证自己能活下去。”
接着她装作悲痛道,“实话告诉你吧,我和江若年有点私怨。他......如今对我恨之入骨。”
胡迪喉结滚动了下,不愿被这么打发,“你捏着我的把柄,但是我又怎么能放心你绝对不会将这些事告诉联邦。”
余晖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这次得拿出一张足够大的底牌,“作为交换,如果那一天发生了,你可以告诉江若年......”
“我记得酒吧的事。”
说完,余晖靠近,双手按在桌子上,带着不可质疑的强势,“当然我也劝你,不要动不该有的主意,一旦你把我供出去,我就会杀了格里森。”
“说起来,他还不知道有你这个爸爸呢。放心,死之前,我会告诉他的。”
格里森就是不久前,持枪打劫余晖他们的领头男人。
他虽然在这儿之前并没见过余晖,但是余晖却不是第一次见他。
现在想想,杰克逊的那张照片,她真该裱起来。
那上面除了胡迪,旁边还站着一个男人,就是格里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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