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珉往暗处的落影身上瞥了一眼。
不必说话,累年威压便如有实质落到对方身上,如负高山,沉沉压背。
落影疯狂摆手,压低嗓音喊道:“相爷,与我无关。”
虽然他这队人马全是相爷在明处收集情报信息,负责抓人拿人的卫队,但他们嘴巴都密实得很,一个字也不会往外吐。
公孙朔撑手在墙,身形微斜。
少年嗓音清润疏朗,道:“你告假没上朝,陛下也没秘密招你入宫,再加上你如今执行的任务需要避开朝堂耳目,还不知道狐狸已经从北宛归来的事情罢?”
他这么一说,张珉就明白谁泄露消息了。
狐狸。
兰夫人的丈夫谢昭明是也。
大衍立国后,诸将论功行赏,其中以刚开始征战就跟随当今陛下的五人功劳最大、官职最高。
武将中,当以他张珉为先,其后便是他收归的李无疾,第三则是五人里年纪最小的皇后之弟,既是国舅又是少将军的公孙朔;文官里,功劳最大者是左相杜君则,其次便是他们身娇体弱,走一步咳三声的狐狸军师谢昭明。
五人里,除了杜君则出身寒门,李无疾出身匪盗,其余人皆是没落贵族再崛起,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
就是因为太知根知底,又有过命交情,以至于素日相对,脸皮这种东西形同虚设,比泡过的薄纸都要透明。
听到谢昭明归来,张珉嘬了一下牙,感觉牙有点儿酸:“他又从哪里看见我的踪影了?”
他觉得自己和文人相冲。
小时候有谢昭明这厮处处与他不对付,他爬墙对方铁定搬走梯子,他下河对方就将他案边衣袍踩湿;长大入了朝堂,还有个老古板杜君则,天天跟他对辩,抓他小辫子参他。
哦,现在娘子还说喜欢柔弱书生。
李无疾笑得幸灾乐祸:“滋水河畔。”
他摘下一片竹叶,放到公孙朔头顶上,用两根手指捻下来,掐着嗓音重现当时情景。
“娘子,有花。”
公孙朔“嘶”一声,一把将他推开,狂搓手臂:“说就说,别贴上来。”
他平日一派肆意狂野相,面目又硬朗,块头又硕大,忽然作此娇态,实在令人受不了。
张珉:“……”
看来他和武将,也无甚投缘的。
李无疾收回手,恢复寻常语调,朝他手中小贼努努嘴:“你的疑惑我们解答了,是不是该说说这位戏子的事情了?你们打算唱什么戏呢?要帮忙吗?”
追妻追到这份上,也是不容易。
一世人两兄弟,他可以酌情助他一臂之力。
“想多了,我会特意请人做戏么?”张珉把小贼往他们脚下一甩,拍了拍手上微尘,吹走,“这就是个翻错墙走错路的小贼,本相一根手指头就能掐死他。”
不需要他们多事相帮。
小贼一个趔趄,一头撞到墙壁上,摔在碎石中,扎了一屁股不平的痕迹。
他摸着后腰,欲哭无泪。
呜呜呜,他的命怎么那么苦,千挑万选看中一户只有病弱小娘子与柔弱书生的人家。结果,这柔弱书生却比隔壁那个壮汉还难对付!
“嘎吱——”
黑暗中,内室方向传来床榻回弹的轻动。
几位耳聪目明的武将,瞬间收敛声音,对视几眼。
有人眼底藏着看戏的满满兴致,有人眼底透露一丝大事不妙的慌张。
“夫君?你在和谁说话啊?”叶瑾钿迷糊中听到一些动静,当即点灯披衣起身,推开房门。
张珉听到火石擦响,脸色一变,抓住两位同僚脚腕,往墙头一提一推,将人抛出墙外。
“好走,不送。”
“??”
眼看就要脸贴地,公孙朔和李无疾两人反向凌空翻身,撑着膝盖半蹲,稳住身形,不约而同抬起头颅,不可置信盯着面前的墙体。
李无疾舌尖抵住牙根,压住自己破口大骂的话,抬起食指隔墙对准张珉所在的地方,咬牙道:“这就是你的好兄弟?”
宁愿选择推走他们,也不拽下去给个身份,让他们可以光明正大见见嫂子,打个招呼。
“侮辱谁呢。”公孙朔起身,拍了拍自己微皱的衣袖,把话丢回给他,“那分明是你的好兄弟。”
墙内。
小贼慌张仰头,目瞪口呆看着面前这位力气惊人的书生,转身爬墙,呜咽道:“我自己走。”
这书生太可怕了。
两个胸膛那么广阔健壮,胳膊老粗的汉子,竟然被他单手轻轻一甩,就给丢出去了!
可小贼不能跑。
他要是跑了,张珉可就没办法跟叶瑾钿解释了。
他当即捞起角落的扫帚,用力扫过去,将七手八脚如壁虎攀墙的小贼打晕在地。
叶瑾钿走到内廊时,看见的就是她家美人夫君略带慌张,紧握扫帚,骤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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