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奖状大都来源于周姝小学时期,她从小成绩就不错,每次拿了奖状回家,奶奶都会贴到墙上。
六年时间,足以贴满一堵墙。
周姝站在江聿背后,她看着一墙褪色的奖状。
每个奖状表彰的名字,都是“周姝儿”。
“我高中时改了名字。”
她绕过江聿,站在与墙很近的位置,抬手抚摸在钢笔写的名字上。
“其实我也不叫周姝儿,中间那个‘姝’字,其实是输赢的输。”
“是我小学时的老师,将输字换成了静女其姝的姝。”
“我出生那个年代,还提倡着计划生育,一家只能生一胎,所以我爸妈一直期待怀的是个男孩。”
周姝没有转身,说话的语气很淡,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所以后来他们生下我就去了沪城,之后才生了我弟弟。”
“他们觉得如果一家只能有一个孩子,那么多出来的那个必定分走了另一个孩子的福气。”
“而他们又希望能生个男孩,所以给我取名叫输儿,这样就不会抢了我弟弟的福气。”
她的声音依旧平淡,像冬日里结了薄冰的湖面,不起一丝波澜。
可每一个字从她口中吐出,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江聿沉默地听着,高大的身影就站在她的身后。
他没有上前,也没有出声打断,只是等待着周姝讲完她的话。
“我小时候并不知道,为什么老师会对着我的名字叹气。”
“后来书读得越来越多,我就知道这是一个充满舍弃的名字。”
“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背负着一个不被期待的符号。”
周姝转过身来,却露出一个微笑。
“所以我一直都想改名字,但我并不敢把这个想法告诉我爸妈,因为他们绝对不会同意的。”
“但这没关系,奶奶支持我就够了,所以去往沪城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名字改了。”
改完名字后她拿着新办的身份证,看了一遍又一遍。
“说出来你可能觉得很奇怪,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一天,反倒是改了名字那天。”
她抬头对上江聿的视线,却发现他很认真地看着她。
眼里没有流露出她最怕看到的同情,而是安安静静听着。
“周姝,这并不奇怪。”
江聿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他往前迈了一步,拉近两人间的距离。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名字是她接收到的第一个来自世界的标签。”
“你十几岁时就摆脱了强加给你的标签,我不觉得这奇怪,反倒觉得你很有勇气。”
“别人给你的支持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真正完成这件事的人是你。”
“你夺回了你人生的定义权。”
周姝从没想到,有人居然能对名字做出如此的解释。
她一直以为自己改名,更像是不被爱的人,为数不多能做的自我安慰。
那是一种近乎可笑的精神胜利。
可在江聿这里,这件事迎来了完全不一样的解读。
这不是精神胜利,而是来自弱者的一场反击。
原来她那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高兴,并非奇怪,而是理所当然。
周姝忽然想起来,那天在电视台的江聿。
难怪德木图高升以后,依旧服从他的安排。
何絮提起他都会语气严肃,不想让周姝误解。
江聿这种人,很难让人反驳。
“你这句话,我会记很久。”
周姝后退一步,靠在墙上。
“我做那档地域性的旅游节目,其实就是为了能回来看看奶奶。”
“那段时间我白天做节目,晚上就回来陪奶奶。”
“她说听到那些同事都叫我周姝,她就特别高兴。”
因为奶奶为她能只做自己,感到无比开心。
“那时候,奶奶应该是唯一一个知道我改了名字,反而开心的人。”
被发现改名那天,周父周母并没有她想象中那样大发雷霆。
两人只是带着周熠坐在她对面,让她站在他们一家三口面前。
像审判一样,一次又一次问她。
“你知道错了吗?”
“你觉得不经过父母允许就改名,是对的吗?”
周姝一遍又一遍遍强调她觉得没错,于是换来了一家人持续半年的冷暴力。
是早餐时只有三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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