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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着急

小说:

嫁给一个泼皮无赖

作者:

半篙春水

分类:

现代言情

这样的想法,并非是突如其来。

当初,倚在楼上的栏杆处随意往下瞥的那一眼,虽然看不清她的容貌,可是她的身姿却很突出。

好像在一群污浊喧嚣的众生间,开出了一朵干净柔软的小莲花一样。

即便他老早就知道,世家闺秀走路的姿态,和寻常人本就是不同的。

可那朵小莲花的独特之处,也不仅仅是身段婀娜,刑刹也说不上来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他就是觉得那段密集的人潮中,她好像是偶然掉落凡间的仙子。

明明满眼都是惊慌,却显得愈发动人。

也许,仙子本该惧怕凡尘。

刑刹干的是刀尖上舔血的行当,向来会主动地隔绝诱惑。

在对她赏玩的那个瞬间,他便想过,那位仙子一样的小姐,就算是给他生个孩子,他也是不想要的。

不是不要她,而是不要家庭。

他们这种人不该有家,那是负担,是软肋,是无法割舍的存在,更是像催命符一样的东西。

而此刻,那种拒绝诱惑的念头,和极力想拥有她的欲望,竟然在激烈地角逐。

刑刹几乎可以确定,她只是躺在那里,什么也不做,满目含着颤抖的泪珠,温软的唇瓣柔柔吐露着花香般的气息,在他的手心里发出很轻地呜咽声,就是明晃晃地在勾引他。

她在勾引他……刑刹下意识地加重了手上的动作,丝毫不顾被他握在手中的娇软美人儿,是否能承受得住那种突如其来的力道。

温月在挣扎得最为剧烈的时候,忽然间不动弹了,整个人像死了一般地沉寂。

刑刹从极致的幻想中瞬时清醒过来。

她没有在勾引他,也并不想为他生什么孩子。

甚至,在酒楼里从头到尾,如果不是他的刻意为难,她都不想与他讲话。

刑刹忽地松开了她。

无论是她那被泪水洗过的小脸,还是她两只跃动如鱼儿般,却被攥得几乎变形的小脚……

这都是她受到惊吓的见证。

温月极静极沉地躺在绸被里,脸上除了被刑刹那只粗糙的大手,捂出来的醒目红印,其他地方几乎是没有血色的白。

不知道是她的气息过于微弱,还是已经被他给捂死了,盖着这位美人儿的绸缎厚被,竟然没有丝毫地起伏。

刑刹少时曾经捡过一头受伤的小狼。

小狼看起来刚出生不久,是在一个很冷的冬天,他上山捡吃食的时候遇见的。

本来他想吃掉那头小狼,但在他下刀的时候,小狼的眼睛里忽然渗出了拖着两条长长泪痕的泪珠。

温热的泪水和小狼脸上灰扑扑的绒毛混杂在一起,透出一股热臭烘烘的气息。

比整天在泥地里跑的野狗爪还要臭一些。

刑刹收起了那柄弯刀,那柄在清冷的月光下,被他磨得锋利无比,足以开膛破肚的弯刀。

他想,等小狼死了,再吃。

这是饥肠辘辘者为数不多的怜悯。

不杀生,只是等生死。

刑刹夜里常抱着小狼一起睡,就因为天气越来越冷,一人一狼凑在一起还能睡个暖和觉。

一天的后半夜,他感觉怀里像抱着个冷硬的大铁块一样……

原来是他抱得太紧,把那只受伤的小狼给活活憋死了。

少年在雪夜里一路抱着小狼狂奔,大力敲开了郎中的门,却抱着怀里的小狼,什么话也说不出口。

他不擅长求人。

或许是,曾经求过,但没有人帮他。

后来,就再也不求了,也忘记该怎么去求。

曾经他想等它死去,剥下它的皮做过冬的围脖,拿它的肉来炖热汤喝。

但现在,他不想那么做。

说不出什么缘由。

最后没办法,只是跪下来磕头。

沉默地摸着地板,松松软软的雪从他的肩上,头上,因剧烈的动作落了下来,垂到他粗糙的手边悄然化开。

原本干燥的地面湿了一大片,不知道上面是泪水,还是雪水。

郎中打起精神硬着头皮医治,忙活了大半夜才勉强救活。

但到底能活多久,还是个未知数。

况且,小狼也是要吃肉的,难不成天天跟着他吃山林间的野菜啊?

那样更养不活了。

可是他没有钱。

既没钱付诊费,更没钱养小狼。

郎中觉得这清俊而野性的少年心肠不算冷,所以留他在药房做学徒,代偿小狼的汤药费。

而且,郎中还趁着闲暇之时,亲手挑着上好的木料子,给他做了一个学徒医箱。

那里面有一个个的小格子,规则陈列着各味药材。

郎中说,天地有经纬,人间有规则,日子才不会过错。

刑刹就这样遇到了第一个给他家的人。

只是,上天似乎不想看到他过得安稳,总是让他在感觉最温暖的时候,猝不及防地给以最大的动荡。

他始终记得那天,山林中的风很轻,阳光炽热地洒下来,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美好而平静,就是在那样的时刻,刑刹的心却在不可逆转地走向毁灭。

他焚尽了郎中在生命垂危之际,传承给他的医案药典和装满药材的学徒医箱。

自此,身边再没养过活物。

一是怕自己力道过重,不小心给养死了,二是他不愿意再见世间任何一个郎中。

深恩负尽……

他并没有长成郎中所期望的大德高医。

那郎中倘若见了他今日的模样,恐怕会极度后悔在那个雪夜收留他。

也许,他本应该死在很多年之前,跟那只受伤的小臭狼一样,在透着月光的破茅草房,在簌簌的落雪中死去。

那些鲜为人知的过往,毫无征兆地闯入他的脑海,尤其是意识到自己当初在睡梦中,抱得太紧憋死了小狼,和此刻因为没控制好力道,硬生生捂死温月的心情,竟然达到了某种微妙的重合。

躺在绸被里的温月,好像变成了一只毛色奶白的,有着懵懂纯真黑色眼睛的,性情温顺的漂亮小狼。

这让刑刹冷硬如顽石的心,猝不及防地软了片刻。

但也只是片刻而已。

了解他全部过往的都知道,他如今的样子是彻底没救了的,干净沉默的养狼少年,所流露出的怜悯与惊慌,不过是偶然地回光返照,魂归来兮。

转瞬即逝。

刑刹试探地伸出手,放到了离温月的鼻尖很远的地方。

探寻不到丝毫的气息。

他又将那根带着硬茧和刀伤,像铁树一样的粗糙手指,往她的鼻尖下方凑了凑,只是还来不及真切地感知什么,就听到了门外嘈杂的脚步声。

原来,温月羸弱惊慌的呼喊声,并非被刑刹捂得那样严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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