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体能强化是对于客惜斓而言最痛苦的阶段,精神力不足的情况下,软体动物扒了毒甲就是条脆皮,他靠着不可说的雄心壮志硬扛过两辈子最痛恨的基础体能训练,直到正式进入格斗课程才终于有机会发挥出生物特性优势。
速度和柔韧性。这是他作为蓝环章鱼哨兵相对于耐力和力量薄弱所具有的先天强项。
就是实施起来容易带来尴尬。
计时器“嘀——”地长鸣,杭知澍抬手,娴熟托垫住少年后腰,借他一个支点,让柔软倒立、以四肢实施绞杀的八爪鱼一个后空翻从身上卸下来。
但教官足够专业,教官对战过喜欢扒人的品种也不止他一只。
“你的精神力是不是提高了?”杭知澍喝过几口,拧回矿泉水瓶盖。
客惜斓“吨吨”灌掉大半瓶,长呼一口气,平复后才拿小臂抹着嘴巴回他道:“应该是的,涨了一点,不知道过C-2了没有。”
杭知澍只当他是先前被药物副作用抑制了精神力水平,测不准,如今恢复到了正常值。应该有C-3,仅从方才对战之际一瞬间溢出的精神力波动,他作出判断。
客惜斓却心知肚明:C-3了。他有前世升级的经验,但还不了解军校学生训练后的正常提升速度,他现在的人设可还在扫盲阶段,认知不清晰才是正常的,要避免引起怀疑。
杭知澍若有所思,重新拿起计时器,话锋一转:“不是规定了纯格斗对战禁止使用精神力了吗?上轮作废,休整三分钟后再来一轮,计时开始。”
客惜斓沮丧地膨起腮帮,把塑料瓶口啃得吱嘎响。
三个月集训时间过得飞快。哨兵日课,客惜斓仍然每天坚持负重跑,体质恢复、课程增加后他的起床时间提到了早晨五点,按杭知澍规划好的时间表跑完最后一圈,卸下绑在小腿的负重,他起身出发前往报道点,接着参加开学测试。
时隔三个月,再度把手掌按上这台等级测试仪,那些紊乱流溢的光彩和符号在信息池中跑个不停,率先统一出淡淡的黄光。客惜斓定定地看着池中,还没有收回手掌的意思,那黄色光渐趋浓郁灿亮,淡黄,鹅黄,明黄,黄色相达到极致,骤然间改变。
蓝色!
B-2级哨兵。
冷光一出,周围其余师生并无反应,对别人而言这是相对常见的等级,排在身后的同学笑着跟他说了声“不错嘛”,只有一旁站在教官列里的杭知澍和徐榛震惊。
徐榛惊得差点掉了刚从兜里偷摸出来的松子,立刻转头低声质问:“你给小鬼喂什么仙丹了?我警告你别知法犯法啊。”
杭知澍的惊讶没有过多表现在脸上,他整理好蓦然收缩的瞳孔,镇静严肃地回头道:“应该和我的集训关系不大,我一直猜测惜斓本来的精神力可能就在C到B级交界,之前是受到药物副作用和身体素质拖累。”
他觉得自己的想法挺合理:“一般来说,自然界综合杀伤力强的动物转换成精神体等级也低不到哪里去。”
“行吧,谅你也不敢刚上任就徇私,”徐榛跟着他转回目光,重新投向场地中央,“抛去前因后果,这也只是达到了普遍水平。”
实际上军校数量最多的、占据生源中段的就是B级哨向。
C级相对少一些,每届的A级生屈指可数。
客惜斓不能大庭广众之下钻进教官队列,测试完就随便找了块地方待着,装作喝水,听着周围已经勾肩搭背、三两熟络起来的新同学议论场中的结果。
柔淡的紫光倏然亮开,吸引了馆内所有人的目光。
今年第一个A级生出现了。
A-1,刚刚过A。周围人投去惊羡目光、报以纷纷议论,唯独客惜斓视线径直挪向教官队列,杭知澍在和徐榛、其他不认识的教官们低声讨论这名新生,场馆里开着屏蔽装置,听不清他口型匆匆变化下的精确内容。
盲猜了会儿,大意也是该生有个不错的出身。
他收回视线,看向场中,开始觉得这个黑短发的高个子哨兵有点讨嫌了。
三百个新生不可能只放在一个地点测试,一共三处测试点,他所在的这间场馆只测出这一个A级,可谓吸引足了目光、独占话题。今年A级生源就只有三个,都是A-1。据身旁频频刷手机的一名新生所说,另外两个都出在其他测试点,有一处愣是一个没出,那新生直播转达了被分配到那边的友人的失望。
整体结果和录取时大差不差,说是初测,其实是入校复核,检验进步和筛除水分。报考时在生源地考点就已经测试过一次等级数据,他听杭知澍提起过,三个A都是当时就递交上来的,从四月份报考到现在九月份开学,约摸五个月,并没有增长变化。
级别越高,提升空间也越小。毕竟A级都能过教官报考线了,这也就是军校,否则上哪儿搜罗这么些年纪轻轻的A级哨向。
他记得上辈子在组织并没有设置新人进入门槛,组织到处搜集他们这些无或少社会关系的未成年哨向,从最低的F级开始,要数量不要质量,反正低阶有低阶的用途。三到五年后,同期能活着晋升入B级的也不过五六个。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升回B级的心情在杭知澍眼露惊异又迅速沉静后也尘埃落定。
他烦闷地叹了口气。
他现在正式入学,要搬进学生宿舍了。
早在两天前他就收拾好了东西,不舍得是一回事,学生待遇一致,新住处如期分配下来,于情于理,他没有继续赖在教官宿舍的理由。
杭知澍当初清理购物车的时候考虑过这个大水族箱吗?客惜斓拄着行李箱,望着陷在酒桶里嘤嘤买醉装死的八爪鱼克莱因,踌躇道:“这个、水族箱……学生宿舍不好放。”
一屋子年轻哨兵吱哇乱窜,随便打闹推搡两下,保证哗哗碎一地,还要收拾沙子和水。
他倒不是舍不得这花里胡哨的菠萝屋,水族箱留在这,以后也方便他休息日上门叨扰不是?
做海鲜要学着给自己留后路。
一大箱子家装陈设加起来还挺贵的,杭知澍一个刚毕业的打工人,也舍不得被熊孩子们祸祸了吧。
饲养员沉吟片刻:“还是放我这吧,这么大也不好挪动,等以后休息日你想泡澡了再过来。”
他顿了顿,还很严谨地补充了一下:“你精神体想泡了。”
客惜斓说:“……好嗷。”
杭知澍也松了口气。
他们职业特殊,要想维持养宠物的兴趣爱好不容易,这八爪鱼还是捡一送一,不用喂食铲屎、不用额外再操份心,除了不方便拍视频发朋友圈晒以外全是好处。
他把脑袋耷拉的客惜斓送出门,蓝环章鱼“啵”地蒸发在水族箱中,淡绿蛱蝶幻化而出,贴在空寂的水族箱外壁,一动不动。
等级测试结束,场馆里众人开始散去,他装作有事询问靠近解散的教官队列,徐榛有眼色地一把勾过旁边话没说完的教官催促吃饭去。
杭知澍率先开口:“还有什么东西没拿吗?”
他摇过头,忐忑道:“明天要和人对战,我……我没跟别人打过。”
“嗯,我知道,”杭知澍没再顺手丢个精神安抚,“这三个月每天都在做出新尝试,明天也是在迈出新的一步,没什么大不了的,记得我教你的,控制好毒素。”
“还有。”
人散得差不多了,赶在清洁人员入馆清场前,他抬手迅速地摸了一把客惜斓的头发。
“恭喜你升级,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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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门的时候不比早晨,人都已经来了。教官宿舍单人间,研究生双人,一年级学生一间四人,主要按精神体相性分配。
他的鹦鹉螺哨兵室友一头鲜艳惹眼红发,原本在抱臂闲聊,听见进门动静一转身,满面热切地伸臂就揽:“客惜斓是你对吧?可算是来了!你是章鱼啊?咱们头足纲的几亿年前是一家,我把我壳蹬了就变你了!你哪种章鱼,大的小的啊?”
客惜斓猝不及防被勾脖子,差点把人过肩摔出去,谨记杭知澍的教导控制住了手,借推出行李箱的动作把裹进黑手套的双手不着痕迹前挪,远离对方身体,冷静答道:“小的,特别小,才十厘米左右。”
“是蓝环章鱼。”
他这位头足纲的家人讪讪地缩回了手。往里的铺位传来哼笑一声,刚挂好的床帘唰地掀开,一名黑发哨兵探出头:“又搁这丢人呢秦罗弗儿?打招呼不报大名是怕新室友笑话你啊。”
“你烦死了贺旗,捯饬你帘子去。”
客惜斓眨眼:“秦罗弗?”
贺旗憋笑:“他闺名,一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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