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住呼吸,拔出手枪,身体紧紧贴近墙面,江莱迅速闪入单元门内,每一步都落得极轻。
楼道内光线昏暗,高处破碎的窗户里透出几缕光线,勉强勾勒出里面堆满杂物的轮廓。灰尘在阳光底下沸腾,混合着陈年霉味和排泄物的味道,里面的空气不比外面好闻。
江莱沿着楼梯向上,一层、二层……每层楼道口都堆满了垃圾和废弃物。楼道内的垃圾,看着比河边的垃圾还要陈旧。
合理怀疑,楼道的垃圾已经多到快堆不下了,或者,垃圾的味道已经影响到了居住环境,楼里的人不得不将垃圾运往楼外。甚至也不愿意多走两步路,就这么丢在了单元门外。
这里的人,就不怕排泄物将野兽引来吗?
还是说他们有对付野兽的方法,因此完全不在意野兽伏击?
怀揣着疑问,江莱来到了四楼和五楼的相接处。
这是一栋老旧的居民楼,没有电梯,一共就七层楼。
一个背对着她的身影,站在五楼的楼梯口,来回游荡。
有人!
江莱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立刻伏低身子,将自己完全隐在楼梯间的阴影里,只探出半个头,死死盯住那个背影。
这人头发凌乱,穿着肮脏破烂的碎花裙,行为怪异,身形佝偂,像极了长期缺乏维生素D的佝偻病。
常年藏在楼里不出门,加上长期营养缺乏,确实可能导致佝偻病。但是她为什么在楼梯口徘徊?是怕下一波地震吗?
不知怎么,好不容易遇到了幸存者,江莱反而不敢上前了。她的指尖冰凉,摩挲着手枪的手指也微微颤抖。
这时,那人佝偻着身子转过来,冲着楼梯口,江莱藏身的地方,耸了耸鼻子,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哈西!”
哈西,什么意思?
但是来不及思考了,眼见着那人已经冲过来,江莱迅速撤退。得益于体内的雪豹基因,即使穿着短靴,她依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至少,是普通人听不到的声音。
“哈西!”
那人又低吼一声,追在江莱身后冲下楼梯,跑得磕磕绊绊地,几次撞在楼梯栏杆上,但她丝毫不见停顿,闷哼一声,更加疯狂地向下直冲。
这人不对劲,可是看她身上除了脏污了些,并没有伤痕。她朝着楼梯间冲来时,江莱看得清楚,她的脸上没有血污,眼睛也有神,并不符合之前傅从闻描述过的丧尸特征。
江莱几下冲出单元楼,寻了个掩体遮住身体。那人嘴里不停喊着“哈西”,“哈西”,也跟着追了出来,一边耸鼻,一边在单元楼门口转圈圈。
许是外面空间辽阔,又有风,那人辨别不到江莱所在的位置,这才失望地转身回去。仔细说的话,那个碎花裙女人的脸上并没有明显的表情,只是伸手擦去了嘴角挂着的涎水。
江莱突然灵光一闪,她大概明白碎花裙女人嘴里嚷着的“哈西”是什么意思了。
好吃。
耸鼻是闻到了她的气息,口水是想要吃掉她,所以她口中的哈西,应该就是好吃的意思。
像丧尸,但不是丧尸。
之所以能确定她不是丧尸:第一点,她身上无明显伤痕,无病变。第二点,会说话,即使吐词不标准。第三点,她伸手擦去嘴边口水这个动作,是人类社会文化规范之后才有的约束。
只是,也不像正常人类。
还得找机会再查探一次才行。
她低头看了眼腕表,距离约定好的三十分钟,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时间不多了,如果她未能完成与布布的约定,下次想要单独行动就没这么容易了。
“救命啊——!”
江莱猛地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正是对面矮小的居民楼。
字正腔圆的三个字,这一次,毋容置疑,绝对是人类。
难道是刚才那个碎花裙女人去攻击其他人了?江莱心里一紧,拉开保险栓往五楼冲。像一道黑色的闪电,转眼就来到了之前遇到碎花裙女人的地方。
五楼两户人家,房门都大敞着,楼梯口已经不见了碎花裙女人的踪迹。
循着求救声,进入其中一间房。
屋内昏暗,没有掌灯,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被碎花裙女人扑到在地,女人的枯瘦如柴的手指死死掐住他的脖子,嘴角不断涌出的口水串联成珠滴在中年男人的脸上。
男人脸色涨得发紫,看到江莱进门,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挣扎着挤出几个字:“救……救……我……”
江莱举枪瞄准女人后背,却犹豫不决。倒不是因为担心将碎花裙女人射杀,只是她的枪法不太准,唯一一次射中目标,还是在第四区和巨虎搏斗之时,预判它的路径才勉强击中。
手枪的子弹只有六颗,她必须确保弹无虚发。
当时,江莱确信是自己举枪击中巨虎,巨虎收到威胁才转身逃跑。自从知道这个世界还有“能力者”的存在之后,对于之前那一枪,江莱又不那么确定了。
就在江莱犹豫的瞬间,碎花裙女人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猛地回头,像是被激怒了,齞开牙冲着江莱,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声。见她没有进一步动作,又回过头一口咬在中年男人肩上。
明明是人类的牙齿,连颗虎牙都没有,却硬生生在中年男人肩上撕扯下一块巴掌大小的血肉。
“啊——!救……”中年男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身体因为剧烈的疼痛抽搐不停,又被碎花裙女人死死按住。
不能再等了!再不动手,这个男人就要被女人吃掉了。
江莱眼神一凛,上前两步,缩短与两人的距离,枪口下移,稳稳对准碎花裙女人的大腿。
“砰!”
子弹精准摄入女人身体里,但女人的动作仅仅卡顿了一下,下一秒,又低头加快啃咬身下的男人。
“砰!砰!砰!”
江莱果断对着女人的另一条大腿和双臂再补上三枪。
这一次,女人终于停下了动作。像断了线的木偶一般,她佝偻的身子猛地往旁边栽倒,然后缓缓转过头,漆黑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江莱,嘴角还挂着鲜血和碎肉,令人毛骨悚然。
下一秒,她松开了对男人的束缚,裂开嘴,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哈……登……”
如果说,哈西是好吃的意思。那哈登……是好痛的意思吗?
江莱皱了皱眉问地上疼得打滚的中年男人:“她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中年男人蜷缩成一团,踉跄着爬向墙角,拉开与碎花裙女人的距离,身子因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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