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程府的仆从都带着笑恭贺李楹新婚,她笑容明媚,一一回应,还不忘让女使秀秀分发喜果饴糖。
“贞贞!”
“小招?”
密友见面总是格外相亲,懿贞没料到李楹登门,惊讶之余忙提着裙角迎出门。
李楹也高兴地挥挥手,今日她披了一身淡紫纱衫,在日光漫照下仿佛云霭流动,轻盈秀逸。
两人携手坐在窗下,不用懿贞特意吩咐,程府的女使知道李小娘子爱喝什么,爱吃什么,于是俏皮地问“可还是那几样”。
懿贞笑骂没规矩,李楹摆摆手说不碍事,“就按往常那样,不喝茶,来点甜甜的饮子吧。”
“我跟你说,我可是夸下海口会调配各色饮子,所以今日先在你家取取经,偷偷师。”李楹道。
懿贞忍俊不禁,打趣:“同谁夸的海口?”
李楹拿肩膀轻撞懿贞,“我相公呀,还能有谁。”
懿贞笑意更深,于是两个人贴在一起你撞撞我我撞撞你,闺阁少女的心思铺展开,是洒满糖霜的金桂,轻轻一撞,连枝头都带着甜。
李楹拿出一只檀木小匣,没有故弄玄虚,直接打开给懿贞看。
“成一次亲收到许多许多礼物,我觉得这支簪子很适合你,借花送佛带来给你。”
茉莉玉簪,清透得不得了。
一大早李楹还往花瓣的造型里滴了茉莉花蜜,现在匣子一打开清甜的香气上涌,把懿贞的心牢牢捕获。
李楹爱俏,花里胡哨的首饰全盘接收,懿贞却好淡雅,这支玉簪再适合不过了。
因此懿贞也没多推辞,笑纳了。她爱不释手地瞅着花簪,对李楹说:“你上我的妆奁里挑几样吧。”
李楹摆手,“不用,我俩还客气什么呀。”
“倒是你,那日没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贞贞,你没遇到什么事吧?”
懿贞一怔,缓缓放下花簪,眉头轻拢,脸上也黯淡许多。
她屏退众女使,犹豫着对李楹说:“藏春坞的清微,你还记得么?”
“清微?是人名吗?”李楹挠了挠头,总感觉很耳熟,但现在这年头商户太花心思了,无论是美酒点心还是花花草草都起的跟人名似的,叫她这肚子里没二两墨的实在难分辨。
懿贞脸上果然带起一丝无奈,“是人名,他是藏春坞的小倌。”
李楹蓦地睁大眼。
当女子口中毫无征兆突然提起“他”这个代词,那就说明这个人在女子心中占据了不小的地位。
“藏春坞的这批南曲小倌里,清微是气质最不一样的。”懿贞声音轻柔,像是在回忆,也像是在介绍,“其实那次和你一起去藏春坞,给我留下印象最深的就是他,没想到这般巧合,前阵子在瓦肆又遇到他……”
李楹是个很好的倾听者,此刻不住点头,“清微不在藏春坞唱曲了?”
懿贞摇头,“清微误伤了客人,被藏春坞的妈妈赶出门,往日存下的缠头钱都没能保住,他无处可去,只得在瓦肆卖艺。”
听起来颇为曲折。李楹问:“仍是唱曲?一个人怕是难以为继啊,要吃不少苦头。”
“不是。”懿贞道:“他表演胸口碎大石、吞剑、素手下油锅。”
李楹啊了一声,不由感叹:“那般清瘦的身子,风一吹就倒,竟然能胸口碎大石……等一下,我看其他壮汉胸口碎大石都要敞开衣襟的,清微也敞开了吗?”
岂不是被人发现他是个瘦柴柴的身材?
当然,最后这句话李楹没有说,万一懿贞就欣赏这样瘦柴柴的呢!
不料,懿贞道:“清微与瓦肆的壮汉也没什么不同吧。”
李楹:“……”
懿贞察觉李楹的表情,忙道:“你是不是误会了,清微的名字虽然听起来柔弱,但他本人生的高大,也因此总被妈妈责怪,说是上藏春坞消遣的人是不会喜欢壮汉的。”
说着,浮现几分心疼,“清微每顿都吃不饱……妈妈叫人看着他,夜里饿了也不准吃点心。”
李楹理了一下思绪,“那他确实不适合在藏春坞谋生。你说在瓦肆遇到他,你们打招呼了?清微还记得你?”
记得。不仅记得,在两人对视后,清微主动上前招呼,还叮嘱懿贞,瓦肆鱼龙混杂,叫她看好钱袋。
李楹点头,“坦然,利落。”
懿贞像是遇到了知音,握住李楹的手,殷切地问:“你也觉得他很特别吧?”
李楹说是啊,又听懿贞继续说,后来她再去瓦肆,又是在人群中第一眼看到他,而清微也接住了她的目光。懿贞被看得不好意思,扭头要走,谁知清微竟把手头道具一撇,追了出来。
“然后呢然后呢?”李楹的心都被吊起来了。
懿贞赧然低着头,“他牵了我的手。当时我心跳得很快很快,手上像是过了电。”
她忽然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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