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两口需要独处,裴景兰自然是乐见其成。
她原想再叮嘱一声,但见到女儿身边站着的人,便笑着放下帘子,转过头对丈夫说:“有澄之在,倒是不怕小招太过贪玩,乐而忘返。”
李从渊笑,“朝廷的肱骨之臣,你只将他当作小招的贴身侍卫不成?”
裴景兰斜乜过去,“宰辅大人这是要为臣工打抱不平?”
“不敢,不敢。”李从渊赔笑道:“夫人交给我的差事,我向来办得妥当,敢问现在这位女婿如何?夫人可满意?”
“且再看吧。”
残暑蝉催尽,新秋雁戴来。
这一首宴散诗倒是符合今日心境。
裴景兰问:“大哥的事,你作何打算?”
方才吃完席,孩子们自去玩闹,老太太方吐露心意。李从渊在官场沉浮多年,打的一手好太极,直到告辞也没给个准话。
李从渊道:“当年的事全凭三皇子宽和,不与大哥多计较,不然流放都算轻的!不过,三皇子不计较,不代表贵妃不记着这笔账。我看大哥现在挺好,闲散些,养养孩子钓钓鱼,没什么不好。倘若再次入朝,只怕成了皇子争斗的靶子。到那时,任凭安阳侯的名头有多大,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了。”
裴景兰细细辨着这番话,“满朝皆知三皇子人品贵重,光风霁月,宗室官民对其交口称赞。按你的意思,三皇子亦非等闲之辈?”
李从渊颔首。
原本大皇子被册立为太子,将来继承皇位是板上钉钉的事,然而一旦废黜,其余皇子的心思便活泛起来。
三皇子的生母是荣宠二十年的贵妃,如何不能算作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呢。
裴景兰兴叹:“只要我们小招不入皇家,他们凤子龙孙爱斗便斗吧,左右不关我们的事。”
李从渊深知自己身为宰辅,树大招风。要想保全家人,无非让圣上认为他无害且有用罢了。
思及此处,李从渊眉宇舒展,轻描淡写地将话题揭走:“我看今天日光淡淡,熏风送香,正适合金明池畔闲步,夫人以为呢?”
裴景兰看了他一眼,“也好,走吧。”
这厢,李楹拿衣袖捂着脸,笑得花枝乱颤。
从前还不觉得成亲有什么,现在多了位相公,很给她挣面子。
便说五堂兄李高旻吧,他比她大一些,却很没有身为兄长的大度胸襟,回回见了都要与她争高低。早年间在家学里,李高旻不止瞧不上她,甚至还与那对尚且年幼的双生女过不去,说话可难听。偏偏今日可巧,领了祝君白到府上,让李楹逮着机会狠狠嘲弄李高旻。
“五哥哥,我们澄之可是圣上钦点的探花郎,对科举取仕想来是有几分见解的。五哥哥做学问的时候,若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澄之,我想我们澄之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三甲进士可都是天子门生,而五堂兄李高旻连举人都算不上,可想而知把他鼻子都气歪了,而李楹一脸无辜,直到出了门才嗤嗤笑着。
“怎么了?”祝君白当时并未在场,浑然不知自己成了狐假虎威的虎。
“没什么没什么。”李楹好不容易才止住笑,殊不知眼角还带着笑出来的泪花,她清清嗓,正色道:“我们往食肆走吧。”
她心中快意,动作也大,两手一甩一甩的,不经意间擦到祝君白垂着的衣袖。
祝君白一怔,五指微蜷。
要再牵她吗?
会不会显得很刻意?
“相公!”
李楹一声惊呼,叫破了祝君白心中的那份悸动。
“你如常行走,不要看我。”李楹鬼点子来了,双手齐齐用力,推着祝君白的后背。
随后自己走到边上,不再大摇大摆,而是翩翩淑女,莲步轻移。
没多会儿,李楹的手如愿触到了祝君白的手。
李楹故作娇俏地哎呀一声,把自己的手往他那边探了探,像是狸奴为自己找了个舒适暖和的窝,团在祝君白手心里。
祝君白愈发茫然不解。
但还是老实地握住她的手指。
李楹笑嘻嘻的,讲给他听:“我就说嘛,行人并肩走在路上很容易撞到一处去,这不,我的手也很容易撞进你的手心里。相公,你说那些才子佳人,会不会也有如此巧合的时刻?”
原来,只是拿他当作试验的对象。
祝君白微微一笑,算是附和。
李楹仍在兴头上,滔滔不绝地说着,把自己看过的话本桥段悉数讲来。
“相公相公,我们再试试相向而行,好不好?”
祝君白额角一跳,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眼看着李楹快跑几步,来到他对面,跃跃欲试的模样很难让人拒绝。
祝君白:“好,你先走。”
如此这般,祝君白配合李楹试了各种角度、不同方向的“不期而遇”。
每一次,她的手都会撞进他手心里。
很快又弹开。
因为她演绎的是与他未曾谋面的窈窕淑女,有自己的矜持。
不多时,李楹玩累了,自顾自嘟囔着:“这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坐车也不是,走路也不是,要是有一顶凉轿载我过去就好了。”
祝君白暗自轻叹,阿楹娘子终究是孩子心性。
在食肆坐下后,李楹以手支颐,另一只手无聊地把玩着筷枕。
“我教你骑马,怎么样?”
李楹左右张望着,见秀秀、万嬷嬷她们在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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