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段伽野那头翻旧账,温漾内心毫无波澜。她扯了下嘴角,“哦,那麻烦你告诉他——”
“我现在很忙,忙着和朋友庆祝晋级。”
电话那头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段伽野夸张的哀嚎:“哎哟喂,谢仰淮!冷静!那酒瓶不是用来砸自己脑袋的!”
背景音里适时传来一阵玻璃器皿碰撞的清脆声响,听起来还真有几分混乱。
“温漾,你看他都这样了,你忍心吗?”
温漾抿了抿唇,终究还是没办法完全硬下心肠。
“……地址。”两个字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一股浓浓的不情愿和认命。
段伽野得逞地笑:“观澜壹号,等你啊。”
通话结束。
会所包厢内恢复了安静。
段伽野瞥向沙发一隅的谢仰淮。
半小时前,段伽野才布置好会所的包厢。
观澜壹号是段家旗下的,现在让他来经营。而谢仰淮提前一个月就和他预订了,为了庆祝温漾省赛晋级。
桌上都是温漾喜欢的甜点,考虑到温漾不喝酒,连饮料都放的是酸奶。
段伽野邀功似的开门迎接,结果只等到了一个冷着脸的谢仰淮。
这种冷还和平常那种冷不一样。
是处于暴怒状态下,却又强行压抑着,以至于周身气压低得骇人,仿佛一点即炸。
段伽野一看这阵仗就明白了:“和温漾吵架了?”
谢仰淮没搭腔,径直到沙发边坐下,拿起桌上的酸奶拧开喝了一口。
段伽野哼笑了声:“第一次见有人生气不喝酒,喝酸奶的。”
“得,她又躲着你了?”他坐到谢仰淮身边,问。
谢仰淮冷嗤:“她现在是连装都懒得装了。”
“所以你就跑来我这儿喝酸奶解愁?”
“……”
“女人都是要哄的,你天天冷着张脸,哪个姑娘看了不想跑?”
“……”
谢仰淮脸色黑得能滴墨,手背青筋凸起,酸奶盒都被捏变了形。
“别喝闷酒,不,奶了,我帮你把她叫过来。”段伽野见好就收,掏出手机,找到温漾的号码拨了过去。
一通电话结束,他的好兄弟果然已经雷暴转阴了。
段伽野一副语重心长地口吻:“要我说,你们当时直接公开得了呗,老爷子不也挺喜欢她的,省得你现在跟个望妻石似的。”
谢仰淮眼皮轻垂,盯着瓶壁上凝结的水珠,滚落在桌面上。半晌,他才没什么情绪地开口:“她不让。”
段伽野啧啧两声,手搭到他的肩上,“你也是挺惨的一男的,江大坐标轴。”
他揶揄:“不过,不会就因为她帮你捡了手表,你就爱上她了吧?”
没得到谢仰淮的回答,段伽野更肯定了:“还好捡手表的不是我,不然我真怕你爱上我。”
谢仰淮掀唇,“你挺自恋。”
“我看你都不是恋爱脑了,是恋爱癌。”段伽野拍拍谢仰淮的肩,“得,温漾应该快到了,我下去接她上来。”
他出门前还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小情侣床头吵架床尾和,等下我顺便给你们开间房,方便和好后聊天?”
谢仰淮面无表情地睨他,无情地吐出一个“滚”字。
—
温漾随便找了个借口,和室友说了声就离开了。
到会所大门时,刚好遇到从楼上下来接她的蓝毛。
段伽野慢悠悠地调笑她:“哟,这速度可以啊?看来还是放心不下谢仰淮嘛。”
温漾面无表情打断他:“他人呢?”
“楼上最贵的一间包间,他特地为了给你庆祝留的,”段伽野用大拇指指向里面,“提前了一个月就准备的呢。”
温漾抿唇,“你喝酒了吗?”
段伽野愣了下,不解地看向她,“问这个干嘛?”
“你没喝可以开车送他回去,”温漾解释,“这里离学校还挺近的,而且我舍友也在附近的KTV,被看见的话,不好解释。”
段伽野算是听出来了,温漾是真的一丝一毫不想和谢仰淮沾上关系。
估计半夜做梦都得强调她不认识谢仰淮。
段伽野叹了口气,“我送他回去可以,那你来都来了,好歹上去看一眼吧?不然我这边不好交代啊,我真怕他发疯把我这儿给拆了。”
温漾想都没想就说:“应该不会。”
段伽野问:“什么不会?”
“他不会把这里拆了,”温漾理所当然地回答,“他酒品其实还挺好的。”
“……”
段伽野莫名其妙被秀了一脸是怎么回事?
果然,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半晌,他才悻悻道:“行,那你好歹上去露个面?不然我这电话不是白打了?哥们儿也是要面子的。”
“哦,你带路吧。”
对话间,段伽野已经把人领到了包厢门口。
温漾进去后,身后的门就立即被关上了。
灯光明亮,密闭的空间内荡漾着甜味和酒熏气息。
靠门的侧边沙发上,谢仰淮微垂着头,碎发遮盖住眉眼,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那枚银色腕表。
温漾走近两步,看清桌上的蛋糕。
——她最喜欢的那一家草莓慕斯,六寸的大小,至少要提前一个星期预订。
再抬眸时,谢仰淮已经掀起眼,目光直直地撞入她的视线。
眼尾微红,但眼底一片清明,没有任何喝醉的迹象。
温漾来之前就猜到这一点,但她还是选择过来了。
对视几秒。
她问他:“你不是喝醉了吗?”
谢仰淮长眸黑沉沉的,“不那样说你会来?”
温漾嘴唇动了动,没说出反驳的话。
谢仰淮按了按眉心,把手表扣回腕骨,声线低哑:“过来。”
温漾站在原地没动,绷着脸说:“段伽野在外面,他会送你回去。”
说完,转身就要走。
几乎是同时,她的名字砸落下来,谢仰淮嗓音沉冷:“温漾。”
他这样叫她的时候,只有两种情形。
极度愉悦,或者极度不悦。
谢仰淮高三休学过一年,虽然现在比温漾小一年级,但其实比她还大几个月。
眼下他冷着脸,即便坐着也透出招人窒息的压迫感。
温漾掐了掐指尖,硬气地推门出去。
堪堪掀开一条门缝,一只手掌覆了上来,将门重重推回原位。
“砰——”
沉闷的声音掉进角落里,无限拉长。
“跑什么,”谢仰淮将她禁锢在门边,手扣着她的下颌转向自己,眉目隐着愠怒,“这么不想看见我?”
温漾嘴唇并紧,一言不发地看他。
一秒,两秒……
相对无言了不知多久。
谢仰淮忽然松了手上的力道,像是妥协:“你没什么要和我说吗?”
温漾别开眼,“该说的都说了,你从来不考虑后果会有多麻烦。”
露台外一束车灯晃过又很快隐没,两人对峙了好几秒,虚空中有尘埃在涌动。
“所以,在你看来,”谢仰淮自嘲地扯了下唇,“和我在一起是一件很麻烦、很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声音浸着冰冷的嗤音,说出温漾的心声:“对谁都和颜悦色,对我无话可说,是不是巴不得没有我这个男朋友?”
温漾哑然。
谢仰淮冷笑了下:“被说中了是么?”
他眼底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扯着她的腕骨,把她拽到沙发旁。
“谢仰淮!”
他的手劲很大,任凭温漾怎么挣扎都逃脱不了。
这时,她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还不等温漾看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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