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皇帝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查!给朕彻查!写书之人,一个不留!所有书籍,尽数销毁!”
圣旨一下,如山崩海啸。
京城内外,顿时乱成一锅粥。
官差们如狼似虎,挨家挨户搜查,翻箱倒柜,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告示贴得到处都是,白纸黑字,触目惊心。各家书铺更是吓破了胆,连夜将《青衫客记》下架,一捆捆搬到城外,付之一炬,火光冲天,浓烟蔽日。
玉秀得了消息,吓得魂飞魄散,跌跌撞撞地往家跑。
更让她心惊的是,那写书人竟已自首投案!
婉柔听闻此事,只觉晴天霹雳,脑中“嗡”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瞬间绷紧,几乎要断裂。她不用想也知道,除了古子云霆,没人会做这种“傻事”。
几乎是同一时间,府衙大堂。
古子云霆缓缓摘下头顶乌纱,小心翼翼地放在桌案一角,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抬起头,目光清明,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知府大人端坐堂上,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向大人,此事非同小可,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方才所言,当真?”
“字字属实。”古子云霆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书,是我写的。无论什么责罚,我一人承担。”
知府盯着他看了半晌,眼神复杂难辨。他实在想不通,古子云霆平日里滴水不漏,怎么会突然做出这等糊涂事。
古子云霆是翰林院出了名的才子,前途无量,全是达官显贵,平日里谨小慎微,怎么会突然之间做出这等自毁前程的蠢事?
可他态度坚决,不似作伪,让知府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是秉公执法,还是另有隐情?
正踌躇间,一名衙役急匆匆跑了进来。
“大人!”衙役顾不得喘口气,急声道,“有人击鼓鸣冤,要状告向大人!”
“告古子云霆?”知府一愣,随即示意将人带上来。
古子云霆看清来人,脸色唰地一下就变了,急切地低吼:“谁让你来的!滚回去!”
来人,正是婉柔。
她对古子云霆的焦躁视而不见,径直走到堂前,盈盈下拜,声音清亮:“大人,民女有状要告!”
“你要告谁?”知府问。
“民女要告古子云霆,欺瞒朝廷,冒名顶罪!”婉柔抬起头,直视着知府,眼神坚定。
“胡说八道!”古子云霆怒吼,“我没有!”
知府看着眼前这出反转大戏,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大人明鉴,我与向大人早已恩断义绝,再无瓜葛。”婉柔不紧不慢地开口,“他不过是见我可怜,想替我顶罪罢了。可这罪,我不能让他来顶!”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这里有证据,可以证明《青衫客记》是我写的。这本书在各地都有售卖,向大人身居京城,哪有时间去各地奔波?我游历四方时,曾将书稿交予多地书坊刊印,许多掌柜伙计都见过我,大人只需派人去查,便可知真伪。”
古子云霆急了,上前一步想要拉住她:“你别胡闹!这事跟你没关系!”
婉柔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向大人,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再执迷不悟?你我是什么关系,你心里清楚。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不能连累你。”
说着,她从袖中缓缓抽出一张纸,双手呈上。
“这是……”知府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墨迹未干,字迹娟秀,却透着一股决绝。
“这是休书。”婉柔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从今往后,我与沈家,再无瓜葛。”
古子云霆如遭雷击,怔怔地看着她,声音嘶哑:“你……你竟然……”
他想不通,她怎么会如此决绝?
婉柔看着他,眼神平静,却带着一丝哀伤:“向大人,你我缘分已尽,好聚好散吧。”
其实,这封休书,是她刚刚在门外写的。
她知道,古子云霆一定会替她顶罪。
她不能让他这么做。
她了解古子云霆,他是个好人,可他也是个死心眼。
为了保住沈家,也为了保住古子云霆,她只能这么做。
衙役将休书呈给知府。古子云霆极力否认,大声说那休书是假的。婉柔沉声说道,“休书上虽无签字画押,可只要向大人看过我的字迹,便能证明民女所言不虚。”
婉柔心意已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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