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并不知道身后萧凌元的变化,只是将洗净的鞋袜整齐地放在一旁。
起身时,忽然看到花丛间蹦出一只雪白的小兔子。
那兔子**色洁白,身子圆滚滚的,耳朵竖得笔直,正好奇地望着晏清。
晏清怔住了。
自从被萧凌元困住以来,她从未有过同龄玩伴,这样活泼可爱的小兔子更是难得一见。
晏清小心翼翼地伸手,想要抱住这只小兔子。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不等晏清靠近。
“嗖——”
利箭眨眼间便贯穿了兔子的头,将它死死钉在泥土里。
鲜血瞬间染红了草叶。
晏清僵立原地小脸惨白,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毫无生机的小兔子。
萧凌元阴沉地走到晏清身边,言语讥诮,“倒是不知,陛下还有这等闲情逸致。”
他挥手示意侍卫上前,将那只尚有余温的兔子提到晏清面前,高高举起,让血水滴落在晏清的脚边。
“既然喜欢,不如尝尝滋味如何?”
说罢,他竟亲自动手,从侍卫腰间拔刀,当众剥开了兔子的皮肉!
皮**被撕扯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鲜血溅得地上和荷池边石阶上到处都是。
有些还溅到了晏清的脸上。
腥气扑鼻而来。
周围宫人们低垂着头,无人敢吭声。
有人甚至悄悄闭紧双目,只当什么都没看到一样麻木站着。
萧凌元剥完皮还嫌不够,命人就地架火把小兔子烤熟。
很快便焦香四溢,混着血腥与炙烤后的油脂味,让晏清几欲作呕。
萧凌元见肉熟了,便用银簪挑下一块最肥腻的位置递到晏清唇边。
“吃。”
晏清下意识向后退了几步。
“不吃?”萧凌元语调森寒,威胁的意味明显。
晏清怕萧凌元发起疯来又要做出什么见血的事情,不得不机械张口,将兔肉吞咽下去……
晏清强忍恶心,却还是止不住想要干呕。
险些将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生理性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与冷汗混为一体。
晏清倔强地不肯让自己哭出声来。
只是一遍又一遍把萧凌元递过来的兔肉咽进肚子里。
直到最后一口吃完,再也无法压制,本能地弓身抱腹,再次呕吐起来……
见状,萧凌元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到晏清痛苦至极的模样,这才觉得胸口积郁稍解几分。
觉得这才是晏清该有的样子。
“这才像个该受罚的人。”
身后的宫女太监们听到萧凌元的话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但面上依旧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心里早已被萧凌元的阴晴不定吓破了胆。
……
人群散尽后,偌大的御花园愈发显得空旷冷寂。
只有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
晏清仍旧蜷缩在原地,用力抱紧自己的膝盖,下意识护住腹部。
可对于此时的晏清来说,比身体更难以承受的是内心深处的挫败感。
过了许久,晏清才踉跄站起,用袖口胡乱擦掉嘴角的残渣,然后低头捡起那张沾满鲜血的兔子皮**。
晏清颤抖着,双手捧着还在滴血的兔子皮,一路竟走到了宁贵妃曾经住过的宫殿。
这里如今早已无人问津。
只有一颗老树照旧守候在大门前。
月光映照下,树影摇曳,显得尤其可怖。
若是从前的晏清,见到这番场景定会胆小地躲到母妃怀里,撒娇着求母妃保护。
而现在……
晏清仿佛没有看到般,蹲下身,徒手刨开土,把手中的兔子皮埋进坑里。
再覆好土,一下一下拍实。
好像这样做就能掩埋掉所有的**和悲伤。
做完这些事后,晏清茫然地坐倒在树根旁,整个人抱缩成小小一团。
夜风带来凉意,晏清眼里含着泪,却总是在即将坠落的一瞬被狠狠憋回去。
晏清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
母妃现在还困在死牢,那些对自己释放善意的人不是**就是远离。
现在连小兔子自己都护不住……
晏清发现过了这么久,自己还是什么都保护不了……也救不了任何人……
自卑、自责、不甘、愤怒全部堆积胸口,让晏清的呼吸都变得不畅。
眼眶通红却哭不出来。
就好像连宣泄情绪的自由都被人生生剥夺了一样……
“我真的是皇帝吗?”
晏清喃喃自问,回答她的却只有身边老树的沙沙声……
就在这时,一道温润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参见陛下!”
少年声音很轻很稳,如同春日溪流。
让处在崩溃边缘的晏清下意识想要靠近。
晏清转过身,便看到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正静静站立于树影之间。
少年眉目俊朗端正,身穿一袭青衫,青衫上还绣着竹纹,整个人看起来素雅挺括。
对自己行礼时的姿态规矩标准,不卑不亢。
晏清直视闻经武,“你觉得我是皇帝吗?”
她问得轻飘飘的,仿佛不像是再问别人而是在问自己。
闻经武闻声抬头,便看到晏清红着眼睛的样子,不由得愣住,只觉自己的心跳空了一瞬。
随即微微一笑,“自然是。”
听后,晏清垂在身侧的手微动,视线转向树下。
“可我连一只兔子都护不住……”
无辜的小生命就那样惨死在她面前,而她身为“皇帝”,却无能为力。
闻经武听后目光柔和下来。
来之前,祖父已将晏清的处境详述给他。
闻经武轻声宽慰,“可您至少已经是皇帝了。”
“剩下的,可徐徐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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