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考特尼警官。这位是詹姆斯·莫里亚蒂先生，天才数学教授，也是我最信任的‘臂膀’。”希尔薇这次不等对方询问，主动介绍起了莫里亚蒂，只是嘴里依然不会提起“未婚夫”这个词。
“也是克莱拉·里希特小姐的未婚夫。”莫里亚蒂不厌其烦地为希尔薇补充道。
他似乎很担心希尔薇久而久之真的把这件事忘了，因此打算每次都这样提醒一番。
希尔薇也并不对他的做法感到有什么不满，甚至觉得非常有意思，并且期待着她的好教授在某一天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仅仅是过了几个小时的时间，早晨突然见到莫里亚蒂的那种紧张感早已荡然无存。
现在的她，只会觉得很有意思，很刺激，生活又多了一个乐子，回不了家的暴躁被平息了。
“啊～里希特小姐的未婚夫啊！”考特尼当即上前热情地握住莫里亚蒂的手，“你们看着真般配。”
莫里亚蒂脸上笑容不变，只是默默抽出了被考特尼紧紧握住的手，展露出了淡淡的疏离感。
“考特尼警官，您早上不是说可以偷懒了吗？怎么又来这了？”希尔薇微微眯起眼睛，直勾勾盯着眼前的络腮胡警官。
考特尼：“……”
还能怎样？早上被上司使唤去干杂活，下午出完尸检报告后集体开了会，然后就被发配过来寻找案发现场了。
大概知道魔女的性格，于是他省略了那一肚子的苦水，直接挑了重点说：“寻找第一现场。这里只是打捞上尸体的地方，连抛尸点都不算，还得一路往上游看看。”
“我跟你们一起。”希尔薇说，“早上我已经把伯爵死亡相关的线索排查了一遍。”说着，她顺便将早上找到的玻璃碎屑交给考特尼。
“这是你们在案发现场遗漏的重要线索，请务必派人立即进行成分检测，尽可能入夜之前交给我。”
“这么急？”考特尼不明白，他们都做好跟这个案子打持久战的准备了。
“一个极其有可能是凶手的人，已经对西奥多·瓦尔金发出了‘死亡预告信’，你们难道要坐视不管吗？”
“我明白了，但是就这么一点不保证能检测出什么。就算能检测出来，也不一定能确定来源。”考特尼迅速会意，明白了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惨剧，但还是提醒道有可能出现的坏结果。
他不敢耽搁片刻，当即叫来了自己可靠的下属，把重要证物带回局里交由专业人员检测。
“我知道。”希尔薇明白现在技术条件有限，不能做到像现代那样便捷、精确，因此她也不会盲目将所有希望都放在一块小小的玻璃屑上面。
她还需要更有力的证明。
“尸检结果应该出来了吧？伯爵和伯爵夫人的都详细跟我说说。”目送警员离开后，希尔薇又将目光锁定回考特尼身上。
考特尼被盯得心里发怵，不等希尔薇催促就赶紧掏出了自己平常记录案件要点的笔记本，一页页念起来。
瓦尔金伯爵头部遭受过不明物体的重击，手臂、手掌等部位有擦伤、淤青，极有可能是被推时抓住窗框或抵抗所致，从损伤时间判定，均为坠楼前所致，因而将本案判定为他杀。
坠落时因受到树木枝干的缓冲，胸腹部皮下出血、肋骨骨折情况较正常坠落要来得轻，死因为失血休克。双侧跟骨粉碎性骨折，颅脑轻度挫伤。应该也是阻力缘故导致死者脚先着地，所以头部损伤相比之下反而轻了许多。
由于半夜下雨的缘故，死亡现场的痕迹被冲刷掉不少，但基本符合三楼坠亡的出血量。
在念伯爵夫人的尸检结果前，考特尼试探性地抬头看了看默不作声的希尔薇，很怀疑对方能不能听懂这些专业术语。
“怎么了？继续，我在听。”希尔薇不明所以，怎么念到一半就停了？
考特尼：“……”他的担心果然是多余的，魔女能有什么看不懂的？
“伯爵夫人的死亡过程倒是和伯爵相反。”考特尼稳住呼吸，继续说道。
伯爵虽然生前遭受攻击，但不致命，可伯爵夫人确是反着来的，她是在遭受袭击之后当场死亡后才被抛尸的。
她的胸部发现3处刺伤，集中于左胸第4-5肋间区域，推测为单刃匕首类凶器所致。其中一处贯穿左心室，判定为直接死因。
除此之外，双手存在防御性切割伤，腹部2处伤口，伤及肠道。口鼻部未见明显溺液泡沫，尸斑主要集中于背侧，呈暗紫红色，符合仰卧位抛尸后固定状态。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死亡时间的不确定。尸体受到水温影响，在早晨发现时尸斑仍处于早期状态，指压部分褪色，手足皮肤浸软发白现象也不太明显，只能推断死亡时间大概不超过12小时。
“啧，还真是谨慎啊。”希尔薇忍不住轻笑一声，“那么，我猜死者胃里也不会有未消化的食物，也就没办法从另一个方向来确定范围。”
“还真是这样。”考特尼点了点头，“另一个判断死亡时间的线索就那样断了。”
十月的巴黎已经逐步降温，这几天日间温度也只有十几度，夜晚的话最多可能也只在十度左右，对尸斑的形成速度应该是起到延缓作用。
西奥多曾说，她的母亲是在晚餐前收到的信件，然后就面色凝重地出了门，这很显然是凶手刻意而为之，为的就是不让警察将死者的死亡时间进一步确定范围。
以十九世纪的法医学水平来说，凶手的行事作风可以说是极其狡猾。
想要让尸体达到现在的尸斑尸僵状态，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早杀人早抛尸，行凶地点离河边很近；另一种则是晚杀人晚抛尸，而行凶地点有可能近也有可能远。
这不禁让希尔薇更加警觉，她问道：“伯爵的死亡时间是如何确定的？你似乎还没有跟我提过。”
“伯爵啊，他的死亡时间倒是没什么问题，无论是证词还是尸斑，甚至是胃里的食物消化情况，都完全没有矛盾。”考特尼说，“说不定凶手就是在上次犯案后发现了自己的不谨慎，所以这次用这种方式来让我们更加头疼。”
“那这次案发前后，有找到什么相关目击者吗？”希尔薇问。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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