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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门

小说:

大秦司巫

作者:

河广苇杭

分类:

古典言情

芈夫人很得嬴驷的宠爱。

魏王后常常望着院中的鲜花盛开和与楚越玩闹的嬴荡迎风流泪,后宫之中,得宠失宠,都是常事。

君王的心在哪里?楚越也不知道。

太复杂了这个问题。

嬴驷称王之后,后宫也立有等级,王后之下,有夫人、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长使、少使等,芈夫人得宠,但位只在八子,王后依旧是王后。

她只能宽慰魏王后:“王后不要想太多了,你看荡公子多可爱。”

嫡长子嬴荡,是王后最大的依靠,想到嬴荡,王后拉紧了楚越的手,“对,还有荡儿。”

嬴华的夫人季孟夫人时常入宫,拜见王后。

季孟夫人和王后一样,温柔贤淑,大方得体,她和王后闲谈,无意提及嬴华常在军中,她一人在家孤单。

听到这里,楚越这个始作俑者,不由愧疚低头。

“盟三晋,借道伐齐,齐国国力强盛,我这心里总是不安。”季孟夫人道。

楚国大胜魏国,趁余威攻齐,齐国势单力孤,张仪见此良机,提出假道韩、魏以攻齐国,企图挫败齐国大国的威势。

朝中也有反对的声音,认为秦国和齐国不接壤,和齐国交恶,没有好处。但此时张仪风头正盛,反对的声音微弱,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嬴驷派嬴华领兵,借道伐齐。

“司巫觉得呢?”季孟氏询问楚越道。

秦国和齐国并不接壤,故而两国很少爆发战争,惠文王时代,秦国的败仗也少,桑丘之战,是秦齐之间少有的战争,也是秦国少有的败仗。

这是一场会输的战争。

但战争的主导人是风头正盛的相国张仪。

楚越觉得自己应该保持沉默,她对季孟夫人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沉寂很久的念头,再一次浮现脑海,楚越满身是汗的从噩梦中惊醒,梦里,她又回到了现代,坐在书桌前,阅读枯燥的文献。

当她看清那几行密密麻麻的字,心陡然沉到了谷底。

是桑丘之战。

秦国没有多少败仗,尤其是能让领兵将领都战死的大仗...

月光从窗外照进,楚越双手抱膝,将脸埋进膝盖,历史不会为任何人改变,而且,对于一个靠着已知,投机于君王的司巫而言,她会丧失对自己命运的掌控。

她害怕。

轺车在一座府邸前停下,嬴华的府邸楚越并非第一次来,但还是规规矩矩跟着季孟氏,由她将自己引到了书房,“夫君,司巫来了。”

“不见,谁来都不见。”书房内,嬴华的声音暴躁。

主张不对齐作战的,就是嬴华,但显然,他的建议没有被君王采纳。

楚越摇了摇头,从袖子里掏出手绢,平铺在台阶上,一屁股坐了下去。

季孟氏不解,楚越说:“我坐在这等等。”

隔着一扇门,楚越坐在台阶上,背后是一扇不会开的门,她希望这门开,但又害怕这门打开。

季孟氏离开了书房,将这里留给了楚越。

月上柳梢,楚越的屁股都坐麻了,背后那扇门依旧没有开,楚越望着天,心里想着,等月亮到柳树最上边了,她就不再等了。

月亮到了正空,楚越还坐在门口。

季孟氏委婉的劝过她,都被楚越直拒了。

门,还是开了。

夜晚寂静,簌簌的衣料摩擦声显得格外清晰,楚越明显感觉到了嬴华的衣服拂过她手背的轻柔,她目不转睛的盯着正前方,直到整理好情绪之后,才转过头去看他。

一扭头,对上嬴华一双漆黑的眸子。

他坐在楚越身边,单手撑腮,眉头微蹙,认真的打量着楚越。

被这样认真的望着,楚越的心忽然漏了一拍,呼吸也好像被人扼住,她不自觉的深吸一口气,问道:“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我觉得你很奇怪。”嬴华直言不讳,“你为什么要等我?”

“我觉得如果我不开门,你就会一直等下去。”嬴华垂眸,眼底神色有些复杂,“你总这么奇怪,又倔强。”

“不!”楚越否定道,“我正准备走。”

为了圆自己的说辞,楚越甚至站了起来,可她到底没有走,嬴华仰首,上下打量了一下楚越。

十三岁的少女,脸上还残存着未脱稚气,藕合色的锦裙合身,黑发如漆,光泽照人。

嬴华低下头,“我记得打义渠那一次,你就在宫门口,等我等到了天黑。”嬴华挑眉,一抹淡淡的笑意浮现在他的脸上。

“我记得那个时候,你还没有我一半高。”

嬴华抬手,在空中比划了下。

“……”楚越最恨嬴华提过去。

她一屁股坐了回去,又觉得生气,抬手就在嬴华肩上锤了一拳,“你烦死了,不许提我以前的事情!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长高了。很高。”

她现在少说有一米六了。

十三岁一米六,将来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嬴华难得顺着楚越,而非继续挑衅,“好好好,不提,不提,你找我做什么,不会是来劝我的吧?”

楚越困惑道:“我劝你什么?”

“他们都劝我,相国风头正盛,又是个小气的人,楚国昭阳污蔑他窃玉,他就将檄文挂在出使的车驾上。”说到这里,嬴华笑了下,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侧首看向楚越。

“你来,也是和他们说一样话的吗?应该不是。”

嬴华自问自答,“那你来要和我说什么?”

“我...”楚越不受控制的想要将那些话说出。

她严肃对上了嬴华的眼眸,“你不要轻敌。”

嬴华眉头一皱,厌烦的别开目光,“不用你教我怎么打仗,神神叨叨的,你知道我不信的。”

楚越轻叹口气,“你自己琢磨吧,我走了。”

嬴华也站了起来,“你还说不是来劝我的,你难道就赞同对齐作战吗?那你为什么不劝谏君上?”

“我能说得过张仪吗?”楚越怒了,她根本辩驳不过张仪,再让张仪诡辩拆穿,岂非得不偿失。

她不能冒这个险。

嬴华看着眼前楚越,压下怒气,“我一出来你就要走,难道我会打你不成?”

楚越语塞,“你不会打我吗?你以前....总逗我。”

轮到嬴华说不出话了,“我只是吓吓你,谁真的要打你了。逗逗孩子,你还当真了?”

他再一次提到了孩子。

他们过去的一切,就是在哄孩子玩,而已。

“谁知道呢!你这么大个将军,真的把我打了,我也没有还手之力。”楚越冷冷说完,就要离开。

手腕却被嬴华抓住,他‘嘶’的吸气,“你这女娃,还挺能记仇。来,陪我坐会儿。”

月色皎洁,照得天地间一片空明,柳树在地上投下淡淡阴影,楚越与嬴华坐在台阶上,共观天空群星璀璨。

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并肩而坐。

嬴华望着月亮,长叹口气,叹息声引得楚越侧首,脑海中浮现过无数张脸来。

明朗少年,踩着夕阳朝她而来,踏破她无边的孤寂,楚越第一眼看到嬴华的时候,就希望他能停下来。

桑丘之战……

楚越还是忍不住,打破了这安静,“嬴华,一定不要轻敌。”

即使知道嬴华不愿意听,不想听,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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